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修罗道
“修罗是什么?”侯广四顾茫然,他显然也听到那声疾呼。
随即他便看向周围的众人,但却是都见着他们迷惑的神色。
只有任子真背着他,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喃喃低语起来:“呵,修罗道!有意思了,这次下山怕是赶巧了,多事之秋啊!”
随即此人便深深瞥了眼陈老头身后的女子,不再多言。
然后此人便趁群兽鸣叫之际,赶忙扭头就往东门杀了过去。
他身后一干人等见状,犹豫了许久,也立马跟上。
不是他们不想问,而是问了,估计任子真也不会多言。
而且此时正是群兽迷茫之际,得赶忙离开才是,以免多生是非。
一路下来,任子真已经用他强大的实力折服了众人,毕竟实力强大的人可不会随意去送死,所以跟着他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只有那陈老头身后的紫衣女子蹙着眉,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但没过一会,见任子真他们离了颇远的距离,这才忍不住赶忙随着陈齐川一起奔了过去。
而远在众人看不见的头顶处,一干筑基期修士的脸色也逐渐阴晴不定起来。
此地的筑基期不多,也就千人左右,与原本庞大的筑基修士相比少了大半,只占一成左右。
本来以他们强大的修为早已应该离去了,但此前东楼上,一半左右的人马随着王子卫誓死守城,另外四成左右觉得了无牵挂,便也四散而去。
只留的他们这些人,或有亲人子侄和其他关系之人还在西城处突围,所以不得不赶忙跑来,准备携人离去。
但哪知也有一半妖群随他们而来,阻碍了他们的救援动作。
毕竟就算是筑基期,在外狙击了飞行妖兽三天三夜,也总有力竭的时候。
他们此前的灵力就消耗颇大,此刻剩余的灵力也就够他们保全自身罢了,想在群妖之中救人却怕是有些力有未逮。
他们之中只有少数几人因所救之人较少或者死绝,这才有机会离去。
看着远处的漩涡,有一半筑基期修士当场有了决断,头也不回的远去了,似是不想再管身下之人的死活。
但有小部分却是向着那漩涡处飞去,就是不知去做些什么,剩下一干筑基期心知肚明,但也只能干瞪眼。
而此刻,群妖也早已结束了鸣叫,再次与一干人族修士战到一起。
似是受到血云的影响,此刻的妖兽们攻击也变得更加凶猛无比起来。
“师兄,救我!”下方传来的一声呼救,听声音似是那叫董健的水岚宗弟子的。
此刻,一个水蓝色长服的男子脸色一边与一群长着蜥蜴身形却有着羽毛翅膀的飞行妖兽战斗着,一边颇为阴沉的看着远方的血色漩涡。
青云也听到了董健的呼救,但此刻灵力不济的他早已顾不上其他水岚宗弟子了。
望着那逐渐扩散的漩涡,青云也顾不得自己一个人回去是否会受到惩罚的问题了。
只见他单手掐了个诀,而后此人脚下飞剑便是一转,竟是朝着他脚下的方位力劈而下。
一道水蓝色剑光乍现,把此人身下几只妖兽劈成了两半,还去势不减的继续朝着下方而去。
而青云却是看也不看自己这一剑造成的影响,便蓦然化作一道水蓝色身影,向着远方飞去。
“想来这些人也活不过今天。”青云喃喃自语着,颇有些阴沉。
对于青云来说,此次出行不仅没任何收获,还失去了辰阳的踪迹以及众多同门的性命,运气不可谓不是差劲之极。
但此刻青云觉得还是自身性命为重,所以便丢下众多同门独自跑了。
那些蜥蜴见状的羽兽还想要追赶,却是怎么也跟不上青云的遁速。
而下方董健等一干弟子却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师兄会丢下他们逃跑。
而且随着他那道剑光斩下,原本配合的颇好的弟子们立马有三人毙命,剩余七人见状心中颇为窝火。
但此刻却不是为此抱怨的时候,为了活下去,董健等人不得不立马摆好阵型继续战斗着。
但在更加凶猛的群兽之下,缺了人手,哪里又能坚持多久。
剩余一干筑基期修士便也眼观鼻鼻观心,除了极个别留了下来,其余等都四散而去……
辰阳躲在一间破损的屋子角落瞥了眼东门处的天空,脸色忽的有些奇怪。
他不知那血云是什么,但隐隐就是觉得有些熟悉,好像脑海某个东西告诉他那里有他需要的东西。
只是再看了眼远处寻着他的气味一路而来的巨大身影,辰阳还是不免头疼起来。
本来刚刚自己都趁着此兽溜神的一会儿逃了颇远了,却是没想到还是被此兽循着自己气味找了过来。
眼看此兽愈发的接近,辰阳没办法,只得从戒指里取出一份兽皮包裹的物质。
犹豫了一会儿,见四下无人辰阳这才把自己的外衣脱去,只留下一块裹身布。
随后他便配合着包裹里的物质,涂满身子换了个隐藏地点。
果然,彪兽寻到他原先所在地便先是发出一阵令他震惊的吼叫,随后才不确定的亦步亦趋的缓缓退去。
辰阳在暗中观察着,倒是颇为自得:“看来老牛说的没错,在外出行,是得常备黄金糕了,还真是好用。
早知道先前就洒在房屋周围了,如此也不会有那么多破事。”
想到这,辰阳就自己觉得脑仁子生疼。
辰阳说的黄金糕当然就是先前采摘先天聚灵果用过的混合物了。
说实话要不是看那彪兽抽动着鼻子,辰阳还不一定想的起来这东西。
但用起这东西,要说他自己不恶心,那是绝不可能的。
只是在此刻用来保命的话,辰阳倒是觉得也还可以接受罢了。
“就是不知李玄冰看见了这样的我会不会再把老子揍一顿,可真够臭的。”辰阳喃喃自语起来。
他抽着鼻子,显得有些不好受。
而在他没注意到的一个街角,一个破落的窗檐处似是有波纹一闪,让窗角处显得有一丝扭曲。
只是没一会儿此地却又恢复了原状,好像刚刚的那一丝波动是错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