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买两件衣服吧,你这衣服都有些旧了
苏晓晓,是宋家隔壁老苏家的女儿,宋家从政,苏家从商。
她从认识宋元洲开始,就一直跟着宋元洲后面转。
有一次不在家时,母亲把人放进家里,自己回到家,就发现房间的东西变了位置。
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自己的东西被动了。
宋书珍说信物,他才突然想起来,爷爷有次把荣誉勋章奖励给自己看,从那天起就没找到,想来是被她拿了。
她要干什么呢?
什么男女之情,原本他是无所谓的,只要自己不放在心里,就无需在意。
但花镜这么娇气、爱使小性子的人,应该是要不高兴的。
宋元洲都能想到她翘起嘴,杏眸微嗔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酣畅。
也该给那对无良的父母写信了。
——
漫山遍野的山茶树上,挂满了一颗颗圆润饱满的山茶果。
空气中的闷热,也阻挡不住村民们挎上背篓、系上布兜,穿行在山间林中,忙着采摘丰收的果实。
仅用半个月时间,村民们把这片茶林收入囊中。
一袋袋的装上拖拉机,微风吹过,散发出阵阵清香。
一上午正好装完最后一辆拖拉机,山林间一片欢声笑语,丰收的喜悦跃然山头。
过不了两天,就能领到工资,让劳动了结结实实半个月的茶村人,感到既高兴又放松。
大大的笑容,挂在脸上久久不能消散。
就连宋元洲也有了笑模样,牵起嘴角,眉梢流泻出浅浅笑意。
威哥托人传消息来,有一批黑货里有几块梅花表,有手表票可以少100,只要200多。
“明天你跟着宋书珍去镇上,我在百货那等你。”
花镜和宋书珍同时看向他,有些不明。
宋书珍提前反应过来,干笑道:“家里应该来信了,我还要去供销社,买点洗衣皂什么的,正好一块我们一起吧。”
堂哥应该是准备约花镜逛逛,叫自己陪着。
“好啊,可是不知道买什么。”花镜抬眼向上,苦恼的语气倒像是在和人撒娇。
宋书珍见她身上,还穿着早就过时的衣服,要不是穿在她身上,早就被人说是土包子村姑了。
“买两件衣服吧,你这衣服都有些旧了。”宋书珍说得委婉,手指不自然地摸摸挺秀的鼻梁。
宋元洲也顺着话音看过去,越过衣服,视线落到她诱人的锁骨上,骨骼的轮廓在细腻的皮肤下,喉结轻轻滑动。
花镜也打量了自己的花衣裳,除了颜色发黄,花纹自己其实还挺喜欢的,“好,我们一起哈。”
这天晚上是最热闹的,农忙后的三天假,让半个月没有得到解放的小青年们乐疯了。
知青点里的知青们,都在屋外的小凳上七嘴八舌的讨论。
“我妈肯定给我寄了吃的,明天终于可以去取了,我猜肯定有火腿肠,可馋死我了。”
钱永秀脸上的痘消退不少,也许是劳动中的汗水,把皮肤里的毒素带出去了。
夏卫中的寸头也长出两寸高了,还炸开支棱着,乐道:“见者有份啊,我妈刀子嘴豆腐心,罐头少不了,钟鸣你家在机关应该能买到巧克力吧,给小弟捎点呗。”
机关单位?
有些小心思的,都把隐晦的目光朝钟鸣投过去,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
钟鸣不算迟钝的人,扯起嘴角笑道:“这么热的天,巧克力都化成泥了,到冬天行吧。”
“行,还是兄弟心疼我啊。”他意味深长地朝花镜看过去,声音古怪道。
钟鸣镜框后的眼眸,也注视着那个不合群的少女,她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看到后颈上一片雪白。
之前苗蜜引出的话,此刻在夏晨脑海里不断重复。
她咬紧牙关,拼命按捺住心里的酸涩,一个疯狂的念头开始在心里扎根。
李青搬着凳子,勾着腰坐到宋书珍和花镜中间,问道两人:“你们俩不跟我们组队之后,就不怎么和大家说话了,明天去镇上还一起去吗?”
宋书珍冷冷地看过去,“想去就去,关你什么事,我和花镜一起。”
“花镜,你和宋书珍交好,也别忘了我们之前怎么对你的。”
夏晨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眼里满满的笑意。
付承业、钟鸣、孙尽忠都意外地朝她看一眼,这三人都是人精,哪里还不知道什么意思。
花镜不知道怎么回答,谁也没有接话,这么多人的场子说冷就冷了。
葛文唯唯诺诺地朝四周环视,硬着头皮说:“你们有没有发现张菊不见了?”
这一句把大家喊过神来,夏晨跑到屋里找了一圈,又跑回来。
俯下身跟钟鸣说:“张菊不在屋里,天快黑了,我们去找她吧?”
从对面的视角,正好能看见一道风光,付承业咽了口水紧紧盯着。
钟鸣皱起眉,侧过头对众人说:“大家分头去找,两个一组,东南西北分头行动,葛文跟我一组。”
被突然点名的葛文回过神,就看到钟鸣已经半个身子走出去了,连忙迈开腿跟上。
夏晨视线紧跟葛文不放,现在她对每一个女知青都不放心。
谁跟钟鸣走得近,谁就是自己的敌人。
秋末的茶村,黑夜来得很快,还没等白天传递的热气消散,太阳就从山边落下。
“张菊——张菊——”寂静的村里响起阵阵呼唤声,把沿路的鸟都惊动了,扑棱到树林里,各家各户支开一道门缝,探出一串脑袋,好奇地张望。
“这群知青又在搞什么鬼?”村长套上无袖的马甲站起来整两下,推开门喊道:“干什么呢,张菊怎么了?”
正巧是花镜和孙尽忠两人走这边。
花镜一见是村长,轻松地越过孙尽忠,跑到村长面前。
气都不带喘一下,惹得后到的孙尽忠斜楞地看了好几眼。
“花镜你说。”村长看着花镜这个“远房亲戚”,偏着她说。
其实花镜也不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是说着话,大家就忽然都跑出去了,剩下自己和孙尽忠。
他把自己叫出来,一路上都是他在喊。
“张菊不见了,大家在找他。”花镜只知道个大概。
村长的无奈道:“怎么一个个都不省心呢,这么晚她一个女的能跑去干嘛,约汉子啊?”
田里的稻杆堆边,张菊还真在约汉子,一脸娇羞地靠在男人怀里,把脸贴在对方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