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坦白秘密
宁清菡瞧了一眼, 更觉得是因为她的缘故，而此时的柒樾，也觉得是他的原因。
二人一阵沉默，默契的同时开口说道：“我有一个秘密……”
随着此言一出, 两人四目相对, 随即相视一笑, 却又是同时说道：“你先说。”
最后, 还是柒樾先说。
他最大的秘密, 自然是重生之事。
柒樾看着宁清菡, 有些心虚的说道：“九岁那一年，我自三年大比重伤后醒来，便发现……”
他稍稍委婉的说出这一段话, 宁清菡却是一听便反应过来了, 眨了眨眼道：“重生？”
“算是吧。”其实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重生, 毕竟他记忆里的凌乐宗同现在的凌乐宗相比，还是很不一样的。
就连她的存在, 也让他疑惑了许久。
“那你岂不是早就知道凤婧羽了？”宁清菡也不知为何又提到了她。
“菡菡，就算曾经喜欢过，如今她之于我，也没有任何关系。何况, 现在我已明白, 我对她从来不是喜欢。”柒樾神色认真道。
想到柒樾连发誓都敢做，她也不是不信他，只是突然就想到了而已。
在人界仙门, 修士是不能随便发誓的，一旦誓言立下，若是违背誓言, 真的会受到天谴。
“我没有不信你。”宁清菡看着他，轻声说道。
“那，菡菡的秘密又是什么？”柒樾没有追着此事不放，随即问道。
“樾儿，你相信世外之世么？”宁清菡别有深意的说道。
“我信。”柒樾对此，并没有过多犹豫。
世界之大，他都能重回到小时候，她若说来自另外的世界，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宁清菡倒也没有明说这是一个书中世界，因为她也无法确定这个世界是否真实存在，所以只能简单说说自己的来处。
得知她自另一个世界而来，也就解开了他心中的疑惑，为何凌乐宗多了她这样一位小师叔。
而宁清菡知晓柒樾带着前世的记忆，忍不住调侃道：“真不回去做魔君了？”
“菡菡说笑了，魔君与我有何干系？”柒樾无奈道。
“那妖王呢？”宁清菡却是又问道。
柒樾一时没有说话，只是偏首轻吻她的额头，随即才道：“唯有菡菡，是我的全部。”
宁清菡微愣，到底也不觉得抵触，也就任他去了。
她道：“那樾儿可得好好修炼啊！”
柒樾应道：“知道了。”
这番，自从二人互相坦白秘密之后，两个人的感情也是持续升温。
惬意的小日子过着，一晃眼便是十年时间。
羽音峰，紫藤阁，千年老树下。
这一日宁清菡收到消息，得知又一位故人渡劫失败，身死道消，不由得一声长叹，感慨万千。
这些年来一直困扰着她的那个问题，她想也是时候该探个究竟了。
但是关于这件事情的一些想法和猜测，她并没有告诉柒樾。
她不能确定，结果是否如她所想。
宁清菡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在此时告诉柒樾，她看着他一脸平静道：“樾儿，我该闭关了。”
“为何在这个时候？”柒樾站在一旁，闻言当即回首疑惑问道。
“樾儿，我的时间不多了，也该闭关了。”宁清菡浅笑着看着他，眼眸中是满满的深情，以及暗藏的不舍。
即便她不愿闭关渡劫，她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她在这个世界已经活了四千多年了，至今未能渡劫飞升，她的寿命也不是长长久久没有时限的，终有一日还是会走到尽头。
如今以这样的方式告诉柒樾，她的心里也不太好受，但是也能让他更容易接受。
柒樾从未想过清菡有渡劫失败的可能，所以此时即便心有不舍，还是温柔说道：“好，我会尽快去见你。”
“好。”宁清菡也未解释什么，坦然应道。
柒樾上前一步来到她的面前，伸出一只手道：“一言为定。”
宁清菡抬起手与他击掌，温柔浅笑道：“一言为定！”
将闭关的决定告诉柒樾之后，自然也得同其他小辈交代一点事情。
不过有些话不适合现在说出来，宁清菡也就用了一枚玉简，将未能说出口的话全部录进了玉简里。
给玉简加上封印，他们暂时也就打不开了。
等到她离开之后，封印自动失效，他们自然能见到她留下的这些话。
只是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柒樾会不会很难过。
如此，倒是她的过错了。
若是可以，她真的希望，他能一直好好的。
但是她也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有自己向往的生活。
将事情交代得差不多了，她也就准备去闭关了。
宁鹤看着主人的背影嘀咕道：“怎么感觉主人像是交代后事一样？”
正在一步一步走远的宁清菡听到了他的这句话，却没敢露出任何情绪。
她此番，极有可能就是在交代后事了。
