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
常宁震惊的看着青蟒的变化,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身体飘到七星山龙脉旁边,抬头仰看着面前那傲睨万物的青蟒,感叹一声。
“我倒是没想到燕王速度会那么快, 东来这位皇帝到底也算是一代明君, 除了不肯让位倒也没什么大错。”
常宁一边说着,一边则是唏嘘不已, 是东来的皇子们成长太快,而他又没来得及老去, 如今被儿子逼死,虽有些感慨万分,但帝王之家从来就没有心慈手软。
不过这燕王想得到天道认可并不是那么容易,得由上任东来皇帝亲自写下诏书,然后在登基大殿上宣读,再受百官朝拜,否则他就算是穿上了龙袍也是不受人道气运眷顾。
没有人道气运眷顾的帝王,自然不可能坐的安稳。
而且以常宁对东来皇帝的了解,对方是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罢休的人,说不定两人还要在这里斗上许久。
皇宫里面, 燕王的人马早已经直接将所有出口给截住了, 而那些原本没逃出去的人这会都被困在里,一个个都战战兢兢,似是生怕这些逆贼割了自己的脑袋。
这时一个男子骑着马走了过来, 手持□□指向面前所有人,大声呵斥道:“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听着,今日宫里发生的事一个字也不许向再说出去,若是归顺我们王爷,自然是既往不咎, 若是顽抗,那就杀无赦!”
面前跪着的这些宫人顿时惶恐万分,有些人更是抖的像个筛子,在他们眼里哪有什么死磕到底,只不过是伺候的主子换了个而已。
“我们愿意归顺。”
“奴才愿意归顺。”
成千上百个相同的声音顿时响起,那持枪的男子顿时满意的看着面前的情况。
这一夜京城内乱成一锅粥,因为城门早就给人堵上了,那些原本还想着溜出去逃命的大臣,结果这会全被堵在这了。
燕王看着这般景象冷哼一声,朝旁边哆嗦的太监吩咐道:“去拿床被子给过来。”
那太监连看都不敢看燕王一眼,连忙磕头应了声是,然而出大殿的时候,还被门槛给绊了一脚,好不狼狈。
燕王见状也没说什么,待那太监抱着被子过来,他这才指着那殿下醉的不省人事的皇帝道:“给他盖上。”
“是。”
他这会自然就是想让东来皇帝活着,因为他还等着对方给他写诏书呢,病了死了都不行。
一个晚上燕王就坐在殿上看着东来皇帝,他一会摸摸龙椅,一会翻翻奏折,又一会拿着玉玺琢磨什么。
就这样一夜很快过去了,直到日上三竿,昨天醉酒的东来皇帝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他看着空荡的大殿先是出了会神,然后就听到身后燕王的声音。
“哟,父皇您这是醒啦。”
东来皇帝转身看向对方,眉头紧锁,有些防备的看着燕王。
“父皇干嘛这么看着我。”
说着又从案桌上拿起一张空白的圣旨和笔,然后一步一步从殿上走了下来。
“你想干嘛?”
东来皇帝从地上站了起来,头上的鬓发凌乱,脚上的靴子也不知何时不见了,这会正赤脚站在那里。
“我不想干嘛,我只是想让父皇写份诏书,向这天下宣布你准备退位让贤,将皇位传于我。”
东来皇帝听后顿时大笑出声,然后目眦尽裂道:“你休想!”
