第25章 第25章
“江垦,快!抓住它!”只见一条鱼从江垦腿间穿过,王鹭眼疾手快,提醒江垦,但貌似对方走神了。
“愣那干嘛呢?!”王鹭以为江垦两腿泡水里把脑子给泡糊涂了,这么大条鱼都看不到,这可是今天目前为止见到的最大一条啊,过了这村没这店,把这条捉住了,之前捞的那些小鱼小虾完全就不用管了。
眼看那鱼就要遛走了,这时旁边一些站在河里捞鱼的人也看到了那条鱼,纷纷开始激动,“好大一条鱼!千万别让它跑了!”
别人已经盯上了,江垦还在这岁月静好,王鹭也不管那些了,今天这鱼是铁定了要进他肚里去的!
“扑通!!!”王鹭直直往江垦身上倒去,江垦一时间反应不及,下意识搂住他,俩人一同坐倒进河水中。王鹭两只手死死抓着鱼尾,那大鱼受到惊吓,扑腾着想赶紧滑走,王鹭喊道:“快帮我!它身上好滑!我抓不住了!”王鹭身上全湿透了,那鱼力气也大,愣是用脑袋甩了他好几个巴掌,王鹭就是不放手。江垦赶紧按住那鱼头,王鹭见江垦终于有反应了,说道:“快!把鱼放岸上,敲晕它!”
于是江垦跟王鹭两个摇摇晃晃来到岸边,期间鱼还在折腾,王鹭还差点摔倒。江垦二话不说抄起手中木棍敲了鱼脑袋一下,显然没起什么作用,反而扑腾地更厉害了,王鹭急了:“用力啊!你今天怎么回事!老走神!”
“对不起。”江垦自己也意识到这点,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的。
王鹭没想到他会跟自己道歉,他只是说了一句,根本没有指责的意思,于是道:“你别道歉啊,我就说一下,还想不想吃烤鱼了。”
江垦点点头,王鹭按住鱼,继续道:“再敲几下,感觉这鱼快没力气了。”
于是江垦狠力敲下去,“梆梆梆”连敲三下,大鱼彻底晕过去了,王鹭兴奋地举起大鱼,开心喊道:“哦吼吼这鱼是我们的了!我们有口福了!快!江垦,咱们吃烤鱼!”说着拽着江垦往自助烧烤摊走去。
旁边羡煞的目光简直要将二人背影盯穿。
烧烤摊老板将鱼处理好后,俩人架起鱼自己烤了起来,王鹭兴致很高,一直转着鱼使其受热均匀,但江垦就兴致缺缺,只是坐在那儿,也没刷手机,就一直看着王鹭。
王鹭实在等不及,动不动揪下一小块肉尝尝有没有熟,可能是太过心急,手指头被烫了一下,“嘶!”王鹭赶忙缩回手,江垦接过烤签,依旧是沉默,他示意王鹭往旁边坐,离火远点。
“”王鹭看着江垦的侧脸,他怎么了,今天一天都鬼迷日眼的。
于是他凑近了些,“江垦?”
“嗯。”
“你怎么了?”王鹭是真的担心他,他回想了一下自己今天说过的话,好像也没什么过分的吧。
“没事。”江垦拍拍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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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烤好了,江垦递给他,王鹭很快就将刚才的小插曲忘了,一人一半大快朵颐起来,显然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饭量,这鱼实在太大,还没吃到一半他就有点撑了,举着烤签在那嚎:“啊啊啊江垦我吃不下了,你帮我吃了吧。”
江垦笑了一下,道:“怕是不能替你代劳了。”因为他连鱼头都没吃完。
王鹭道:“我就是眼大肚皮小,还以为咱俩能吃完呢。”
不过笑归笑,好不容易捉来的鱼怎么着也要吃完,不然太对不起自己的辛苦付出了。
于是二人磨磨蹭蹭,边聊边吃硬是吃完了,就剩个鱼骨架,只见王鹭将签子潇洒一抛,大爷似的揉了揉微鼓的肚子,还说最晚五/六点回去呢,把鱼吃完这都快十点了。后山丛林密布,过来时腿上就被一些锋利的草叶割伤,还被虫子咬,现在黑灯瞎火更是一步都走不了,只能等天亮再回去。
俩人不约而同找到一家民宿落脚,说巧不巧,就剩一间房,两个大男人自然没什么介意的,只不过这最后一间房是库房改的,里面堆积了很多东西,大大小小占据了四分之一的空间。刚进门时王鹭一连打了十几个喷嚏,随手摸了一下柜子,好家伙,一手的灰,这是多久没住人了。
“老板啥钱都赚啊。”王鹭脱下外套铺在床上,没好气地坐下,他以为江垦不能适应,还试着开导他:“没事啦,就睡一晚,明天早上咱就回去。”
江垦摇摇头,在他旁边坐下,说道:“我看看你的腿。”
“嗯?”没等王鹭反应江垦已经将他腿拿过来放在自己腿上,只见他轻轻摸过那些被草割的长短不一的伤口,按了按,问道:“痛不痛?”
