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向老太自食恶果
两家人左等右等，也不见明珲和娇娇回来。
好在，钢厂的家属院离的不是很远。
一群人，说说笑笑的就走了过来。
刚一走近家属院，就听到几个婆子在那绘声绘色的说着刚才的见闻。
“哎呀，我就出去这么一会功夫，咋就错过了这么大的热闹呢，那向东现在怎么样了。”
“谁知道呢，估计死不了吧，我听我儿子说了，人已经送到医院了，你们说说，宝丹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啊，这向东一家可太不是东西了。”
“就是，钢厂有这号人，我都觉得丢人，你们说他一个大老爷们当着一屋子男男女女的就要解裤头，这不是有病么。”
“哎，谁说不是呢，他一个人造的孽，估计咱们全厂职工都要跟着倒大霉，我刚才看到常科长兴冲冲的拿着稿子走了，我估计最近一个月这思想大会啊，肯定是少不了。”
“……”
“婶子们，你们说的可是三幢六楼的向家？”陆母走了过去。
“是啊，是啊，你们是找谁啊？”
“我们是宝丹的娘家人。”
几位婆子一听，全都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把向家的那点事，给抖落个干净。
她们倒不是想挑拨离间。
只是单纯的看不惯向家的所作所为。
“这个畜生！我说宝丹这些年怎么和家里生疏了呢，她这是怕被我们发现了啊。”陆父一脸的痛心，他实在是想不到，妹妹在城里过的竟然是这种日子。
“爹，你说宝丹怎么能这么傻，当我们这两个哥哥是死的么！”陆二叔气得青筋都爆了起来，甩起膀子，他现在想要吃人。
“回来！待会见了宝丹，啥话也别说了。”陆爷心里就跟滚了热油似的，他忍了又忍，这才说道，“既然宝丹不愿意过了，那咱们就把人接回去。”
“走，我们都去帮忙。”许家人也异口同声的说道。
许娇娇正帮着陆姑姑收拾着行李，房门被推了开。
“爹，大哥，二哥，大嫂，二嫂，你们怎么都来了。”陆宝丹哽咽了很久，才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傻妮儿。”陆爷红了眼眶，“是我们不好，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爹，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瞒着你们。”
“啥话也别说了，跟爹回去。”
“爹……”
陆宝丹终于失声痛哭了起来。
她压抑了那么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真真正正的得到了释放。
等她缓的差不多了，大伙把行李也都收拾好了。
陆二叔不知从鼓捣出了一节钢棍子。
厨房的锅碗瓢盆。
客厅的桌椅枕凳。
连向老太一向珍之重之的四开门大衣柜。
全被锤得个稀巴烂。
向老太在医院待到了天黑，儿子刚醒的一瞬间，便被保卫处的人给提走了。
任凭她胡搅蛮缠，搬出了死去了好几年的向老头也没有用。
刘处长不近人情的说道，“向东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你放心，他进去了我们也不会苛待他，这是咱们钢厂的规矩，不可能为他一个人打破的。
至于你儿媳妇儿那边，她已经正式的提出了离婚的申请，咱们分管钢厂的妇联主任已经批了条子了。”
“啥？”向老太捂着心脏，嘴角不停的抽抽，“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我们一家商量一下就给批了条子了。这事我不同意，谁家夫妻不打架了！这么点小事就闹到离婚，丢不丢人了。”
刘处长：“你还知道丢人啊？知道丢人你们还能做出这种事，我告诉你，向东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大伙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他那是小打小闹么，今天要不是妇联那边给你家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就凭你儿子做的那些事，只要捅上去了，虐待妇女罪准没跑。”
“哪，哪就这么严重了！”向老太缩了缩脖子，有点不高兴。
刘处长也没惯着她，直接宣布了另一个消息。
通知文绉绉的。
怕向老太听不懂。
他直接翻译成了大白话。
大概意思如下：我们钢厂所有人都觉得你儿子不太符合钢厂工人的形象，简直就是害群之马，祸害了整个钢厂的风气，所以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你儿子被我们辞退了！
你们所住的房子是钢厂给全体员工的福利。
现在既然他不是员工了。
那么房子我们也会收回。
但念在过于的情份上，给你们一个月的搬家期。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们，我不服，我要去上告，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害的我们家！”向老太彻底慌了，她都住这几十年了，房子怎么可以说收回就收回。
儿子工作丢了，房子没了。
她们一大家子怎么活。
刘处长给了一个请便的手势，便招了人进来。
指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向老太。
“送送她。”
众人得令，抬猪似的把人抬了出去。
房间里一下清净了不少。
不一会，套间里的房门被打开了。
走出了一个清瘦的男生。
“爹，谢了哈。”刘明笑嘻嘻的。
“臭小子，你谢啥啊，我说怎么看那个小子咋那么眼熟，原来是你同学啊。”
“那是，爹，咱可要好好的谢谢人家，要不是陆明珲，我哪能考到省工大啊。”
“那不然呢，你以为妇联那帮人批条子离婚那么容易的？”刘处长笑了笑，这里面的人情世故可多了去了。
哪是他这种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能懂的。
向老太被扔在了钢厂的大院里，一群人指指点点。
她觉得老脸都快丢到什么洋了。
上回闺女提了，她记不住。
总之，老脸丢尽了。
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六楼。
“娘，你总算回来了！”
向五妮呆坐在房门口，哆嗦着不行，“咱家进土匪了你知道么。”
她只不过出去和朋友玩了一下午。
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大门敞开。
紧接着，她看到了令她终生难忘的一幕。
原本还算整洁的家，像是被人洗劫一空，到处是碎片不说，连自己最喜欢的那些衣服，鞋子也都……
在是在，但和没有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向五妮举着被剪的碎成布条的衣服。
欲哭无泪。
向老太身子歪了歪，拼着最后一口气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啊！陆宝丹你个贱皮……”
话没说完，扑通一声响起。
向老太直直的倒了下去。
等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直接摇了摇头。
人是没死，但脑溢血时间过长。
往后余生只能躺在床上了。
而且离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