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F班
第二天齐蔚佳睡到自然醒时候，宿舍的女孩们也都早早出门了。
她慢悠悠地洗漱完后，去楼下点了个早餐，细嚼慢咽。
【你不去练舞？】
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虾饺，一口咬下鲜美爽滑，极为满足，齐蔚佳不紧不慢地回答系统的话：“剧情力量不可违背，这次选拔结果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么，为什么还要做无用功？”
系统半晌没吭声。
这话本就没什么毛病。所有剧情里没有提到或是一笔带过的内容，齐蔚佳可以一定程度上自行发挥，虽然结果并不会改变。
但是像删微博这种可能会影响剧情走向的内容，现阶段这点崩坏度，是一点也改不了的。
反过来想，要是这次真把她淘汰了，那崩坏度岂不是能提高好大一截？
怎么看她都没有吃亏。
齐蔚佳乐的清闲，吃完早餐后，又回到宿舍。
打开昨晚没电关机的手机，霎时间几十条未接来电涌上屏幕。躺在懒人沙发里，她随手翻了翻，最多的是经纪人杨哥的电话和短信，内容无非就是让她删微博赶紧道歉云云，生怕齐蔚佳被粉丝们给撕了。
杨哥这人不坏，虽然剧情几乎没有他的戏份，但后期齐蔚佳名声败坏的时候，这人还是不遗余力地维护自己，时不时给齐知韵添堵，可以说是齐蔚佳阵营的忠实拥护者。
出于这个原因，齐蔚佳还是很乐意去回这个电话。
“杨哥，你找我？”
“齐蔚佳，昨天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你看看都几点了？！”
“抱歉，昨天本来要回电话的，但是没电了。”齐蔚佳语气诚恳。
杨哥在电话那边深深吸了口气：“现在、立刻、马上，把你的微博账号和密码发我，之后所有的微博动态全程由我来处理，你不许再碰！”
齐蔚佳开了免提，果断把账号密码发了过去，“杨哥实在不好意思，昨天心情不好。”
说着，齐蔚佳点开自己的微博账号，关注人数涨了快一万，最近那条转发的微博评论区已经没眼看了。
杨哥在电话里咆哮：“心情不好你就顶风作案？昨天节目花絮视频被泄露，现在你被齐知韵粉丝嘲上天了，还好没有水军下场，公司这边想办法压热度，你最好不要再给我整什么幺蛾子。”
说完，“啪”挂了电话。
齐蔚佳用小号上了微博，找到了那个视频。
看到自己宛如做法一般的动作，她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是挺奇怪。”
不过看到评论区的发言，她的心情就不太美妙了。
“系统，在么？”
齐蔚佳担心杨哥那边不好处理，想问下系统能不能把热度压一压，但没有得到回应。
下线了？
她只得按兵不动，转而又看起了手机信息。
之前除了杨哥的信息轰炸以外，还有几个人没有来得及回复。
【温允之：佳佳，我已经安顿好了，有空可以来s大转转，学校附近有家蛋糕店，我记得高中时候你挺喜欢他们家的，来了我请你。】
【齐知韵：佳佳，爸下个月过生日，回家来一趟，咱们好好吃顿饭。】
【柯馨：师姐你今天没来练舞？】
齐蔚佳想了想，回了柯馨。
【我感觉练得还行，今天就不去了，下午录节目省点体力，你好好加油。】
至于温允之和齐知韵的信息，她理都没理。
柯馨久久不回消息，齐蔚佳已经能想到她的内心一定是崩溃的。
果然，下午在选拔现场碰见柯馨的时候，她表情很是不自然：“师姐，你来啦。”
她旁边穿着粉色衣服的金发女孩光明正大地冲齐蔚佳翻了个白眼：“f班的师姐吗？”
金发妹子是云朵娱乐送选的三人之一，也是目前唯一一个进了a班的人。原剧情中戏份不少，但让齐蔚佳印象深刻的是，这人是齐知韵的死忠粉，在剧情中，从头到尾看不惯自己。
齐知韵出于人设从不正面怼人，作为补充，金发妹子在主角阵营里战力惊人，嘴炮一级。
“钟毓，上次还没恭喜你进了a班。”齐蔚佳笑眯眯地说道。
钟毓嘲讽：“谢谢，我也忘记恭喜你进了f班。”
“不要忘记恭喜我出道就好。”
钟毓冷笑：“听说你练了不到一天时间，能熬过这次选拔再说吧。”
齐蔚佳扫了柯馨一眼，“啊，会的。”
来的人逐渐增多，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齐蔚佳依旧能感觉到时不时扫过自己的目光。
她自然地坐在了柯馨的身边，“紧张吗？”
柯馨轻轻回答：“还好，师姐。我不是故意，钟毓她——”
“嘘——专心看比赛。”
柯馨只得放弃解释，将目光投向了不大的选拔赛场。
为了节省时间，选拔五个人同时进行，这样其实很快，一首歌也就三分多钟，没多久就轮到了齐蔚佳。
柯馨紧紧盯着那道身影。这个女人真的有进步了吗？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齐蔚佳简单却又随意优美的热身动作，要是能像她热身表现得那么优秀就好了。
然而音乐一响，柯馨的表情就裂了。
这跟之前的联系没有任何区别！