“痛倒是不痛,就是有点痒,没事的啦。”王鹭也注意到江垦腿上的是伤口,也问:“你痛吗?”
江垦摇头,房间灯光很暗,应该是长久不开灯的缘故,有点接触不灵,忽闪忽闪的,但就是这昏黄的灯光衬得江垦侧脸尤为赏心悦目,连带着他那密长的睫毛,竟在眼睑下投射一小片阴影。王鹭明显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他试着缩回脚,但是被按住了。
“你脸红了。”江垦语气听不出起伏,但手上力气丝毫不减。
见脚缩不回来王鹭也就放弃了,他还坏心眼地往江垦腿内侧蹭了蹭,说道:“我脸这么黑你咋看出来的脸红,倒是你,像个变态一样抓着我脚不放。”
“或许我就是。”江垦低声说了一句。
王鹭没太听清,这时又听见他说:“你的呼吸频率出卖了你。”
“”
似是察觉到王鹭的尴尬,江垦轻笑了一下,他本意不是让他难堪的,这么想着他将王鹭的腿放下,说道:“睡吧。”
“江垦。”王鹭却不动了。
“?”江垦回头望他。
王鹭保持原先双腿岔开的姿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上方的人,江垦看不出他眼中的意思,刚想问怎么了就听见他说——
“我想做。”
“!!!”心头被什么重重一击,江垦觉得自己脑子很涨,他怀疑自己听觉出了问题。
这时王鹭又说道:“我想做。”
这下该江垦心跳加快,他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只是站在那里,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觉得鼻尖发酸,有种激动又难过的感觉。
本以为对方会很高兴的,王鹭眼眸暗了暗,看来是他自作多情了,他也不知道刚才怎么了,就是头脑一热,没经大脑思考就说出来了,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永远见不得台面。
真丢人啊王鹭,怎么会说出那种话呢。
于是他打哈哈道:“开玩笑的,我先睡了哈。”
正当他准备躺下时,一只胳膊搂住了他。
江垦眼睛充血,一缕头发垂下,恰巧遮住他半只眼睛,他的声音很苍老,也很沙哑:“这是你说的。”
“我”王鹭刚想说点什么就被江垦吻住,与以往不同的是,以前王鹭和江垦接吻时总是会慢一拍进入节奏,总是被江垦带着,总是江垦占主动权。但今天不一样,王鹭与江垦势均力敌,甚至还微占上分,好像这才是他本来的水平,王鹭紧紧勾住江垦脖子,二人倒在床上,王鹭把头插进江垦发间,彼此呼吸交融,江垦吻得很深,誓要把王鹭口腔里的气息全部夺去。
“唔——”王鹭发出舒爽的喘息,好像是江垦舔到他的上颚,他的身体下意识一颤,一只手不安分从江垦衣服下摆伸进,轻车熟路地描摹出他的腹肌线条。只听得“刺啦”一声,江垦扯下王鹭衣服拉链,王鹭冷不丁一激,随即呼吸炙热,胸口起伏,他试图拽上衣服,但被江垦制止了。
“别,别看了。”王鹭侧过头,尽量不去看他。
江垦又俯身吻他,从嘴吻至耳朵,在他的厚耳垂咬下一口,当即就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接着又往下,在脖颈处留下好几个吻痕,王鹭闭着眼,两只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江垦眉头紧皱,看得出来他是舒服的,又是痛苦的,他又吻上王鹭的唇,这次是发了狠的。
王鹭挣扎着说道:“就不能温柔点?”
“我尽量。”江垦继续吻,忽然他停顿了一下,王鹭刚想问些什么,“嗷嗯!!!”王鹭痛得一下眼泪都出来了,他推着江垦,感觉他就像是狗变的。
“江垦!你松口!我疼!”王鹭气得捶他脑袋,可江垦好像就是较上劲了,两只手将王鹭双手举过头顶按住,“呜呜呜”王鹭要哭不哭的,“要坏掉了要坏掉了江垦你赔!呜呜呜”
江垦被逗笑了,一边舔一边含糊不清道:“不会坏的,我舍不得。”
“嗯?”王鹭双眼朦胧地看着他。
这时江垦又说道:“我以后还要用的。”
“啊呜呜呜”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王鹭在受江垦的摧残。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垦终于松口,王鹭觉得自己难过一劫。
王鹭委屈巴巴地看了一眼,心里气不过,伸手掐了一把江垦。
“呃!”江垦下意识护住,只见王鹭一脚踩上自己的腹肌,直勾勾地看着他,边踩边说:“脱。”
语气不容置喙,江垦乖乖照做,从上衣脱至裤子,一件件扔在地上,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他的裸体,也知道江垦身材好,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尤为色气,王鹭看着看着脸就红了,就连踩着他的脚也停下动作。
“脱完了。”江垦跪在王鹭两膝间,微笑着看他。
王鹭咽了一口口水,心道不能破防不能破防,但眼睛已经被江垦吸引。
原来想的矿泉水瓶完全是低估他了,王鹭扫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差不多就自己小臂一样。
“”王鹭顿时心凉了半截,他有点害怕,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王鹭”江垦脱下王鹭的衣服,随手一扔,继而俯下身,沉声道:“你是我的。”
王鹭心跳加快,他不知道做什么好,只能下意识抱住他。明明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但还是紧张得要死。
江垦亲了亲他,唤他:“宝宝。”
“!”王鹭心一动,手停了一瞬,他没想到江垦会这么叫他。
他的声音沙哑:“宝宝,可以吗?”