说着直接抢过燕王手中的圣旨,然后直接把它给丢了出去,伸手指着燕王骂道。
“你这个逆子”
燕王见他这般作为,顿时整个脸色都阴沉了起来,当即对旁边的人吩咐道:“把他给我关起来。”
但皇帝根本不在乎,而是一脸嘲讽的看着燕王,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也就什么都不怕了,燕王想要顺位绝对不可能。
他就是要让他背上弑父篡位的名头,永远也别想洗掉。
而此时整个皇宫都被血洗了一遍,留下的都是已经归顺燕王的,不过短短的三天时间,整个皇宫就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好似之前的血洗根本没有发生。
但整个东来并没有因此而平静,反而是陷入了暗潮汹涌中,虽然燕王暂且控制了京城,但东来其他的藩王可就不愿意了,甚至已经开始集兵,要过来准备讨伐他这个篡位的人。
“哗哗哗……”
大殿内都是翻纸的声音。
燕王坐在殿上看着从外面一封封送进来的信,头都炸了,全是东来各地反对他篡位的声音,没有父皇的诏书,他在所有人眼里是一个逼宫上位的小人。
深吸一口气将这些信放下才对旁边的太监问道:“他怎么样了,肯写诏书了吗?”
那太监摇了摇头:“太上皇这会不吃不喝,也不写诏书。”
“带我去看看。”
燕王此刻穿着一身明黄的龙袍走进一间地牢里面,只见当初原本受万人敬仰的皇帝这会正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你还是不肯写诏书么。”
皇帝趴在那里用力喘了口气,然后看都没看燕王一眼,燕王咬牙切齿朝其他人吩咐道:“给他喂东西吃,不要让他死了。”
“是。”
就这样燕王站在牢房里面,看着一群太监给东来的太上皇灌东西吃,而对方那副模样是气到不能自己,因为不能反抗,只能用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燕王。
燕王就一直和东来的太上皇这样死杠着,一个是你不给我写诏书我就让你生不如死,另一个则是说什么也不写诏书。
常宁呆在地脉底下,看着这头青蟒始终无法成为天子龙脉,利爪更是不停向皇陵那边的天子龙脉下重手。
“无法继承大统么。”
就在常宁正想着怎么对付七星山的龙脉时,柳州那边的地脉竟然也开始蠢蠢欲动了,一时两条青蟒你我不分仲伯,竟然谁都奈何不了对方。
“没想到在这个时间,柳州那条龙脉竟会冒了出来,而天子龙脉势微,这会弱到几乎若到没有余力反抗。”
要这会对七星山的这条龙脉出手,那么势必会让柳州那边得到天子龙脉,改朝换代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竟让我一时不知如何下手。”
可即便让燕王坐势,东来也不见得有多大好处,他除了手底下数百个能人异士,就只有言家那个不靠谱的承诺了。
等他继位,往后也是战事不断,甚至撑不了多久就会被其他藩王给掀翻了。
常宁皱了皱眉,顿时低头思忖起来,如今他只要对七星龙脉出手,那么整个东来将不复存在,虽然这个王朝已经延续几百年了,可现在已经到了怎么也扶不起来的境地了。
“与其这样倒不如改换天下。”
深吸一口气后,常宁做了此生最重要的一个决定,那就是吸收点七星山龙脉。
说完便开始在七星龙脉上找突破点,身形飘在龙脉上方,只见青蟒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像是在对常宁喊道:“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常宁看它这副模样,顿时觉得有些奇怪,这龙脉怎么越来越像燕王,就连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都像极了。
“呵,狐假虎威,如今你不过是占据着中原有利的形式,一旦柳州攻上,你未必能有一敌之力。”
说着常宁手中便抽出剑身,随着他灵识和剑身的呼应,体内的精元迅速汇聚,然后凝结在剑尖的顶端。
“去。”
当剑尖刺向青蟒时,对方那硕大的眼睛宛若在看蚂蚁一般。
然而还未等它放松太久,那剑尖就犹如一根钢针刺进了它的骨髓,接着就是浑身阵痛。
“吼!”
青蟒一声咆哮,甩尾想要将常宁丢出去,然而那剑刃已经刺进半截,开始疯狂的吸收它体内的气机。
常宁这会吸收的气机并不多,然而却能让青蟒阵痛无比,甚至千方百计想要将他甩出去。
这柄剑仿佛是一根刺,卡在它的身上一直不能出来,随后它就不停在底下河床翻滚,使得整个七星山都颤动不已,鸟兽慌忙四散。
“吼”
常宁拧着眉头,看着面前不停翻滚的龙脉,觉着要继续下去,自己很有可能真的被甩飞,况且这会外面肯定是到处地震。
若是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到时候怕是更不好解决了,他想要得到气机,这会就必须身入险地快速解决。
眼看形式越来越不好,常宁思及此事便也没再犹豫,而是直接回到剑身当中,与剑完美契合。
“嗡嗡”
常宁的剑身嗡嗡作响,正在一点点的往青蟒身上钻,痛得青蟒不停嘶吼咆哮。
“吼!”
