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钻研日记
一天，邱玥写了个塑胶有限责任公司的整改方案，拿给聂胜利过目。
这不是聂胜利交代的任务。
是邱玥凭着两年来，对塑料厂的熟悉和深入了解，所做的独立思考。
主要针对马文韬的一言堂，大权独揽，提了几条非常有建设性的提议。
聂胜利看了。
认认真真，读了好几遍。竟拍案叫好！
心里喊道，邱玥这个小妮子，真是厉害！
简直能看透我的内心啊！
能将我对塑料厂的顾虑，摸得一清二楚。
聂胜利最担心的，就是马文韬做大做强，架空了聂胜利。
不听他指挥。
疯狂私吞公司财产，糊弄聂胜利。
而且，这份方案里，也提出了切实可行地整改措施。
不错！不错！
这个方案可以全盘采纳。
既能调动马文韬工作积极性，又能用制度的笼子，套住马文韬的手脚。
高！实在是高！
这样一来，塑胶有限责任公司必将继续发光发热，为泾河市税收，创造新高度。
这可是他聂胜利一手扶植起来的明星企业啊！
像养儿子一样的，无微不至，呵护有加。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政绩所在。
然而，令聂胜利没想到，这份整改方案，在马文韬手上，变了样。大打折扣。
聂胜利很生气。
马文韬也很生气。这分明是不信任我，约束我的嘛！
我干嘛要遵照执行嘛！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马文韬的对策，就是一个字，拖！
能拖多久，算多久。
马文韬心里清楚，这份整改方案，对塑料厂的问题，如此具有针对性。
很有可能，出自邱玥之手。
她这是一箭双雕。
不仅打乱了马文韬的计划，也影响到了他和聂胜利之间的融洽关系。
变得相互起了猜疑，少了信任。
马文韬心里骂道，邱玥！你可真够狡猾的。
又骂聂胜利，瞎了狗眼。
为什么要将一个美女蛇劲敌，弄到自己身边去守着。
农夫和蛇的故事，难道没读过吗？不是傻，就是精神有毛病。
同时，马文韬也不理解邱玥。
放着好好的副总裁待遇不要，偏偏要去当什么笔杆子。
月薪不到副总裁的二分之一。
也是傻到家了。
聂胜利，你可要提高警惕了！
小心邱玥将你全家三口，都给撸秃秃了。
一个不剩！
……
不写稿子的日子，邱玥倒是静下了心来。
开始从头到尾，完整地读程雯雯的高中日记。
总共有五大本。
之前，零零碎碎，读过一些其中的篇章。
因为太过生涩隐晦，读起来费劲，跳过了很多的章节。
东翻一下，西翻一下，没有系统性地读。
现在，邱玥打算，认认真真，从头到尾，按时间先后，完整地读一遍。
找一找三根头发的蛛丝马迹。
夹在日记中的那三根头发，一直是邱玥心中的一个问号。到现在也还没有找到答案。
日记中，所有人名和一些地名，都用符号代替。
有些，用的是谐音。
要靠猜和蒙。邱玥读的很慢，很费劲。
但大体上，还是被邱玥给读懂了，理顺了。
程雯雯小学和初中，是在泾河市乡下完成的。从小住在程小英娘家，也就是程雯雯外婆家。
程雯雯是外婆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那天，蔡乾坤陪同程小英回娘家办点事。
一眼瞧见程雯雯突然长高了一大截，丑小鸭变成小天鹅，仙气飘飘，惊为天人。
当下高兴得不行。
程小英称呼蔡乾坤为坤哥。全家人也都跟着称呼坤哥。
程雯雯也不例外，叫他坤哥。
坤哥对程小英说：“程雯雯快十五岁了，可以慢慢调教了。”
程小英同意。
坤哥说：“得找个大老板上第一课！这个事，交给我去办。”
坤哥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培养程雯雯，她就是将来的头牌，摇钱树！
饭桌上，一家人谈及程雯雯的学业问题。
程小英为难地说：“即便考上了重点学校，我也没能力，供雯雯继续上学了。”
蔡乾坤坐在程小英旁边唱双簧，当好人。
“我可以帮雯雯在泾河市找个事做，也好早点自立。”
见程小英两人说这种话，两个舅舅舅妈，也异口同声表示，没钱供雯雯上学。
外婆老了，在家里没有话语权。当下红着眼眶，生气地走开了。
没办法，程雯雯只好懂事地表态。
“我愿意去泾河市打份暑假工，赚学费。”
至于是什么工作，程小英和蔡乾坤还没和她谈。
大不了，就去饭店餐馆，给人端盘子，洗碗吧。
蔡乾坤心里暗道，哼！只要你肯去泾河市，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了。
于是，程雯雯跟着程小英和蔡乾坤，来到了泾河市。
不料，却在第一天，洗澡时，由于煤气中毒，发生了意外。
住院了。
住院的二十天里，程小英并没有守在病床前，只偶尔来一趟。
如果是亲妈，不可能来的次数这么少。
除了程雯雯醒来那一刻激动了一会儿，好像根本就不关心，这个洗澡时二氧化碳中毒、差点死掉的女儿。
蔡乾坤倒是经常来。
时不时，给程雯雯带点好吃的。
除了养母程小英，程雯雯是个地地道道的孤家寡人。
即便清楚程小英对她不好，程雯雯心里还是暗下决心，要和养母搞好关系。
否则，外婆一死，她就举目无亲了。
一天，蔡乾坤在前往医院的路上，碰到了在明峰娱乐城跑腿的黑皮。
黑皮朝蔡乾坤招手：“巧了，正想找你！”
蔡乾坤客气地问：“有事吗？”
“有个大老板，愿意出高价。”
蔡乾坤一听，正中下怀。
我这里也正在琢磨，到哪里找个肯出钱的大老板，给程雯雯上第一课呢！
蔡乾坤抑制住激动之情，不动声色地问：“大老板肯出多少？”
黑皮拥着蔡乾坤的肩膀，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了一下。
“二十张？”
黑皮将伸出的手指头，往回缩了缩，来回晃了几晃：“你想多了。”
“两张？”
黑皮点点头。
蔡乾坤摇头：“太少了！”
“介绍费另算。”
蔡乾坤斩钉截铁的语气：“没有五张，免谈！”
在那个年代，五张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半年工资水平。
“最多三张！”
不过，大老板放了话，要满足“三个必须”的条件。
否则，拿不到米。
“什么三个必须？”
“必须满十四，必须是第一次，必须出于自觉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