王鹭鼻头一酸,说不上来为什么,此刻江垦说什么他都应。
王鹭沉浸在江垦的一声声“宝宝”无法自拔时,江垦突然坏笑道:“你叫我什么?”
“江,江垦?”
江垦摇摇头。
“?”王鹭咬了咬唇,心跳加快,大概猜到他想听什么。
“哥哥?”王鹭换了称呼。
“呵。”江垦笑得很浅,“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王鹭咽口水,那两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口。
“如果你不想说,我来。”江垦亲亲他的鼻尖,滚烫的呼吸喷薄在他脸上,他听见他说:“老公。”
“!!!”如平静的池面被一块巨石砸中,王鹭当即眼泪就出来了。
江垦眼圈也有些红,此刻他还是很紧张,就连声音都是那么卑微:“和我在一起,好吗?”
王鹭闭眼,把头埋在他胸,半晌,低声答应了。
“嗯。”
王鹭那一晚看见了很多颜色的光,乍明乍暗,令人头晕目眩。他惊叹于夜空璀璨,有白色的拖着长尾的星河,也有一闪一闪抖落的碎星。仿佛只要他一闭眼,他也成为那万千星辰的一颗,整个人身子都开始飘起来,似乎是迫不及待要往那虚空中去。
后半夜时,王鹭嗓子都哑了,只能发出呜咽声,江垦舔去他眼角泪水,将人抱了起来,下了床。
也许是动作幅度太大,原本库房角落堆积了一大堆东西,江垦和王鹭不小心碰倒了,发出一声巨响,“啊!”王鹭吓得大叫,江垦也被他逼得缴械投降。
结束后的江垦喘着粗气伏在王鹭背上,双手紧紧抱住他,俩人依偎着不约而同地看向天上的月亮,继而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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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疯狂的结果就是第二天睡到大中午,民宿的客房服务敲响他们的门,提醒他们快到退房时间了。
此时王鹭还在沉睡,江垦自然是不忍叫醒他,于是他又续了续房时间,然后抱着王鹭沉沉睡去。
等到王鹭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一睁眼就看见江垦对着他笑:“醒了?”
王鹭全身上下酸痛着,痛得呲牙咧嘴,而罪魁祸首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还笑。
“你还笑?!”完了,嗓子也哑了。
江垦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放在他的腰部给他按摩,王鹭觉得舒服,将头埋进他的胸膛。
王鹭闻着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此刻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江垦一下一下吻着他的发顶,温柔的声音传来:“王鹭,我爱你。”
王鹭一怔,半晌他道:“我也是。”
二人如胶似漆地激吻,眼看又要擦枪走火,王鹭捧住江垦的脸,一脸严肃地看着他,问道:“你昨天为什么不开心?”
江垦沉默一阵,说道:“你说,你不想毁在我手上。”
“?”王鹭没听懂,仔细想了想,自己是说过这种话,顿时哭笑不得,他弹了一下江垦的脑门:“唉我说江教授,好话赖话听不出来啊,我那明显是开玩笑的啊!不是吧江垦,你还真当真了,你还因为这个不高兴啊。”
江垦当然知道他是开玩笑的,可就是不想听到王鹭说自己是毁在他手上的,这回让他觉得是自己耽误了王鹭,自己就不应该出现在他面前。
他不甘心,他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这时王鹭又说道:“江垦,谢谢你,是你让我鼓起勇气相信爱情,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话音刚落江垦眼睛就湿了,他尽量控制住泪水,可还是有一滴砸在王鹭肩上,王鹭抱紧他,像哄小孩子一样顺他的毛,其实他鼻头也有点湿,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和江垦终于苦尽甘来,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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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上王鹭身子实在是吃不消,每迈一步都担心腰会折,他已经酸痛得说不出话,江垦居然还好意思笑?!正当他准备捶一顿罪魁祸首时却见江垦在他面前蹲下,说道:“上来。”
“我背你。”江垦拍拍他的腿。
王鹭哼了一声,然后跨上他的背,江垦两手架住他的膝弯,慢慢站起身,笑道:“猪八戒背媳妇。”
“噗。”王鹭忍不住了,“你这不是自己骂自己吗?”
江垦眼底带笑,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