她想起了被齐蔚佳带偏的恐惧，眼神不自觉扫过全场，果不其然，这个女人还是凭借独特的动作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有人压低了声音。
“噗！快看快看。”
“妈耶，我之前没有注意过哦，这个女生跳舞也太好笑了。”
“哈哈哈哈！好魔性，嘘——”
柯馨心情复杂。这个师姐好像和她印象中不太一样，但具体又说不上来哪有问题。
一舞完毕，齐蔚佳又回到了座位。
柯馨忍不住还是问她：“师姐，你觉得自己跳得怎么样？晋级把握大吗？”
齐蔚佳想了想，表情认真：“我没想过自己会被淘汰。”
好么，她知道哪里不一样了，自信过头了喂！
选拔赛结果要等到导师把所有选手的视频观看完成之后才会出，在此期间选手们刚好出去吃饭。
甜点有小蛋糕，齐蔚佳毫不客气地拿了两块不同口味。
柯馨和她一桌，见状开口：“你不怕发胖吗。”
齐蔚佳愉快地吃着小蛋糕：“比起甜食能带来的幸福感，一点体重的增加没关系。”
柯馨有些羡慕，但她不敢吃，眼巴巴看着齐蔚佳把两块蛋糕都吃完，自己的蔬菜沙拉更加索然无味起来。
吃完饭，众人又回到了录制现场。
“各位练习生们，欢迎回来。相信大家都明白，竞争必然有人失败，这次评级之后，你们之中将会有人离开。”
“下面，我宣布再评级分组名单。”
随着名字一个个被念出，场上氛围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由a往下，f班被放到了最后宣布。柯馨紧张到手心出汗，坐着腿都想抖。
“别紧张。”旁边传来一道安抚的声音，柯馨看了过去，齐蔚佳沉静的表情让她奇迹般冷静了下来。
“柯馨，a班！”
一瞬间仿佛被巨大的惊喜砸中，柯馨一下蹿了起来，抱了抱齐蔚佳，收获对方真诚的“恭喜”。
站到属于a班的队伍时柯馨依旧难以掩盖面上的欣喜。
她真的晋级了！还被分到了a班！
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她紧紧地盯着导师肖潇手中的分组名单。
希望齐蔚佳也能过。
但理智又告诉她不太可能。
虽然这位师姐看起来很难相处，但柯馨还是能感受到她没有恶意，多数时候只是和自己在开玩笑，人其实很不错。
f班陆续有人被淘汰，紧张的氛围开始有些压抑，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柯馨一样从f跨越到a。除她之外，最高也就到b了。
“这次选拔之后咱们公司就剩我们俩，要相互扶持，一起加油——”钟毓笑眯眯地过来道了声恭喜，想拉着柯馨再说会话。
“齐蔚佳，f班！”
钟毓表情有一瞬间的失控，可立即又笑了笑：“我们三个要一起加油！”
她的内心却不像外表那么平静。
齐蔚佳本来就跳得那么差，而且又偷懒，最后一天都没练舞，无论是努力还是能力都比不上别人，为什么还能留下来？
有疑问的显然不只是她一个，好几个女生也都发出小小的呼声。
“天！她跳得也不算好吧，怎么还能留下？”
“奇怪啊！”
柯馨听到这里，表情欣喜，跑过去拉着齐蔚佳的手：“师姐，恭喜留在f班！”
齐蔚佳无奈：“这话有些不对劲，但还是谢谢你。”
两人说说笑笑，突然有个已经被淘汰的女生高声道：“导师，为什么齐蔚佳能留下？无论是能力还是努力我都不觉得自己弱于她。”
钟毓回神，竖起耳朵准备听解释。
肖潇瞥了她一眼：“导师评级根据综合表现来判定。齐蔚佳虽然舞蹈和唱歌有些薄弱，但她没练多久，并且发挥平稳，动作都做了出来。跳舞时候，她的气息也是你们所有人里最稳的，甚至比a班的同学都要优秀，这点很重要。”
场上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不需各位同学用来质疑导师的专业性。”
“现在，还有人有疑问吗？”
那女生涨红了脸，半天嗫嚅出声：“没有。”
钟毓听到这话只觉得荒谬，分明就是借口，说是靠综合能力评级，但唱跳难道不是最基本的技能吗？这些不算在综合能力里面？
齐蔚佳每天最晚来练舞，最早离开，还请了一天假去处理自己的私人事务。连她都要认真努力地练习一天才能把动和歌词作全部记下来，齐蔚佳怎么可能一天就练成这样？
她今天甚至没来练习！
钟毓深吸两口气，齐蔚佳的微博她也有关注，说了那么多得罪人的话，还能平安无事参加这个节目，并且留下来，一定是有内幕！
她看了眼齐蔚佳，那人还在和柯馨说话，突然对上了自己的视线。
钟毓慌忙移开目光，但是脑海中还是忍不住回想起刚才的眼神。随意、坦然，平静，不该是个刚刚侥幸晋级的人所拥有的，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一定有猫腻！钟毓紧了紧拳头。
齐蔚佳并不知道刚刚钟毓的心理活动，脑海中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
【监测到多人情绪值剧烈波动，数值统计中……】
【解锁容貌：所有剧中人都有自己的脸，更不要说身为女配的你。】
【剧情崩坏度：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