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萝莉虎妞有侠气
“夫人，二小姐，赵管家他们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女娃一起”，有仆妇前来禀报，打断了师徒俩的闲聊。
“哦，我们这就过去”。
等众人进到前院堂屋，屋里门边已经站着一个小女孩了，手里握着一根比她还高的木棍，盘在身后，看到年纪最长走在头前的李清照，就奶凶奶凶地问道：
“我爹爹呢？让我去见他”。
李清照听着乐了，笑而不语，孙姝娘走过想顺便撸一把摸头杀，却被人家后退一步轻松躲过，也是诧异了一下。
等李清照坐上堂中的太师椅，孙姝娘侍立在旁，说道：
“赵管家，把那两人带上来吧”。
等那两人被押了上来，虎妞顿时哭着扑了上去，直叫道：
“爹爹，家宝哥哥”。
白天海和林家宝被押着跪在堂前，看到女儿也来了，又羞又愧，只说了一声“虎妞儿不可叫嚷”，便低下头不言语了。
倒是虎妞拼命想解开拷手的尼龙扎带，又不得其法，又急又气，遂拿起放在一旁的棍棒，只盯着堂上的人，虎视眈眈的样子。
孙姝娘看了暗笑，却不理会她，问向赵管家：
“你等前去探访，可有所得？”
“回禀二小姐，我等问询了这厮的周边邻里，说的平日里相处还好，这两人只是每日出门做些力气活，与邻里并无恶行”。
赵管家细细把寻访的经过，白天海家里的情况，连带着把虎妞带来的缘由，一起说了一遍。
孙姝娘沉吟片刻，问道：
“白天海，你可知罪？”
白天海仰起头看向半空，已是泪涕满面，复又俯首言道：
“小人罪有应得，悔不该一时猪油迷了心窍，做下这等恶事，万死不赎，还连累外甥和家人没了活路。小人任凭夫人小姐处置，绝无怨恨”。
孙姝娘只是冷笑：“哼哼，好个伶牙俐齿，昨日若是让你得手，又岂有我们的活路”。
白天海不敢再言，伏地不起，场面一时冷了下来，连虎妞也放下了棍棒，扶着爹爹一起跪下。
“梁叔，给他们解开束缚，放了他们”，孙姝娘停了一会之后，忽然开口道。
护卫头领梁叔愣了一下，也不多问，应了声是之后，掏出才到手的m9军刀，上前把两人的尼龙扎带割断。
“赵管家，一会准备些粮米吃食，让他们捎着回去。另外去找一个大夫，给他家娘子和小儿诊治一番”。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白天海有点不知所措，稍稍揉了揉麻木的手腕，伏地说道：
“夫人、小姐大恩，小人不敢轻言感谢。今后若有效死的事务，但请吩咐，且看小人如何行事”。
说罢，拉着虎妞和林家宝，朝着座上狠狠地磕了三个头，咚咚作响。
不料孙姝娘却使出刁蛮女友的做派，冷声说道：
“我们是良善人家，好好地过着日子，哪来的效死事务”。
白天海被孙姝娘言语中的拉拉扯扯怼个正好，一时语结，直道“小人言错，恕罪”，咚咚咚又是三个响头，不敢起身。
“你等且去吧，耗子尾汁”。
带着虎妞，三人缓缓起身，向门口退去，还不忘拾起地上的棍棒。
李清照这时突然言道：
“慢着。我看着女娃子胆子不小，又是孝顺的孩子，倒是有些模样”。
孙姝娘小翻白眼，心道：我也是馋着这个奶凶奶凶的小萝莉呢，这不还想着先揉捻两下再想法子收服过来嘛，却让师父先说破了：
“先生说的是，这倒是个孝顺孩子。白天海，我身边还缺一个伶俐的书童，你家虎妞可愿意过来？”
白天海也算是老于世故的人了，知道自己今日得以幸免，多半都是在这个女儿身上，于是牵着虎妞做了个揖，言道：
“二小姐看得入眼，是虎妞的好命，小人乐得从命，这就回去写了身契，把她清洗干净送过来府上”。
孙姝娘这时换了笑脸，想着这虎妞换个时代倒是做黄包车的车行老板的性情样子，说道：
“不需要什么身契，送过来便好，闲时我让她学几个字，旬日也可回家看看”。
白天海再让虎妞跪下谢了。
白天海这一日，先是入室盗窃，被捉住了说不得已是死罪，已是心如死灰，不料转眼间妻儿得救，女儿还着落了个好人家，云里雾里，如坐过山车一般，诺诺然退去不提。
第二日早上，孙姝娘正在陪着师父闲话，有仆妇来禀报，白天海带着娘子和女儿过来了，正在前院候着。
李清照颇为惊艳自家徒儿小小年纪，拿捏人的手段却是娴熟，喜闻乐见，自然跟着去吃瓜。
刚到堂屋坐下，赵管家领了三人进来，并不多言，就齐齐跪下叩谢，正是白天海、白谢氏、白虎妞。
孙姝娘魂穿此世已经有些时日了，却还是不太习惯这样见人就跪的，连忙喊了他们起来。
等白谢氏抬起头来展开颜面，病弱的样子，形色还算清气，说话也有条不紊，先说了自家男人的罪过，再感谢夫人小姐的大度，然后是自己女儿淘气任性，还需管教。
李清照见她是个明事理的人，心生好感，安抚一番，还让赵管家从库里拿了些滋补药品给她好生将养身体。
而虎妞也全无昨日的警惕和防备，让磕头就磕头，让起来就起来，干净利落，等到大人对话的时候，眼睛却骨碌打转地打量着各人的眼色，周边的摆布，真是野丫头一个。
送走白家人之后，李清照领着虎妞到后院问话。
原来虎妞的外祖家是个落魄的夫子，自小操持家务，跟父亲学了几路拳脚棍棒，跟娘亲也学了几个大字，苦孩子早当家，也难怪敢独自前来了。
李清照吩咐下去，让人带着虎妞安顿下来，寻些合体的旧衣物给她淘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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