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被贬
闵卉卉回归闵家,与徐氏将家中打点明白,外头不知为何流言四起,说闵卉卉无法生育,所以自请下堂。
闵右之得知此事,将当日那切结书抄写了上百份散了出去。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周家六郎身体不行,去小倌馆还是下面那一个。
又请了说书先生去说这某家六郎君啊,日常十分好色,某一日就纳了个青楼女子回家,夜里自己和那女子欢好,那女子问了一句:“开始了吗?”
结果六郎君回道:“已经结束了。”
第二日这女子就被六郎君打杀,但这六郎君也得了心理阴影,无法再直视女人,所以时常流连小倌馆,做下面那一个,说是要体会女人的快乐。
这个有点颜色的小段子一说,不少人便直接联想到了前不久的切结书,一时间周六郎完全没法出门去面对旁人乃至好友揶揄的目光。
至于他那姨娘,周伯爵回去便是一番训斥,赶回了家庙修行,听说没过多久就“病逝”了。
徐氏得知此事,笑了笑:“这伯爵夫人下手倒是快,只不知道她的报应什么时候来。”
闵右之洗了洗手回道:“快了”而后入座,今儿母子几人一起吃烤肉,是闵右之描述过后,闵家厨子研究出来的吃法,片得薄薄的羊肉片炙烤过后蘸上蘸料,味道一绝。
明儿她就要去当值,今天先干饭!
……
顾家
顾怀行看着手上的栀子干花,苦笑一声,瞧这个小没良心的,救出姐姐,就把他抛在脑后。
管家匆匆跑进来:“大人,渭王急召!”
顾怀行立刻放下手上的花,站起身来:“可有说是什么事吗?”
“并无。”
那就是宫里的事了,顾怀行匆匆备车,赶去渭王府。
……
闵右之这一日早早起来,吃过早饭,便骑上自己的马,往翰林院走去,今日是她当值的第一天,此后,她都要在这翰林院里熬资历。
而她的第一份工作,是将对付西夏的折子详细写出。
她将手上的折子磨了三天,才终于把折子全部梳理清楚,哪知还未递上去,宫里便敲响了丧钟。
闵右之心里一抖,转头看向自己的同事,那人也愣愣的看着她。
皇帝驾崩了
从外面冲进来一群人,将翰林院团团围住,语气还算客气:“这两人外头有些不太平,要委屈各位大人在翰林院待两天了。”
他们敢说不吗?对面的人身着御林军的服饰,皇帝亲卫,谁敢说不
只得陪笑道:“咱们自然可以不出去,只是好歹叫个下人回家报信。”
那御林军将手中的长枪一横,皮笑肉不笑道:“只怕不行。”
得,这个时候就只能靠各家的女眷的心理素质了。
闵右之倒是不担心家中的姐姐们,只是担心顾怀行。
但自己如今被关在翰林院内,也只能在御林军处打听消息,她塞了一张银票给前头的御林军:“这位大人,冒昧问一句,这是出什么事了”
那御林军看了看手上银票的面额,满意的点点头,对闵右之道:“没听着丧钟现在渭王和鲁王都强行进了宫,尚且不知结果如何,我们是奉皇上身边的内官之命,先看住你们 省的横生事端。”
说着看看闵右之:“我瞧着你眼熟 是六元及第的金科状元”
闵右之连连拱手:“缪赞缪赞,下官不才,不敢当……怎么圣上先前在琼林宴时见着气色还好着呢,现在怎么就……”
那御林军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历来君王到这个时候,都要将皇子召进宫,咱们圣上却是一个也没有召,倒是两王自己进的宫,听说还被拦了,是渭王强行冲进去的。”
“我听说渭王身边有一个顾学士十分看重,不知道是不是跟着进宫了哈!”闵右之打听道
“顾学士我记得他是你师兄吧他没进宫,现在在渭王府呢!”御林军狐疑的看了闵右之一眼,闵右之连忙道:“虽然我和师兄的想法不同,但这种时候,难免还是要关心一下自家师兄的呀!”
这就是先和顾怀行撇清关系了
闵右之不觉得这有什么凉薄的,有时候撇清关系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消息,就比如现在那御林军便道:“是,虽说是同门师兄弟,可也不能学他胡乱站队,你瞧着,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就倒台了。”
闵右之心下一抖,果然皇帝是属意鲁王,可自己已经和顾师兄传达过这个想法,想来顾师兄会和渭王交流的呀!
现在一切都是未知,闵右之的心头左摇右晃得不得了。
皇帝已逝,接下来就看两王斗法。
这几天翰林院外的街上时不时便传来厮杀打斗的声音,新帝久久未立,翰林院内倒是不少人被带出去过。
闵右之原本不觉得害怕的,可后头也是越看越心惊胆战,带出去同事有的回来了,有的却是没有回来,回来了的也是一副受到了莫大刺激的模样。
想是受了严刑
到底要问什么?做什么?
一直关到第五天,王家来人了,是王尚书,翰林院大门打开,他笑呵呵对所有人道:“先帝驾崩,临终前留下遗旨,鲁王性行淑珍,宽厚仁德,乃立汝为新皇,渭王次封底渭水,不日前往封地,无召不得回京!五皇子赐封地鲁地,乃念其年纪尚幼,且在京养到成年,再自行前往封地!”
闵右之一下子感觉全身绷着的力气都卸了下去,往后一坐。
顾师兄和渭王败了
怎么会
现在该怎么办?
不等她想清楚,王尚书一挥手,叫他们回家洗漱沐浴,新皇很快就要举行登基大典。
闵右之随着人流浑浑噩噩的走出去,却见顾怀行站在翰林院门口看向她,她慌忙奔上前去:“顾师兄”
顾怀行笑着点点头,两人边边走边说,顾怀行道:“是来和你告别的,我被调任番禺做知县,明日就要起身上任,京里……你多担待,师兄带累了你。”
闵右之摇摇头,问道:“番禺如今地处岭南,已经是大宋最南边,气候湿热,你怎么受得住”
顾怀行望着远处,喃喃道:“愿赌服输,怀谷,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