“轰隆。”
剑身嵌在了青蟒的背上,随着他一点点的推进,整柄剑也终于完全的进到了龙脉里面。
常宁看着四处飘荡的晶尘,发现在它的腹部正有一颗金色龙珠诞生,一旦天道认可,它就可以瞬间化作五爪金龙盘居在整个东来上空。
“已经就差最后一步了么。”
常宁呢喃着,这也是他第一次在龙脉里面看到这种情况,想来是所有天子龙脉成型的前一刻都是如此吧。
“咻”
常宁在龙脉中飞来飞去,对方却无法将他奈何,只能让体内的精元化作一条条小龙追着常宁杀过来。
“咻咻”
他在龙脉龙中穿梭极快,虽然被无数小龙追着,但此刻常宁只是一柄飞速而行的快剑。
“吼。”
眼见长剑朝着龙珠的方向飞去。
青蟒顿时勃然大怒,咆哮不止,化出千千万万条自己在体内阻止常宁。
甚至引的整个荆州地脉大乱,导致无数生活在荆州这片土地上的人饱受地震的伤害。
“轰隆。”
“咔嚓。”
山石蹦碎,房屋倾倒,河水倒流,狗吠不止,鸟飞尽绝,顷刻间造成了无数人间悲惨。
“咻”
常宁此时的身形非常快,一个身闪瞬间避开所有的小龙,这青蟒虽然巨大,但他终归只是一条龙脉,并没有自主意识,这会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本能。
看着周身的晶尘与他擦过,常宁这才发觉原来他的剑身竟可以这般的快,当初因为灵识弱小根本无法操控,所以这才让天宗限制了自己。
但随着灵识越发强大,他控制剑身的能力也越强,甚至还可以做到反噬操控他的人。
“吼。”
眼看龙珠与他越来越近,常宁的速度越发快极,在身后无数小龙追上的那一刻,他由剑身利刃一击刺进龙珠。
“咔嚓!”
那巨大的龙珠因为一根细小如针的长剑,裂出一道缝隙,紧随而来的便是裂缝开始扩大,它像是数条藤蔓瞬间爬满了整个龙珠。
“咔嚓,咔嚓,咔嚓。”
“不!”
京城的皇宫中,燕王正躺在龙榻上做着一个噩梦,他梦见一柄飞速驶来的剑,刺中他面前的一颗珠子,然后那金色的珠子一点点的在他面前碎成无数。
他本能的觉得这个对他极为重要,不由伸出手想去挽回,然而那些碎片犹如飞灰一碰既碎,最后化成无数星星点点消散。
大他喊一声:“不。”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面前的那柄剑却化成了一个俊逸出尘的青年,只见他凝重的眉头在这一刻忽然松开了,仿佛解决了一个巨大的麻烦,可燕王却觉得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他伸手想要去拽住对方问为什么,可对方那张脸却渐渐的和太子融合在了一起,吓得他当场梦醒,一身冷汗的坐在龙榻上大喘。
“皇上,您怎么了。”
守夜的太监闻声打着灯笼进来,连忙将一件外衣披在燕王身上。
燕王推开那个太监,从龙榻上站了起来道:“快,遣人去荆州看看,今晚立刻马上。”
那太监被燕王的这番举动给吓到了,连忙起身应是。
随后还没待那太监离开多远,燕王就连忙从寝宫里面走了出来,门外巡逻的侍卫连忙上前行礼。
“陛下。”
燕王阴沉着一张脸,因为一个梦总觉得预示着什么,便随即吩咐道:“你们随朕去太子陵一趟。”
“啊?”
