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直播
齐知韵之前没有接触过女团舞，因此在这次上台之前可谓是做足了准备，这些天常练习到深夜。
其实按理说，嘉宾，尤其是她这种演艺圈的，只需要当吉祥物，在舞台上扮演个静态的人形摆件就好。但齐知韵不想，她向傅清辞要来这个难得的机会，本来就有自己的考量。
本来她是不把齐蔚佳放在心上的，那个蠢货只需要她引导另一个蠢货就可以按倒。但齐蔚佳失控了，甚至连钟毓也都有些偏离轨迹，网上舆论更是不受自己控制。她甚至一度怀疑之前的种种蠢行都是齐蔚佳装出来的。
无论如何，齐知韵都不会允许不安定因素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蹦跶。她要再一次、亲手打碎齐蔚佳的美梦，看着那个人永远爬不上来。
齐知韵看来，齐蔚佳无非是靠钱砸出来的资源，对方只要有回应，她的后手就会立刻跟上，潜规则在圈里很常见，到时候黑水根本洗不干净。
嗯，这样的话，节目组也许会重新考虑要不要继续让这位练习生参加节目，而被银河娱乐退货的练习生，还有哪一家公司愿意接受呢？
也许今天就会收拾东西回去了吧？
从练习室回去的时候，齐知韵还在想这件事，路过另外一间练习室的时候，有模糊的光源吸引了她。
奇怪，这个时间，还有人这么刻苦？
她没有靠近，而是在门口看着那个模糊的影子。
只一眼，她瞬间像是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身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手心出汗，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个身影，有一种惊人的熟悉感。
那种感觉她至今不敢也不愿再去回味。因为只要想起多年以前她初见齐蔚佳时候的样子，那种自卑感以及强烈的嫉妒就会让她维持不住无害的表情。
为什么？这个人影为什么那么像齐蔚佳？
几乎都要以为被遗忘的海量记忆涌来，一幕幕不愿去回想的事件又重新出现，齐知韵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
不，不会是她。这人已经多年没有练舞，只顾着在自己设好的陷阱中挣扎，哪里有心思去做这些事情？！而且，要是有这本事，她何须一直被骂到现在？
齐蔚佳可是多么骄傲的人啊？！
齐知韵匆匆离去，不停告诉自己这都是虚假的，但那夜敏捷动人的身影依旧在她脑海中徘徊，久久不散。
“知韵，怎么啦？”楚词歪了歪脑袋，轻轻碰了碰齐知韵。
“抱歉，刚刚忘词儿了。”齐知韵露出愧疚的表情。
“哈哈，没关系啦，多练习几遍就好，咱们走位再熟悉下。”楚词倒是不放在心上，但眉眼间还是有担忧之色。
“不要担心，我一定不会拖后腿哒。”齐知韵皱了皱鼻子，她皮肤很好光滑细润，这个动作做起来显得有些可爱。
楚词勉强笑了笑：“那就好。”
队伍后面，柯馨趁机凑到了谢姝茵那边：“佳佳今天还来吗？”
楚词本来想让谢姝茵回去叫齐蔚佳，却被齐知韵以继续熟悉动作为由拦了下来，并且要给齐蔚佳一些私人空间。
楚词刚才的担忧也正是如此。她不清楚钟毓和齐蔚佳身上有多少恩怨，但是对方毕竟是队伍一员，而且他们相处了这么久，她倒也能感觉到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对钟毓的曝光表示怀疑。
齐知韵半点不觉，依旧辛辛苦苦的排练，让楚词欣慰的是，对方短短几天时间，练习的有模有样，就算齐蔚佳之后真的不在，他们队伍倒也不至于垫底。
正当众人准备继续练习的时候，练习室的门被推开了。
“抱歉，处理了一些事情。”齐蔚佳推门而入，黑色的长发在众人眼前划过，来到了队伍中间：“迟到了，实在不好意思。”
刚刚还在和柯馨窃窃私语的谢姝茵瞬间蹦了过去：“没迟到，就等你了。”
柯馨嘟起了嘴，这个女人动作太迅速，她跑得慢了。
楚词微微睁大眼睛，流露出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欣喜：“怎么现在才来？！”
齐蔚佳无奈：“总得要处理些事情吧，”眼神不经意间扫过齐知韵。
齐知韵面色有些僵硬，但是却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心里却闪过不好的预感。
这种淡淡的心境笼罩着她，也就没有注意到，在齐蔚佳这次训练时候，众人对她投去惊艳的目光。
这种变化在平时她肯定能注意到，也能惊讶的发现，齐蔚佳在跳舞的时候，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僵硬，甚至有了一些美感。
但此刻齐知韵被莫名的焦虑缠身，根本没有多余的认知资源投入到齐蔚佳身上，加上监管局找上钟毓谈话，多方压力之下，齐知韵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次绝佳的机会。
