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最后抉择
神殿中孕育的计划在二人的交谈中很快达成了，神树村也因这个计划，即将开启一场翻天覆地的浩劫，这场浩劫足以改变整个神树村。
而与此同时，在神树村那座熟悉而简陋的茅草屋中，同样也迎来了一个并不安静的夜晚，今日的夜空似乎注定不会平静，今日的神树村也格外与众不同。
夜空之上，明月高悬于天际之间，明月四周星辰点点，蓝色的星光如大海中星星点点的鱼群，布满了整个天空，而那轮明月圆如玉盘，也将整个夜晚点亮。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了这片熟悉的土地上，给整个神树村都铺上了一层雪白色的银霜。在月光照耀下，神树村依旧明亮，那棵巨大的神树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着枝叶，这棵神树就像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在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神树村发生的一切。
而在神树村最近的地方，那座茅草屋中，已经熄灭了烛火，但在月光的映照下，屋子中的一切依旧可以清晰的看清，今日月色极美，只是这屋子中的人却毫无心思欣赏月光。
屋子里，洛逍遥正平静的坐在床榻上，他直视着前方，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的目光，那双眼睛依旧如此深邃，如星辰大海一般看不出他的任何情感。
而在洛逍遥的对面，是那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谢九翁，他捋着花白色的胡须，郑重其事的看着洛逍遥，他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胆战心惊。
洛逍遥抬动着眼皮，他看着谢九翁，长长舒了一口气，开口问道：“老先生，准备的怎么样了？希儿她睡了吗？”
洛逍遥看着谢九翁，他禁不住犹豫了起来，接下来要发生的注定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这让洛逍遥也开始心存忐忑，这么多年，也是洛逍遥体内的鬼隐第一次如此恐惧。
而谢九翁听着洛逍遥的问话，他轻声应答道：“灵魔大人请放心，老朽已将一切准备妥当，希儿也已经睡下了，那丫头愁了一整日，兴许也是累了。”
洛逍遥点了点头，他轻声一叹，面色凝重的看着谢九翁，紧锁着眉头却故作惬意的说道：“希儿睡下就好，接下来的事，她知道的越少越好。既然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
谢九翁心里“咯噔”一声，他看着洛逍遥那副看似平静，实则忐忑的面孔，谢九翁再一次语重心长的说道：“灵魔大人，你真的想好了吗？尽管你以前天下无敌，可这一次却和之前不一样。逍遥的身体瘦小羸弱，而您的灵魂却曾是这世上最强大的灵魂，如果让这具身体和灵魂强行融合，灵脉强行觉醒，可能会……”
谢九翁欲言又止，他所说的可能性其实洛逍遥也明白，毕竟他可是曾经的灵魔。洛逍遥抬动着眼皮，他轻声笑了笑，“我知道，可能会死是吧！”
谢九翁先是一愣，转而紧锁着眉头，双眼间露出了难以言喻的忧愁，谢九翁急切言道：“不止如此，觉醒灵脉对于普通人的身体和灵魂，最多只是五脏受损，严重者会亡故。但对您不一样，你的身体和灵魂差异太大，一旦觉醒失败，不仅仅是这具身体，还有你的灵魂也可能就此灰飞烟灭，那样的话，你就真得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洛逍遥嘴角微微一撇，他听着谢九翁的讲述，开口冷笑道：“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大不了再死第二次好了，反正我本不应该活过来的。”
此言一出，谢九翁全身颤抖了一下，死亡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令人恐惧的事情，可在洛逍遥的话语中，却对死亡如此坦然，就好像一切与他无关一般。
谢九翁突然双腿一软，他两只腿跪在了洛逍遥的面前，谢九翁满眼感激的看着洛逍遥，他一头磕在了地上，开口激动的说道：“此次对抗洪烈，无论成败，老朽代神树村村民谢过灵魔大人了。”
洛逍遥看着谢九翁这副模样，他轻声一笑，淡然自若的说道：“老先生，你不必谢我，因为我迟早会要经历这一天的，毕竟我还要重新称霸天下，这副凡人的躯体可帮不了我，说起来，你我之间没有感谢必要，不过是各有所需而已。”
谢九翁听此，他抬起头，从冰冷的地板上缓缓站了起来，看着洛逍遥，或者说是在注视着洛逍遥体内的灵魂，他变得有些迟疑，更变得有些诧异。
谢九翁竟变得有些犹豫，不管怎么说，鬼隐毕竟是三十年前的魔神，灵魔便是灵师中的魔神之意，谢九翁开始犹豫，今天所做的事究竟在来日会不会后悔！
而洛逍遥也似乎看出了这一切，他看着依旧犹豫不决的谢九翁，他开口讲道：“老先生，你大可不必怀疑，你要记住，人生很多事是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的！帮我觉醒灵脉，你可能再之后会后悔，但并不绝对。但如果我的灵脉没有觉醒，而因此洛希惨遭洪烈的毒手，那你就绝对会后悔的！”
谢九翁面色如土，他阴沉的面孔，变得已经不知如何选择，谢九翁可是与灵魔鬼隐相处在一个时代的人，他当然明白灵魔鬼隐的恐怖，那可是一个连死神都望而却步的男人。
洛逍遥苦笑了一声，他明白谢九翁沉默的原因，他也清楚在这最后的时刻，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都可能抱憾终身，而这个活了几十年的老人，他也不想在人生即将夕阳西下之时，却做出一个死不瞑目的决定。
洛逍遥轻声叹了口气，他似乎也对沉默不语的谢九翁失去了耐心，洛逍遥开口言道：“如果你现在不打算帮我了，那就算了，你想得没错，这世上谁又能不害怕曾经的那个我呢？这怪不得你。”
听着洛逍遥有些失望的语气，谢九翁抬起头，他严肃的看着洛逍遥，开口问道：“你是唯一能救希儿的人了，但你也是能毁灭天下的人。我想在最后问你一句，如果我真的帮你觉醒了灵脉，是不是意味着这天下又要大乱了？”
洛逍遥看着谢九翁，他认真的回答道：“天下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而乱，天下早就大乱了，而我不过是诸国与宗门之间的借口罢了。”
谢九翁叹了口气，他看着洛逍遥，点头言道：“我答应你，我会帮你觉醒灵脉，但这之前，你还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但说无妨。”洛逍遥开口回答着。
谢九翁紧握着拳头，他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我希望我帮的是洛逍遥，而不是曾经那个灵魔鬼隐，就算你恢复了曾经的实力，也请你永远不要伤害希儿。”
洛逍遥听着谢九翁的要求，他坚定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谢九翁，洛逍遥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犹豫，他认真且严肃的回答道：“我会保护好希儿的，就像曾经的洛逍遥一样，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