燕王站在那里不怒自威,吓得那些侍卫连忙整队,然后接着就有人宣唱:“摆驾太子陵~”
夜半三更,皇帝摆驾太子陵,一时整个京城的主道上全是火把,一些坐在家里等着新皇宣见的老臣,忽然听见皇上燕要去太子陵也连忙爬了起来。
“皇上这么晚要去太子陵做什么?”
“我听宫里太监说,是皇上夜里做了噩梦,起来突然就说要去太子陵。”
“哎哟,那可不得了,该不会真是太子托梦吧。”
“谁知道呀,如今太上皇被关在宫里,没人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只是这燕王一向捉摸不定,我们还是先过去看看吧。”
一群老臣在那里说着,一边跟着御驾前往太子陵。
六年过去了,当初封太子陵早已经竣工,所有的入口都也已经封上,如今新皇要来太子陵,众人自然是不知道他要来干嘛。
燕王看着太子陵那几个字,只觉得非常可笑,明明他在荆州见过太子还好好活着,这会却在这里建座坟。
他觉着梦中所指定然是皇位,而如今能够威胁到他的,只有那个死而复生的太子。
“来人,把这墓穴给朕打开。”
站在太子陵山的燕王突然说出这么一句,顿时把让所有的人惊呆了,心道他这是疯了吗?
“没听见吗,朕说让你们把这墓穴打开。”
“皇上,这”
这些人虽然如今已经归顺新皇,但到底还是东来的子民啊,这突然间让他们挖太子的陵墓实在是大逆不道啊。
而且太子当初北翼平乱而死,对于东来可以说是有大功的,这般贸然开穴定然会引起百姓愤怒。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动手。”
一声怒斥后,正有几个侍卫打算去开陵墓,忽然就见几个佝偻的身影冲了过来跪在地上。
“皇上,不可啊。”
新皇才继位几天,又是囚禁太上皇,又是挖太子陵的,这是还嫌弃东来不够乱嘛。
“皇上,不可啊。”
这几位老臣一出来,直接跪在燕王面前。
“皇上,长林太子乃是我东来的功臣,身份又是继位太子,您不能这么做,这样会寒了天下人的心啊。”
“皇上,长林太子母家乃是林氏,您这般做会引林氏弃我朝而去的,如今各处藩王蠢蠢欲动,实在不可啊,”
“皇上”
这会的燕王只觉得太子就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柄剑,若是不除了,他便一直寝食难安,甚至会有大患降临感觉,更别说这会听着眼前这一帮人说太子的好话,心中顿时恼怒不已。
“闭嘴,快给朕把它打开。”
最后直接无视这些老臣,一甩袖走过去,将那几个老臣踢翻在了地上。
“到底朕是皇上,还是你们是皇上,朕要做什么还由得你们批判,来人给朕把他们拖下去斩了。”
燕王如今是杀心大犯,觉着不顺从自己的都是不服他,一时间太子陵哀嚎不止,数位大臣因为劝告而枉送了性命。
一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自危起来,比起这位新皇的□□,他们还是更喜欢先皇在位的时候。
“轰隆。”
随着太子陵被一众人推开,里面的景象顿时展露无遗,然而燕王却对里面的布置视若无睹,直接指着主墓穴道:“打开。”
一众老臣跟在身后,各个瑟瑟发抖,觉得时候晚上睡觉怕是都不得安生,天天会梦到太子。
“轰隆隆。”
当主墓穴被打开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玉棺上,甚至有人因为不忍而闭上眼睛,选择留在外面不进来。
“开棺。”
燕王盯着那棺椁,连呼吸都不由变得急促起来,若是这里面没有太子,那么就是说太子没有死,这会还活的好好的,而且就在他之前的封地上。
几个站在玉棺前的侍卫迟迟不敢动手,这可是先太子的棺椁,他们要是打开了,那可是损一辈子阴德的事,以后要是不得好死怎么办。
“你们一个个都愣在那里干嘛,还不快给朕打开。”
燕王一边呵斥一边往棺椁这边走,见那些侍卫磨磨唧唧的,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便直接自己上去动手。
“给朕滚一边去。”
说着就从旁边拿起锤子,然后敲掉七根钉子,一脚踹开棺盖。
“轰。”
棺盖被掀翻,吓得一众人当场闭上眼睛不敢去看,毕竟是死了这么多年的人,任你当初身份再尊贵,这会也就一具腐烂的尸体,模样自然是好看不到哪里去。
然而在棺盖打开的一瞬间,看这棺椁里面的燕王顿时笑了起来,因为里面原本躺着的人不见了,是空的。
“哈哈哈”
燕王见状忽而大笑起来,惊得其他人纷纷睁开眼睛,只见那棺椁已然被人打开,而棺椁里面原本应该躺着尸体竟然不见了。
“这”
“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些人甚至不敢相信,睁大眼睛瞪着棺椁,当年太子下葬可是所有人看着的,怎么尸体突然会不见了,难道是被人盗走了?
