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出现一只高傲的公鸡
经过昨晚的遭遇,江不言决定一改之前混吃等死的想法,决定把现在的事情做好。
想来是最近偷懒太过火了,原主的魂魄跑出来,想抢回她的身体。
难道原主一直没去投胎做人吗?
她不能坐以待毙,现在已经不是自由不自由的事,而是能活多久的事!
万一她和原主的灵魂,有一天要争抢这具身体,阎王会不会看在,她用心为这个社会做出一些贡献的份上,让她多活几天。
吃过早饭,江不言在何三四和何小七的护送下,坐着王府的马车去了聚贤苑。
她找到程祭酒,递给他一本之前闲来无事做的小册子。
程国脯斜了她一眼,并没有了接,还一脸不屑的戏谑道:“怎么?江大人最近闲的无聊,开始编话本子了?”
王爷怕自己找这个草包麻烦,还自作主张的把她安排到藏书楼,领着朝廷俸禄,什么都不会,真是废物!
现在居然用话本子来羞辱于他,实在可恶至极!
“你!…”江不言气得刚要发作,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吸好几次,才好声好气的说道:“祭酒大人,您就不能看一眼,再接着骂我吗?”
程国脯鼻腔里“嗤!”了一声,才不情不愿的接过来,漫不经心的打开了那薄薄的册子。
下一刻就见他眼睛越来越大,手指捏着册子越来越用力,最后又瞪着眼睛抬头,强装淡定又疑惑的问道:“哪来的?”
江不言看他那样子,还以为自己写的东西,在这没什么用,于是准备伸手接过来,边接边说:“大人,这是我闲来无事乱写的,要不?我回去再改改?”
可能这里的人够聪明,她写的东西太小儿科了吧。
没想到她刚伸手,就被人一掌拍开,只见刚刚还一脸淡定的程祭酒,突然严肃又认真道:“如此精妙的算法,你居然说随便写写?这是你写的?还是你哪里抄来的?”
江不言不干了,立刻站起身来,指着老头大吼:“程老头!你有毛病啊?肯定是我写的啊,你居然冤枉我抄的?…好!我现在就给你背一遍!你要找出第二个人能背出来,算我输!”
她刚说完,就把曾经学过的乘法口诀背了一遍。
她想过了,这个时代的四书五经她弄不过,就只能找点理科优势,还好她高中理科成绩还不错,尤其是数学。
以前历史老师说古代不推崇学数学,她想着随便整点乘法口诀。
再弄点方程式什么的,应该够这些古人学了吧。
没想到背完后,程祭酒却突然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臂,把她往前一拖,神情激动得连说话都语无伦次了:“你…你…你是如何学会这些的?”
江不言把曾经忽悠荷月的话,又说了一遍:“哦,梦里的老神仙指导了我一二。”
没想到这个程国脯却是个唯物主义,根本不信她的胡诌。
他把礼仪丢一边,言语不太礼貌:“老神仙?有个屁的老神仙,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江敬那老匹夫偷偷教的?”
江不言眼珠一转,立马承认:“对!我爹偷偷教的!”
这理由比她胡诌的听起来更可信,不用白不用。
程国脯放开她的手,突然朗声大笑:“哈哈哈!好啊!好啊!没想到这老匹夫压着我一辈子,却突然撒手走了!害我没了对手,原以为你是个不争气的,没想到是老夫看走了眼,跟我来!”
江不言愣愣的跟着走,脑子里却装满了问号。
啥情况?
这人不是太傅的死对头吗?
这突然欣赏她的表情,不像是跟太傅有仇的样子。
看似对头,却似朋友!奇了!
程国脯把她带到了一间学舍,里面坐着五六个监生,统一的淡蓝色长袍,这些人不是在睡觉,就是悄悄在桌子底下搞小动作。
这群人一看到他们,突然一阵手忙脚乱,打瞌睡的人被让人拍醒,立刻挺直腰背,端坐在蒲团上。
台上正在授课的是一个,看起来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一身普通的淡灰色衣袍,依然不减他的温文尔雅,气质清贵。
江不言觉得这人十分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程国脯带着她刚跨门进去,一群人立刻拱手低头行礼:“祭酒大人!”
台上的男子疾步走了过来,抬手行礼:“不知祭酒大人有何要事?”
程祭酒行了礼,把身后的江不言拉上前去:“这是皇上亲封的江典译,陆掌学,以后她和你同为算学班的掌学。”
被称为陆掌学的人,客气的行礼:“江大人,久仰大名!”
江不言懵了:“啊?你认识我?”
虽然看着有点眼熟,但自己真没见过这个人。
陆掌学主动说道:“舍弟陆柒染是我的胞弟,我是他兄长陆玖湛,早就听闻江大人的名讳。”
程祭酒倒有些好奇了:“你们有渊源?”
陆玖湛主动把其中的原委娓娓道来。
程国脯听完,用手摸着胡须,赏识的点了点头,看向江不言的眼神,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孺子可教也!柒染,人交给你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不言完全搞不清重点:“陆掌学,你弟弟是七,你为什么是九?名字排名跟实际大小反了吧?”
陆玖湛乐了:“怪不得柒染说你是个妙人,果然极妙!我与舍弟的名,是洪恩寺的了尘大师赐名。”
江不言又跑偏了:“给银子了吗?”
陆玖湛笑得更灿烂了:“给了,我们的母亲给的香油钱,具体数目等我回去问问才能知道。”
江不言正要说话,就发现旁边已经围满了人,一个两个好奇的眼神,齐刷刷的看着他们两人。
这时,一个跟何小七戴同款眼镜的单眼皮少年好奇道:“陆掌学,我们班两个掌学?”
陆玖湛刚要回答,就听到旁边传来一个不善的语气:“呵!这不是江太傅家的草包吗?”
话音刚落,刚刚围着的那群人,突然惊愕的往后退,像是把江不言当成了一个隐形病毒,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江不言:“………”
她黑了脸,转头顺着声音看去,发现声音来自,这间教舍内唯一没有起身,还翘着二郎腿躺在书桌上的人。
这人没有穿统一的监生服,而是一身月白色的锦服,头上明黄色的金发簪耀眼夺目,长相倒是一脸的贵气,年纪最多十七八岁,一身绫罗绸缎,像只高傲的公鸡。
江不言一手放在,唯一没有远离她的陆玖湛肩上,完全不把他当外人,悄声问道:“陆兄,这鸡谁啊!”
没想到公鸡突然起立,用手指着她:“靠!你居然敢骂我!你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