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风酒祭
天依旧是那么蓝，花依旧是那样美丽。
沐一个人在神社后面的树林中，在挥洒着汗水。
气温还是那么的炎热，即使那翠绿的叶子遮住了阳光的直射，沐还是能够感觉到口中的干涸。
“呼！”
“终于好了！”
沐用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内心却是依旧愤恨。
沐此刻从未像原来那样讨厌自己。
清酒入喉，散不去炎热，也散不去悲痛。
视线却是有些迷糊，头脑则是愈加清醒。
沐自顾自的躺在那柔软的草地上，喃喃道。
“也许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向口中灌上那清澈的酒水，沐感受着缠绵。
心中的悲伤却丝毫不减。
反而愈加清晰，感觉那个画面又一次出现在了面前。
沐摇了摇头，将那酒水倒入到自己身前那洁白的碗中。
随着酒水的加入，原本只是白色的碗上面还呈现出了一朵红色的花瓣。
沐望着碗中的酒水思绪有些游走，他在里面看到了一副面孔。
散落的黑色长发，严重的黑色眼眶，眼神虽然依旧有着闪光，却看不出任何的喜悦。
沐知道这就是他，也不是他。
自己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变了。
沐举起碗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他想不懂。
为什么露西亚会牺牲自己，为什么他的兄长能够战胜黑暗能量？
然而活下来的那个人却只有他自己。
最应该活着的那个人死了了，最该被黑暗能量侵蚀的家伙，反而将他控制住了。
那一切沐虽然看在眼里，但是他就是不明白。
沐不经自嘲的笑了笑。
“果然我这种废物，还是不了解啊！”
沐起身了，不是因为他想好了，而是杯中酒已空，不必停留了。
走出茂密的森林，阳光却始终透不过树叶，在地上留下了阴影。
沐离开了这片树林，只留下了一壶没有动的清酒。
当然沐知道，那本身就毫无意义。
那壶酒带不走他的悲伤，也祭奠不了死去的人。
风吹动了沐的衣角，也带去了眼角的泪珠。
“真是的，今天的风真是迷眼。”
沐没有再停留，他走了。
熟练的给自己点上一根，沐尽量使自己的心情平静。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有三天了，沐的脑海中却依旧忘不掉。
沐不明白，也想不懂。
不过沐知道，自己以后肯定会活在愧疚当中。
那在过去的回忆自己又添了一笔。
踩着青石的阶梯，沐第一次走的如此缓慢。
身边的景色无法让他停留，那嘈杂的蝉声一声又一声的敲击着心灵，却改变不了什么。
“回去了，臭小子。”
圣源老爷子的声音从沐的身后响起。
沐习惯性的寻找声源，却发现圣源老爷子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前方。
手上还拿着俩个白色的塑料袋，透过袋子能清晰的看清楚里面的食材。
沐只是跟在圣源老爷子的后方，一言不发。
“好好的挺直腰板走啊，你个臭小子。”
“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不过你现在还活着不是吗？”
“你还活着，就说明后续情况还是可以改变的。”
“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那只会越来越糟。”
沐并没有回答圣源老爷子。
沐的心中没有答案，但是他确实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
至于为什么露西亚他们会那样做，沐知道自己很可能要很久才会懂。
沐将自己一直低着的视线看向前方，脑海中开始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
圣源老爷子看着已经变化点了的沐，也是没有多言。
开始进入了厨房当中，只不过在他的腿上的衣物处有着一些拉扯的痕迹。
沐走进自己的房间当中，将一张卡牌放在了自己的手心当中。
目光有些沉思。
“也许我早就该选择了。”
“这样被动下去，可不符合我啊！”
沐看着窗外的阳光轻笑了一声。
“如果我的人生是小说的话，我就是里面最差劲的家伙了。”
“真是令人厌恶。”
沐将自己所有的卡牌从系统空间中拿出，然后仔细观察了一遍。
“臭小子，出来了。”
“在躲在里面哭的话，我可不会给你留东西。”
圣源老爷子的声音透过房门，直接就是传递到了沐的耳中。
沐轻轻的将房门打开。
“眼泪对我来说可是奢饰品，老爷子。”
“这个世界上没有值得我掉泪的人。”
圣源老爷子看了眼沐后，也是会心一笑，并没有打破。
“是啊！”
“对你这个家伙来说，没心没肺也许会好很多。”
“不过情感才是人类的优点啊！”
“没有的话，那么生活也会失去色彩的，虽然能活，但意义又是什么呢？”
“正如此刻盘中的食物一般，外观再好看，没有调理也是一样的难吃。”
“食物本身的味道又有多少人喜欢呢？”
“不过有时候外观精美，味道也并不重要。”
“重要的还是你自己的选择。”
沐则是将桌上的酒水倒入碗中。
“我还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老爷子。”
“这种话就不要在和我说了，我已经有答案了。”
圣源老爷子并没有拿起筷子，而是看向了沐的后方。
“你应该知道的，如果你需要老夫，老夫绝对不会推辞。”
“路太难走的话，老夫会想办法帮你的。”
“不要去因为一时冲动去做些傻事，一个人有时候并不能做好一切。”
“更何况你还年轻，有些事情多依靠下老夫也是可以的。”
沐用手拿起了碗，杯中酒水清澈见底。
沐在酒水只能看见他自己的倒影，完全的没入水中。
“老爷子，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做。”
“他们由我变成这样，也应该由我去结束。”
“我已经想好了，逃避没有任何用处，现在才是我唯一的机会。”
“以前我什么都没有，但是这一次却有了线相连。”
“它不是很牢固，但却依旧给我带来了慰藉。”
“我还不想它在我面前，在被其他人给强迫着剪断。”
圣源老爷子听着沐的话语，也只是淡淡的道。
“是吗，那样的话就去吧。”
“我可没有理由阻止一个有了觉悟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