“朕就知道他没死。”
燕王一边说着,一边将锤子丢在地上。
不过太子没有死,那如今应该就在荆州,当年他就不应该被对方几句话给吓跑,而是把人就地抓住处死,让他彻彻底底的去死。
“来人,让人前往荆州搜寻长林太子,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帮我把人给找回来。”
这里的老臣听着新皇的话,只觉得他大概是彻底疯了,太子尸体被盗这本应该是件非常耻辱的事,他竟然在这里大笑了起来,还说着什么太子还活着,让人去荆州找。
这怕不是得了失心疯,才会说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人还活着。
随着他的举动越来越奇怪,这些人已经开始纷纷怀疑燕王又没有治国能力。
直到第二日不少人要求要见先皇,纷纷在朝堂上启奏,一时间整个大殿上跪满了人。
“皇上,老臣们许久不见先皇,近来都想有些事想要禀明,不知皇上能否让老臣们见上一面。”
“是啊,皇上,我们想要见一见先皇陛下。”
然而燕王哪能让他们去见,直接驳了回去。
“先皇近来身体不适,不便再见外人,你们要是想要说什么,就直接同朕说吧,朕可以替你们转告先皇。”
这话瞬间让几个老臣把卡在喉咙里的话给咽了回去,他们真要说了,那脑袋都估计保不了。
常宁这边,就在七星龙脉失去龙珠后,它的势气就立马大减,连带原本长出来的四肢爪子都看起来有些无力。
“没了龙珠,就没有成为天子龙脉的前置条件了,如今燕王在京城里怕是也不好过吧。”
看着自己杰作的常宁并不知道太子陵已经被燕王给开了,更不知道燕王因为一个梦这会已经开始疑神疑鬼了。
甚至不顾及各个藩地的藩王,反而开始下令在荆州找起太子来了,这一奇怪举动,也让柳州那边的御史大人直接发兵京城。
然后常宁一边缓慢的吸收这青蟒的气机,一边看着荆州青蟒和柳州青蟒打的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这两条龙脉倒是在东来打的欢乐,也不知京城现在怎么样了。”
常宁一边说着,一边眼皮就开始不停往下耷拉,因为大量吸收气机,这会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点了两下脑袋后便陷入了深眠当中。
在他沉在地脉中深眠的这几年,东来战事一直不断,刚开始还只是柳州动荡,到后来又开始四处闹灾,饥荒,洪水,就像是天道的惩罚一般,当初盛极一时的东来国再也不复往日。
更有不少新臣开始投靠柳州,加上皇陵那边龙脉势微,西凉的青狼也乘机而入,可谓是混乱不已。
而燕王则是坐在大殿上看着满桌子的奏折,神情有些崩溃了,几年过去了,他仍旧不能让平乱柳州,手底下更是没有能用贤臣,不过短短五年的时间,不过才三十好几的人,这会看起来就已经满头花白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朕真的不如他们吗!”
