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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小郎以后做个什么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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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右之一问,麦穗便将近日的情况说来:“白木现在没怎么找她催债,只每个月叫她记着将利钱结清,清伶儿那头将她哄着,她找老爷要了好几回银子,老爷现在已经有些起疑了。”

    闵右之揉了揉眉心,问道:“她是不是腊月里要生了?”

    麦穗冷笑一声:“她说的腊月里要生,可实际上瞧着怕是不到十一月就要生了,那肚子大着哩。”

    这原也正常,琯琯从发现自己怀了再到哄骗了闵老爷,总是要一段日子的,到生产时月份对不上,不知她又想怎么办。

    “柳叶儿那头,开始治疗了吗?”

    “嗯,要说欧阳先生厉害呢,旁的大夫怎么也看不好的病,他只一丸药就手到病除。”麦穗眼睛亮亮的,那柳叶儿真就是余毒未清,当时中毒时下的剂量太多,这些年来就医,也只能拔出一些,欧阳钦明只看了一眼,就说这病不是难治,是旁的大夫不敢下药,这才拖到今天,给了一丸药吩咐一日吃一点,慢慢的也就好了。

    闵右之本不欲救她,谁知栓子回来说是柳叶儿身边的燕子不错,问麦穗要不要收回来,麦穗看过几回,是个有心眼的,便去和她谈,谁知那燕子却倔着,说自己虽恨柳叶儿每日打骂,但到底从前买下她时也是救了她一命,要将柳叶儿治好还了她的恩,这才能安心服侍下一个主家。

    原来当时柳叶儿买下燕子时,燕子因为年纪小又是女孩,长得也粗苯,便一直没法子出手,那人牙子正准备将她手脚打断卖给乞丐送去要饭,柳叶儿瞧见她有些同病相怜,便出手将她买下,给她一顿饱饭,免她残疾,她要报这个恩,当日栓子找她,也是做了承诺,会治好柳叶儿,且只是对付清伶儿,与柳叶儿没有关系,她是个死心眼的人,当时买她的是柳叶儿,他要报也只报柳叶儿的恩,与清伶儿没有关系,何况那清伶儿表面上看着还算君子,可私底下……燕子为摆脱清伶儿的折磨,这才答应配合栓子,却是已经做好一辈子伺候柳叶儿的准备,让她换个主家,那也得将恩报了,柳叶儿有自己生活的能力,自己才能走。

    这话麦穗原样写在信上传给还在书院的闵右之,闵右之看了信,让麦穗去请欧阳钦明,还赞燕子算个有情有义的,一定要收下,她休沐的时候再去看看这人。

    至于麦穗怎么对欧阳钦明软磨硬泡嘛,这就不是闵右之考虑的了,她这些年一向这样和手下人交流,给了任务,就去完成,她不看过程,只看结果。

    这会子闵右之看网撒得差不多,不欲再管这闲事,懒懒的靠在车壁上:“我只要见见白木和燕子,旁的去找母亲吧,只和她说,有些事儿,自己查出来,比旁人捅出来更可信。”

    麦穗点头,坐到闵右之旁边伸手轻轻的给她按起脑袋来:“小郎在书院也不要太清苦了,瞧你,这脸都瘦了。”

    闵右之闭着眼睛享受着麦穗的按摩,嘴里安抚道:“你家小郎这是抽条儿了,光看着脸瘦了,没瞧着身量也高了呀。”

    说着将头往麦穗腿上一靠,眼睛半眯着拿手去把玩麦穗的头发:“英娘子那边儿传消息来没有?”

    麦穗由着她靠在腿上,眼睛望着自己被闵右之拿在手上的一缕头发,回道:“她隔几日就传些消息来,奴婢想着,让她在红袖招是不是有些委屈了。”

    闵右之笑笑:“小麦穗是觉着不够用吧,叫栓子去打听打听红袖招后面是谁,横竖我还有好几年才能往上考,布置布置往后的路子也好走些。”

    麦穗便知道闵右之这是明白她的想法了,笑道:“小郎下这样大的棋,以后不知要做个什么官儿。”

    闵右之闭着眼,连日来在书院都绷紧着精神去学,脑子里装着这些事儿,现在知道事儿都朝着她预想的方向进行,书院也休沐了,她精神一下放松下来,不免有些困顿,听到麦穗这样问,含糊道:“不拘什么官,只要是个大官儿,叫我闵家不再屈于人后……就好。”说到后面半句,人却是已经睡了过去。

    麦穗心疼的揉揉闵右之的头发,低头叹了口气,小郎将自己逼得像个苦行僧一般,却忘了她原不是个男儿郎……往后小郎该怎么办呀。

    到了闵府门口,徐氏出来接她,见她在马车上睡得正熟,不免心疼道:“小郎这一个月在书院辛苦了,她从小就不容易睡熟,且叫她睡一睡,醒了再让她来吃饭。”又转身对金铃吩咐道:“叫厨下晚些再摆饭。”

    这话正叫跟着闵老爷往前头来的琯琯听见,便对着闵老爷酸道:“大夫人真真心疼小郎,若是旁的人家,只怕都是儿子回来先去给母亲请安,哪有母亲亲到府门口迎接的道理。”

    闵老爷还未开口,徐氏便一眼斜过去,金铃适时站出来说道:“好叫琯娘子知道,大娘子做母亲的心疼自己儿子,却是没有一个还没敬茶的通房说话的地方!”

    琯琯当即眼眶一红,有些摇摇欲坠,徐氏不等琯琯唱出大戏,先一步呵斥金铃:“住口,没规矩的东西,老爷在这,要你这个丫头多些什么嘴!”金铃往后退一步,低声告罪,站到了徐氏身后去。

    琯琯这下是真的委屈了,这徐氏主仆二人,分明就是话里话外在说她没规矩,又点出她在闵府连名分的痛处,她转头看向闵老爷,谁知闵老爷竟点点头,对她道:“你如今月份大了,该好生在后院歇着,非吵着和我来前院做些什么?”

    琯琯包在眼睛里的泪水这下彻底滚落下来,委委屈屈道:“小郎读书辛苦,妾也是想来看看小郎。”这话就不公道了,想来看看闵右之是假,想借机恶心恶心徐氏是真,谁知道这几天都懒得理她的徐氏今天怎么火气这样重。

    闵老爷瞧见她哭,将手帕递过去,低声劝道:“闵家是有规矩的人家,哪有一个小妾往前头来的道理,我由着你和我来,你就该好好站在后头,远远的看一眼也就够了,怎么还与夫人顶嘴呢?好了好了别哭了,改日我再给你买个金簪子可好?”

    琯琯这才渐渐止住哭声,柔柔弱弱的和闵老爷告退了,至于回去以后再摔一个碗一个盘子的事儿嘛,闵老爷就无从得知了。

    且说闵右之在马车上睡了一刻钟便醒了过来,就见麦穗阴沉着一张脸站在原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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