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当山贼也忒惨了……
天色刚刚拂晓。
陈县令难得穿了一身粗布衣服，领着众多捕快，大步而来。
不过。
刚刚走到山脚下。
看着面前乌泱泱的人群，整个人都傻了。
使劲揉了揉双眼，心里害怕的不得了。
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不是。
当了十年的县令，他怎么不知道，云翔县募集乡勇能募集这么多人呢？
好家伙！
全员战士吗？
方平安站在旁边，看着面前跃跃欲试的百姓，也是哭笑不得。
大意了啊！
真是小看了云翔县百姓，这地方的民风……果真是太淳朴啦。
白发苍苍的老太太，都特么背着锄头来了。
就这种阵势，还用得着去卧底，里应外合吗？
一窝蜂全冲上去，估计山贼都懵了。
单是百姓这种淳朴的劲，方平安估摸着，能把山上所有山贼的祖坟都刨出来。
“呵呵，挺好，挺好啊，看来本官在百姓心中的威望还是挺大的，一声令下，能来这么多人，欣慰啊，真是太欣慰了。”
陈县令傻呵呵笑了笑，内心豪气难以言表。
有一个算一个。
整个大康的所有县全部算上。
谁能有这种号召力。
就是来剿个匪，村里的男女老少全员皆兵，都来了。
就问还有谁？
“燕不悔，马上让所有百姓将整个二牛山下山路围起来，不能放过一个山贼，一个山贼换五两银子，本官说话算话。”
燕不悔整个人看着相当萎靡，眼眶深陷，恍惚着走出来。
“是！”
有气无力应了一声，马上带着几名捕快行走在百姓中。
不多时。
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山脚，瞬间变的空无一人。
所有百姓纷纷隐藏了起来。
田地中，杂草里，水沟里，树后、树上、树顶……到处都是人。
“大人，那卑职父子就上山了。”
方平安拱了拱手，沉声道。
“嗯，万事小心。”
陈县令重重拍了拍两人肩膀，并未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自从方平安来了县衙。
简直就是自己的福星。
十年不曾有的升迁希望，因为这小子来了。
刹那间。
陈县令在心里决定，不论升迁到哪里，一定要带着方平安一起走。
“走了。”
方大牛背着个陶罐，口封的很死，足足捆了好几层。
手里提着根用布包起来的木棍，转身挥了挥手，大步跟上了儿子，两人身影渐渐消失在山林中。
许久。
有人弱弱说道：
“不是，好像忘了个事吧？平安如何告诉我等，可以攻打山贼啊？以什么为号？”
众人嘴角一抽，不约而同看向了陈县令。
“自然是有信号的。”
陈县令老神在上，不急不慢开口。
待所有人在周围躲藏好，这才使劲拽了拽一旁眯着双眼，似乎已经睡着的燕不悔。
“别，真不行了……麻了！”
“啪！”
陈县令一个耳巴子抽过去，总算是把这家伙抽醒了。
不就是晚上去各个村庄通知募集乡勇了吗？
怎么这家伙的模样，看着跟当年自己成亲第二天早上一样。
脸颊都陷下去了。
不至于虚成这样吧？
“你现在赶紧追上方平安，问问信号是什么？快……”
燕不悔使劲眨了眨眼，嗡一下就上了头。
不是。
县令大人难不成您昨晚也交公粮去了？
比自己还迷糊啊。
连信号都没有，整这么多人来二牛山看风景啊？
“是！”
心里诽谤了很久，但面子上，燕不悔神情凝重应了一声，不动声色钻进了树林，卖力在后方追着方平安父子。
……
话分两头。
整个二牛山后方是悬崖峭壁，上山路只有一条，且陡峭难行。
有时候，方平安也有些想不明白。
你说，大康国又不是连年战乱，尤其是云翔县，陈县令也不贪污受贿，更不可能压榨百姓。
县衙整日支出的钱财，大都是县内商户提供。
说是能安居乐业，应该不为过吧。
这些山贼是有多想不开？
跑到这犄角旮旯上山落草？
要知道，一旦落草，那在朝廷眼中，几乎等同于造反。
抓住了，最低也得是徒步大康国旅游一圈，厉害点的，只能洗干净脖子，等菜市口看风景了。
连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性价比很低啊。
“平安，一会马上到山寨，你莫要说话，交给为父。”
方大牛似乎有些紧张，握着搅屎棍的手，小拇指将布片都抠烂了。
“嗯，爹，你来过这二牛山，一切听你的。”
点了点头，方平安抬头望去。
只见在不远处半山腰上，坐落着一片用树木建造的房子，歪七扭八，相当不美观。
想必这就是二牛山的山寨了。
山寨门口，也没有大门，一左一右栽着两根木头桩，上面架着一根树干，就算是大门了。
真惨啊。
就这种条件，整天还乐此不疲的喊口号。
举办什么庆典大会。
太匪夷所思了。
不过，由此也能看出，就连山贼的民风也很淳朴啊。
条件恶劣成这样，都没想过投靠朝廷。
不简单哪！
“大牛兄弟，你不是下山了吗？怎么又上来了？”
忽然。
守在门口的两名山贼，看着走上来的方大牛二人，老远就提着刀拱手打招呼，一脸激动。
一步也没停留，匆忙跑过来，给了方大牛一个大大的拥抱。
嗯！
热情，好客。
方平安在旁边默默点评了两句。
“哈哈哈哈。”
推开两人，方大牛粗犷大笑，气氛很是尴尬，整的方平安脚指头紧扣。
“上山自然是有要事，军师在不在？我找他有急事，对了……这是我儿子，特意从三柳山来寻我的，进去说，进去说。”
几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了山寨。
一路上。
方平安不论是见到谁，都是点头微笑，也不开口说话。
不过。
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每一个山贼大概能提供的荣誉积分。
按职业特性以及危险程度来说，一名山贼要比县城里盗贼多100荣誉积分。
普通山贼足足有三百分。
粗略算了算，现如今的山寨中，共计有105人，不过，其中女眷跟孩子也占了不少。
实际能提供积分的人，其实并没有多少。
连半数都没有。
如果全部抓起来，差不多能获得一万多荣誉积分。
“大牛，又上山，究竟有何事？”
这时。
一名白脸书生笑吟吟走出来，方平安不由眼前一亮。
仔细盯着对方头顶上金光灿灿的龙椅，还有拿剑的小人。
咦？
意外收获啊。
这家伙竟然不是山贼，而是个反贼。
这可值钱多了啊。
“您好，您好，方大牛是我爹，我是方平安，见过军师，军师之名，日日听我爹提起，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军师气度果然不凡。”
没等方大牛开口。
方平安一个闪身挡在他面前，紧紧抱住了书生，原地转起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