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到底是谁呢
入夜，月色笼罩在一片云雾之中。
只是 ，这迷雾缭绕的，掩盖住了那月亮周围泛红的颜色。
商卿伫立在自己未开灯的房间窗前，皎洁无暇的下巴轻扬，凤眼饶有兴致的看着那颜色有些诡异的月亮。
带着慵懒的语调，“还真是不安分呢。”空灵的声音靡艳至极，她绝美的容颜仿佛笼罩着一层朦胧醉人的薄雾，似黑夜中吸人精魄的精怪。
“喵！”脚边的阿狸叫唤一声。
软萌正太的声音在商卿的识海中响起，&34;主上，你不是已经从那只狐妖的记忆里知道了时空缝隙的位置吗？“
确实，上一次商卿在把狐妖魂魄抽离的时候，已经对他进行了搜魂。
&34;我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要立刻把它补上么。”
殷弘的唇瓣一勾，美艳得让人无法挪眼。她弯腰抱起阿狸，柔弱无骨地倚靠在墙边，玉手轻轻拂过阿狸柔软的毛发。
“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太过于单调了么，若是多一些异族之类，会不会好玩些呢？”
虽是问句，但是阿狸知道，她真的会那么做。
甚至，已经在放任了……
不然，她不会在得知狐妖记忆的时候没有立刻赶去补上。
若说白天的商卿还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圣洁仙子，那么，此刻隐秘在黑暗之中的她，就如同张开黑色羽翼的恶魔，恶劣又邪异，散发着蛊惑妖媚的气息，一步步让人走向堕落的深渊。
阿狸却没有一丝害怕，反而瞳仁在黑暗中变成圆形的双眼心疼万分的默默望着她。
世人只知道供奉神明，向神明祈福，希望得偿所愿。
可他们不知道，神明和世人之间从来都是相互联系的。
鸿蒙之初的神明的神力最为强大，挥手之间便可轻易毁掉一个小世界，而那时的人类还处在原始社会，对于物质精神的追求不高，欲望也就不多，也是人类最为淳朴良善的时期。
他们对于神明的供奉和祈求很单纯，只是希望能吃饱、每天能有太阳出去劳作，他们更多的是把神明视为精神上的敬仰和寄托。
那些纯粹的心声和祷告为神明提供了信仰之力，从而转化为进入他们身体内光明纯净的神力。
可后来，世间万物有思想的生物的欲望逐渐膨胀，永不满足的内心让他们变得自私、贪婪、丑恶。他们对于神明的祈求也不再只是追求幸福，还有迫害别人，嫉妒别人的美好，怨恨上天的不公。
甚至，不再是信仰神明，他们把所有的不公怨恨和邪恶都向神明抱怨，还咒骂神明。
殊不知，他们的这些贪欲直接导致了一些神明体内的神力受污染不再强大，甚至是神体逐渐腐烂。
其实，神族一脉子嗣稀少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世人的背弃和染上堕气的信仰之力所致。
可笑的是，一些明明已经心底里背弃了神明的世人，却还在向神明寻求庇护和索求，企图让自己丑陋的欲望得到寄托安慰。
所以，若是谁想要以“神明这么强大，就应该拯救世人于水火，保护世界”为由来挟持商卿。
大概……她会当着那人的面，一点点毁掉他心里所有的所求之物吧。
“咚咚！”
一道敲门的声音突兀地在空气中响起。
商卿迈步走到门边，打开门一看，是君烬渊。
她染上妖冶的眉眼一弯，“有事吗？”
对上她这般摄人心魄的模样，君烬渊一怔，随即扬了扬唇角，抬起手中的杯子。
“我晚上见你没怎么吃东西，就让人给你热了牛奶。”
“谢谢。”商卿礼貌地接过牛奶，随手把灯光打开。
君烬渊眸光落在她身上，如果不是他的感官比别人敏感清晰得多，在门口没看见灯光，却听见了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只怕他都要以为她睡了或是消失了。
“你早上和我说的事已经做好了。”指的自然是让那几个世家破产的事情。
不过，他让人又添了几把火，够他们在里面待一辈子的了。
但这不必让她知道。
原本他还担心这把火会烧到她身上，让人去掩盖监控里她的出现。结果回来的人却说监控里根本没她的身影……
她远比自己想得厉害……
商卿握着手中的牛奶，微微抿了一口，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如果……我想知道你的身份和目的，你会告诉我吗？”这是他第一次打破界限。
商卿一顿，抬起凤眼望着他，红唇轻启，“我会。”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可听到这两个字，君烬渊面容上没有丝毫地动容，只是眼底一暗。
她说会便是真的会告诉他，看来，她从不曾刻意误导自己，是他会错了意。
可那又怎么样呢……
“好，我信你。”低沉磁性的嗓音靡靡响起，像一根羽毛拂过商卿的心尖，不留痕迹却又仿佛点下了涟漪。
他俊美无俦的脸庞在灯光的照射下似蒙上一层朦胧的纱，如同染上了令人痴醉的醇香，散发着让人沉迷的气息。
商卿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不论是哪个方面，都极其的完美，连她都曾有片刻被迷惑了去。
“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他始终保持着君子的风度和该有的社交距离。
商卿狭长的凤眼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流光睨着他，轻声笑着，“你该不会是来看看我有没有离开吧。”
怕她离开了不给他治心病
闻言，君烬渊淡淡一笑，温润的眼眸似含着无尽的暖阳，“这倒没有，只是担心你有什么需要而已。”
到底他有没有担心那个问题，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倒是没什么需要，只是有时候我会突然出去，你若是找不到我也不必紧张。”
“好。”君烬渊敛下眼帘，遮住那抹深色。
等他离开之后，商卿关上房门，唤了声：“阿狸。”
阿狸立刻跳进她的怀里。
下一瞬，一阵微风拂过，一人一猫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可，就连商卿也不会知道，在她离开没一会儿。
“咚咚！”
她的房门再次被敲响。
大概十秒后，房间里没人应声，寂静一片。
“咔嚓。”门锁转动的声音。
一道颀长的身影隐秘在黑暗里，缓缓出现。
缭绕着危险暗黑气息的眼眸扫了扫房间，意料之中地没有看到刚才的身影。
“你到底是谁呢？”一道似疑惑似回忆的呢喃低语消散在阴暗的房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