当年燕王觉得只要自己座上皇位,那么一切都会变好,可如今五年过去了,东来却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如一日,他甚至都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
国库空虚,四处起兵,无数百姓因此流离失所,疫病横行,天灾人祸一起在东来降下,可谓是民不聊生。
眼看着一个太平盛世变成了乱世,在所有人眼里他就是一个昏庸无治的暴君,一个没有前瞻性的失败者。
“不,朕没有错,是这个时代的错,是天不佑朕,是天道的错。”
燕王激动的起身从案桌前站了起来,正打算去看地图,却见一名太监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皇上,皇上,太上皇好像不行了。”
听到这句话,燕王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些年他忙于朝政战事,就再也没有去看过先皇了。
今日忽然听到他不行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回事,快带朕过去看看。”
想到先皇,燕王似乎觉得自己或许还有救,当年对方一直把持朝政,一定会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办。
一边走着,一边想着,神情更是万分激动。
“皇上这边。”
那太监领着燕王一步步深入地牢,阴暗的牢房内永远不见阳光,总是都是带着一股霉味。
“皇上小心脚下台阶。”
当燕王看到先皇时,发现对方此时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满头的白发打成结,脸上的胡子长的已经拖到胸口了,就连身上的明黄色里衣也已经成了灰黑色,早就看不出原来的花色了。
“哗啦,哗啦”
随着地牢的门锁被打开,燕王走了进去,他一身龙袍加身,但身上再也不如当年意气风发,而是满脸的郁气。
站在那里看着气息奄奄的先皇,忽然一滴泪垂了下来。
“父皇!”
先皇躺在草垛里面,此时一脸生无可恋的盯着上方,根本没有理会旁边喊他的燕王。
“父皇,你快救救我,告诉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燕王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蹲下身,然后抱着自己脑袋痛哭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一步,明明他现在什么都有了,可看起来却是什么都没有。
“父皇。”
先皇混浊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上方,走马观灯的开始回顾自己一生,发现自己这一辈子都活在权利的斗争当中,而且最后却还落得如此下场,可见权利并非什么好东西,它会让人变得不像人。
在这里君不君,臣不臣,子不子,父不父,所以儿子逼他,臣子叛他,妻女弃他,最后众叛亲离。
如今他也想开了,本以为今日会就这样安静的死去,没想到那个逆子竟然会过来,听着对方一声一声的喊着自己父皇,他觉得可笑至极。
这个人根本就是养不熟的狼崽子,如今在知道他也活的不好后,先皇顿时张开嘴大笑了起来,仿佛什么都放下了。
“咳咳咳,呵呵”
可能因为是在咽最后一口气,所以这笑声像是卡在喉咙里面,在他笑得身体剧烈颤抖,在面红耳赤时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眼里的亮光也最终完全消失了。
“父皇!”
燕王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眼睛宛若粹着毒的刀子,用力的摇晃着对方喊道:“你快告诉我方法,快告诉我啊,告诉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您给我醒一醒,朕没让你死,谁准许你去死的!”
燕王一边说着,一边用手锤这地面,仿佛这一切都是对方造成的后果。
站在地牢里的太监,看着皇上这般对先皇,心中也是觉得不忍,谁能想到当初的九五至尊,最后竟然死在这阴暗不见天日的地牢中。
燕王不知在地牢里面呆了多久,最后还是一旁的太监唤了它一声:“皇上,要开早朝了。”
燕王动了动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拂了拂身上的灰尘,清了清刚刚喊差的嗓子道:“让人来将先皇的遗体收拾一下,等整理好就直接葬在太子陵吧。”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可谓是冷漠至极,仿佛刚才眼泪都是假象。
那名太监听了只觉得头脚发凉,皇上竟然要把先皇葬在太子陵,甚至连一块像样的坟碑都没有,而且直接将人塞进太子陵,以前哪位先皇不都是埋在皇陵。
他一边慢慢的走到先皇身边,然后磕头拜了许久,这才泪眼汪汪道:“陛下,奴才对不起您。”
七星山龙脉一日不如一日,从地牢里面回来的燕王刚坐下,就觉得胸口烦闷至极,一直在深吐气息。
刚伸手摸到茶杯,想要去喝口水顺一顺,接着大咳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咳的是面红耳赤,仿佛整个肺都要咳出来了。
一旁的太监连忙过来给他顺气,待到燕王直气身体时,这才发现地上已经咳出了大片血迹。
“哎呀!”