那边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钟毓也很快调整过来，况且第三次公演都要开始了，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云朵娱乐在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言论倾泻的时候，依旧一言不发，消失一般。
齐知韵明明可以松一口气，然而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知韵？最近怎么老走神？”楚词开玩笑的问了一句，但齐知韵何等敏锐，还是听出来她话语中的不满。暗骂一声，她最近简直有些魔怔了。
“马上直播了，有些紧张，不过现在好点啦。”
楚词安慰了她一会，便找其他人去准备了，马上就到他们上场。
齐知韵控制不住自己，点开了手机上的直播间，此刻在线人数已经破三千万，还在不断增加中。
【好家伙，这人数也太多了，还没到决赛呢！】
【这就是顶级综艺吗？长见识了。】
【潇潇！潇潇！】
【佳佳！啊啊啊啊！】
【还有水军搁着凑人气呐？齐蔚佳都被骂成狗了】
【齐蔚佳还没解约？我以为郑一是站在正义的一方，结果还是向资本屈服了】
【这种劣迹艺人还没处理？监管局瞎了吗？】
【潜规则，欺凌队友，齐蔚佳滚！】
【垃圾还有好资源，这就是颜值天花板的能力吗？】
【看来床上功夫了得，呵呵。】
【拒绝齐蔚佳！拒绝黑幕！】
【拒绝屁，不看点叉！别秀存在感】
【楼上水军无疑，三观得多歪才替这种人说话？】
【别吵了，好好看直播不行吗？】
一旦有人引出了话头，齐蔚佳这个话题就以恐怖的话题度席卷弹幕，十句有八句都是讨论之前网上那件事，虽然九成九都是负面消息，但是足以见得这个女人惊人的影响力。
引导这场舆论的人或许没有想过，一旦情况反转，这些已经散播出去的负面影响力就会反噬，哪怕只有五成人愿意为她说话，也足以碾压现在的普通爱豆流量。
难道幕后的人真的认为这样就会彻底让她无法翻身？
傅清辞想不太清楚，他知道齐蔚佳人缘并不怎么样，但几个月的时间，能引来这样规模的负面消息，也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还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这个女人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达到了很多艺人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高度。
傅清辞思索片刻，叫来助理：“直播结束后，给齐蔚佳那边打个电话……”
助理越听越惊讶，甚至隐约用一种看渣男的眼光看着傅清辞。
傅总想签下齐蔚佳，甚至利用她的影响力给银河娱乐造势——估计目的还是为了齐知韵，呸！
“好的。”毕竟是自己的老板，助理面上承下，内心倒是希望齐蔚佳不要答应，不知不觉，心还是偏向了这边。
傅清辞回收打发走助理，双手交叠手肘搭在座椅扶手上，漫不经心的看着电脑屏幕，静静等待齐知韵的出场。
签下齐蔚佳也算是解救她于水火，毕竟银河娱乐的公关他还是信得过，就当是他对她尽最后一点责任，也弥补他心中的愧疚。
想到不久之后就能和齐蔚佳解除绑定关系，傅清辞等待中的不耐消失，神色十分认真。
【来了来了！我最期待的一场！】
【除了毓毓以外，最期待齐知韵啦！】
【第一次看知韵女团舞！啊啊啊啊啊！】
【看了花絮已经迫不及待了！】
【谁还记得齐蔚佳是踩着知韵上位的？那个视频大家可不要忘记啊！】
【就让我看看谁才是跳的一般的那个。】
【看知韵就好，我不想看到齐蔚佳】
灯光逐渐熄灭，失去光源之后，公演现场鼎沸的人声愈发清晰，除了各嘉宾的应援声之外，练习生的粉丝队伍也在逐渐壮大，而让弹幕想不到的是，齐蔚佳的粉丝居然整齐划一的喊着口号，声音异常清晰。
“佳佳、佳佳，全场最佳！”
“佳佳！我爱你！”
【卧槽，这些水军这么拼吗？我记得现场票都炒到好几千了吧？vip上万了都！】
【真的假的？现场这么多粉丝？】
【估计是内部送票吧，可能就这点粉丝，全在这了（笑～）】
现场的粉丝并没有关注网上消息，他们紧紧盯着舞台，看过花絮的人都感觉到了某一些不同，似乎这次之后，有什么东西就会悄悄改变。
电吉他的声音响起，场内的氛围一下被调动起来，聚光灯全部打向舞台中央。
舞台中少女们一字站齐，随着音乐展开队形。
与前面几队不太相似的风格，为首的齐蔚佳黑色抹胸打底，同色制服笔挺，肩上金色的流苏随着动作摆动，扭胯转身时腰线吸睛。
“气氛开始升温，
呼吸缠绕心神，
冰冷的雨夜是谁在城市狂奔。”
镜头给她一个特写，双色马尾划过眼角，却抵挡不住她的眼神扫视，眼尾红蓝色油彩浓重，带着嬉笑嘲弄，被盯上时，有某种欲望蠢蠢欲动。
弹幕先是一静，而后疯狂爆发：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齐蔚佳太tm杀我！】
【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