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煤电厂
昏暗的夜光下，高大烟囱缓缓冒出黑烟，几栋厂房互相挨着，占地得有两三百亩地。
看着眼前完全挡住自己去路的煤电厂，白楚微微皱眉。走到近前，白楚闻到一股呛鼻的煤烟味。左右扫视一圈，没看见什么人，但是竖起耳朵能听到里面机器的轰鸣声。
白楚正要往里走进去看看，突然从大门处的射来一束光打在白楚脸上。
“喂！干什么的？”
苍老的声音传来。白楚眼睛微眯，视线模糊了一下，等能看清后，沿着光的方向看去，一个白发鹤皮的老大爷穿着保安服拿着手电正瞪着自己。
白楚赶紧表明自己没恶意：“大爷，我不是坏人。”
保安大爷明显没信，他依然瞪着白楚说道：“不是坏人？不是坏人，你半夜跑发电厂做什么？”
白楚正想解释，可惜对方完全没给机会继续对白楚大喝道：“坏人都说自己不是坏人。你站着不许动，等我报警，警察来了就知道你是不是坏人了。”
白楚绷不住了，连忙大喊：“我真不是啊！大爷你想想，我要真是坏人，我来电厂能做什么坏事？总不能是来偷煤吧？”
大爷听完这话，沉默一会，脸上原本那副捉拿邪恶的正义表情垮了下来，手电筒的光束也从白楚脸上移了开来，嘴里呢喃道：“也是，来这破地方能得到啥……”
白楚一看大爷好像很伤心，而自己又想了解一下这座发电厂。这个时候利用自己的社交达人属性，安慰大爷跟他套套近乎，不就能从他嘴里问到东西了么？
大爷走回大门一旁的保安室内，走到椅子上坐下。这时白楚跟了进来。
“你还有什么事？”大爷奇怪地问道。
“我看大爷你好像有心事啊？大爷不妨和我说说，我说不定能给你开导开导。”白楚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大爷乐了，他笑道：“你这娃子还真不认生。还问我呢，我都没跟你计较你半夜跑这来做啥？”
白楚不知怎么解释，只能说道：“我迷路了。”
“迷路，大晚上迷路……”好在大爷也没抓着这个不放。也许是真想找个人倾诉，于是说道：“我四十年前来到这当保安，那时候这里已经有二十年左右的历史了。我听师傅说，这里是拳俊泽仅有的发电厂，我们的工作责任重大，负责保卫这里，一旦工作疏忽，全县的人都会用不上电的……”接下来是长长的一段大爷的工作经历，包含了他和同事的相处和趣事。
“只可惜，从十几年前起，俊泽其他地方建起了其他电厂，比这里更安全发电能力更强。现在这座电厂因为污染和技术落后已经是半废状态，现在的电力只能维持前面一片居民区的日常用电。当年厂里的员工大部分都走了，保安也就剩我一个了……”
“原来是这样。”白楚倒是不觉得这是坏事，对保安大爷可能是伤感的事，却证明了时代的进步，更高效安全的电厂取代了这个噪音污染严重的旧电厂，这才是科技进步的意义。但是白楚不至于低情商地说出来，反而附和着大爷对曾经的怀念。
“那大爷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小村子吗？”白楚见大爷似乎平复了心情连忙问道。
“小村子？没有了，除了你来的路前面有居民区，附近都是空旷地带。电厂后面都是荒山，一直往右走就要到一个海湾去了。”大爷想了想回答道。
“那大爷知不知道这电厂没建成以前，这片土地是什么地方？”白楚又问。
大爷挠挠头，思索片刻：“不知道。我来的时候，这厂都建了有二十年了。我也没听厂里其他人提过这事。”
“哦，是这样啊…”
接下来白楚又和大爷聊了许久，在大爷不舍的送别下离开了发电厂。
走在回去的路上，白楚开始思考一些问题。
思考问题过于专注的白楚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已经走到了俊泽中学的外墙处，然后他下意识地翻进去。
正要继续直走的白楚被眼前的画面拉回现实，原本应该靠在大树下的蔡华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胡九天以及秦桦和许昌。
白楚连忙上前打招呼：“秦科长、昌哥，你们怎么也来了。”
许昌接话：“接到你们的消息，我们就立马赶回邰隆了，其他人回对应局整理，我和秦科先行一步来支援你们。”
白楚点头，他忽然想到什么，看向胡九天：“你那边怎么样？”
胡九天脸色并不好，他说道：“被耍了。那曾宽应该是知道我在跟着他，大半夜跑到宾馆找女人，我还以为那女人也是幕后团伙的一员，他们是要接头……”
看着胡九天的脸色，白楚明智地没有问他是怎么发现那女人不是的。
然后胡九天继续说道：“我发现被耍了就赶紧往回赶，这时才看到你的留言。然后秦科长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到俊泽县了，问我在哪。我就让他们直接来这会和了。”
听完这些他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没问：“蔡华呢？”
“在我们车里。”许昌抢答。
见白楚问完，胡九天觉得轮到自己问了：“你说的线索怎么样了？”
白楚摇摇头：“没查到什么关键信息。”
胡九天倒也不失望，正要提议先回旅馆。
白楚突然又问道：“秦科长、老胡，如果我在一个煤电厂里藏一个活人，你们事先不知道，能靠感知能力感觉出来吗？”
“不行。”胡九天很直接的回答道。
“这确实不行。煤电厂所产生的噪音和辐射会对修士的精神感知造成极大干扰。”秦科长稍微解释了一下。
“那如果是一个灾害污染源呢？”白楚的语气古怪。
“那要看污染源的强度和状态，你说的那个……你说的是长生君本体？”胡九天还在解释，突然反应过来。
“对。”白楚语气笃定。
“你知道长生君本体的位置了，是在一个煤电厂里？”
“只是怀疑。”白楚解释到，随后将自己如何走到电厂和电厂所见所闻说给另外三人听。
“只是这样，你是怎么肯定长生君本体就在那里的？”许昌好奇道。
“直觉！”其实是他认出了那条笔直的柏油路，正是他第一次诡梦经历中，附身蔡田瓜走过的那条。
秦桦沉思一会说道：“倒是有可能。如果长生君收敛力量 ，加上煤电厂的噪音和辐射，我这种褪凡尘修士近距离之下也可能探查不出来。”
胡九天说道：“我倒是应该可以，但是我也不会闲来无事去对一个煤电厂近距离探查。所以，这对长生君本体来说确实是一个躲藏的好地方。”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行动？”许昌问道。
白楚说：“得先确定幕后团伙是不是在也在那里，我们得制定一个计划，而且必须马上行动。我感觉他们今天要搞大事，绝不只是针对一个蔡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