但是这话，她不能说。
宁清菡特意选了一个特别的日子去闭关，正是她当年拜入傅衍师尊门下的那一日。
这一日，羽音峰紫藤阁前。
对于清菡选择的日子，柒樾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吃味儿。
宁清菡看见他抿着的嘴，便知道他的想法，当即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失笑轻声道：“我对师尊只有师徒之情，可没别的。”
“我知道。”柒樾叹道，一把搂住了她，蹭了蹭她的发丝，继续道：“明明知晓，但就是忍不住。”
“忍不住么？”宁清菡抬首看着他的脸，一脸认真的道：“再给我看看你的样子好不好？”
“这个时候？”柒樾看了一眼四周，有些迟疑。
因为宁清菡准备再一次闭关，今日特意前来送她的人也有不少。
宁清菡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松开自己。柒樾虽然心有不舍，还是松开了她。
她转过身去，上前一步，故意咳嗽了一声。
顿时，那些故作看天看地看风景一时就是没敢看向二人的小辈们纷纷朝着她看了过来。
“小师叔祖？”瑾年峰主上前一步道。
“你们的心意我收到了，都回去吧。”宁清菡浅笑说道。
“小师叔一定能成功的。”晟儿举起拳头，一张小脸极为认真的说道。
“嗯，会的。”宁清菡说着，来到他的面前微微俯身，下意识的想摸摸他的头，但是瞬间想到了什么又将手收了回来，而后一脸淡定的走到了一旁。
“都散了吧！”宁清菡看了看众人，尽力将每个人的面容刻进脑海里，最后还是扬声道。
“是！”景珩掌门、瑾年峰主、夙岚、五峰峰主、六峰长老、宁鹤与鸿宴还有晟儿，以及一些嫡系弟子，在此齐齐拜道。
等到众人离开了紫藤阁，在此便只有宁清菡与柒樾二人了。
柒樾知晓，她喜欢他的原身模样，随即还是变化了模样。
很快，一只美丽的大孔雀便出现在了宁清菡的眼前。
宁清菡见状，当即欢喜的走了上前，极为熟练的搂住了大孔雀的脖子，一脸满足的蹭了又蹭。
柒樾早已习惯清菡这样的反应，所以只是有些无奈的看着她。
最后感受了一把毛茸茸，宁清菡还是让柒樾变回人形，而后与他携手来到了她以前闭关的地方。
没错，还是在紫藤阁左边方向的那个山洞。
二人携手从紫藤阁一路走到山洞前，说出口的话已不多，但是彼此的心意早已明了。
“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宁清菡再次嘱咐道。
“我记下了，一定会的。”柒樾认真应道。
宁清菡：“那便好。”
两人相视一笑，最后相拥，很快也就放开。
她踏入山洞，不再回首。
他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曾离去。
直到结界升起，什么也看不见，他还在山洞外站了许久许久。
山洞内，宁清菡步入清潭，来到清潭中间的玉石上，熟练的盘腿而坐。
宁清菡坐下之后，并未马上开始运转灵力念动法诀，而是思考着一件事情。
她要怎么做，才能让紫雷毫无顾忌的劈下来。
如今更要紧的，不在于她个人渡劫的成功与失败，而是整个人界仙门修士无法成功渡劫飞升的危机。
不管是为了柒樾，还是为了凌乐宗，亦或是为了整个人界仙门，她必须得豁出去试一试了。
她有一种感觉，关于仙门危机的秘密，一定能在那道紫雷下找到答案。
宁清菡想了许久，取下了陪伴她多年的红绳空间，随即将秦筝渊黎召了出来，不紧不慢的弹了起来。
她弹的这一段曲子，来自于现世，完全不是这个世界的风格。
她想借此做一下试探，想看看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想法是不是对的。
宁清菡一开始并未使用灵力，只是单纯的弹曲，不过随着曲音起伏变大，她开始带入灵力到其中。
此时的羽音峰上空，不知何时变得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给人一种特别压抑的感觉。
宁清菡透过那可以泄入天光的小口，见着天际如此变化，慢慢停下了弹奏，一声轻叹道：“果真如此，天不容我？”
似乎为了回应她这句话，一声雷鸣响彻云霄，吓得不少人心都是一颤。
她原本也是害怕这样的天气的，后来还是因为傅衍师尊，她才逐渐克服了心中的惧意。
“师尊……”宁清菡低喃道，突然便想到了傅衍师尊在她眉心留下的同心契。
傅衍师尊飞升了那么多年，这同心契莫不成还有效用？
可是过去了这么多年，紫藤花树也从未再开过花。
此时的羽音峰上方，一道紫雷在层层乌云里快速穿行，却好像顾忌着什么始终不敢劈下。
不能肆意妄为，就只能继续气急败坏的电闪雷鸣。
作者有话要说：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