那太监看了一眼,大叫一声,正准备去叫太医,却被燕王直接呵斥住。
“站住,不许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东来此时本就一堆烂事,若是这会又传出自己的病情,那么底下的人更是坐不住了,说不定明日就攻到他京城脚下来了。
“可是,您的龙体”
燕王一甩大袖,从椅子站了起来:“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快把这里清理干净,朕还要处理朝事。”
“是。”
正当燕王伏案批折子时,江陵那边,常宁也终于从气机的吸取中醒了过来,五年过去,这条龙脉已经被他吸收的差不多了,就剩一丝丝还在那里苟延残喘。
他缓缓睁开眼睛,然后从龙脉中走了出来,发现坐在阴穴上打坐的活尸,已经隐约有结丹趋势了。
“这次看来比上次更为顺利。”
常宁抬手看着自己身上那磅礴的气机,神色这才露出一丝满意。
“有了这般气机,日后待我修行起来,应该顺风顺水,不会有太多的障碍。”
松了一口气后,常宁这才将活尸收入阴阳镜中,然后就在阴阳镜打开的一刹那,常宁发现皇陵那边的龙脉竟然已经完全枯竭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皇帝已经死了。”
说着又看了一眼身后的七星龙脉,如今燕王也要不行了,那么现在东来国把持的人到底是谁?
难道是那个从没见过一面的柳州御史大人?
想到这里,常宁不得不赶紧从地脉中出来,正当他急匆匆准备离开七星山时,一个黑袍人却是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
“谁!”
常宁后退数丈,一脸谨慎的看着,随后手中抽出剑身来,遥指着对方。
黑袍人嘶哑着声音笑道:“我可是在这里等你五年。”
“你到底是什么人?”
常宁眉头凝重至极,总觉得在那里见过这个人。
黑袍人从袖口里面掏出一块寒铁石,然后桀桀的笑着道:“你可还记得这个。”
常宁一见寒铁石,顿时想起了此人到底是谁,当时在义卖场就是这个身穿黑袍的人将块寒铁石给拍走的。
“你找我干嘛?”
黑袍人拿着寒铁石打量了常宁好一会才道:“自然是帮你。”
常宁满脸疑惑,甚至心中防备更深,连护在面前的剑也不敢轻易乱动。
“什么意思,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可不记得我认识你,而且我也没什么需要你帮助的。”
黑袍人动了一下脑袋,仿佛目光就落在常宁手中的剑身上面:“我觉得你更需要这块寒铁石。”
说着又向前靠近一步,然后伸出一只干枯的手,在常宁眼皮底下捏住了他的剑刃。
常宁神情一怔,连忙抽回自己的剑后退数步,对方的行为举动让他感到头皮发麻。
“我与你并不认识,而且寒铁石并非一般的灵矿,给我,我可不信。”
常宁一边说着一边摇头,他从来不觉得天上有白掉的馅饼。
说着脚底已经打算乘机溜走了,却听得那黑袍人继续道:“你剑身虽然坚硬,但那也只是对普通剑而言,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这寒铁石参入,你的剑身会比现在强上数千倍,还有,你当真不想知道我是谁?”
听到对方这般说话,常宁震惊于对方竟然看出了自己剑灵的身份,而且也看出了他剑身的问题,思索了一番还是忍不住问。
“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东来的气数要结束啦,翻篇啦。
我终于可以开始写修真界了。
吼吼吼!!感谢在2021-08-21 16:30:17~2021-08-22 15:38: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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