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相互疗伤
青鹿像是被烫着般赶紧缩回手,“我,我只是看你还活着没有。”
池北野艰难的喘了两口气,微微点头,又声音微弱的补了一句,“还活着。”
“来,把这个吃了。”青鹿从空间拿出红锦珠粉,用食指沾了点,喂给他。
池北野轻轻的舔了一下,将粉末卷进嘴里。
明明是很正经的动作,青鹿却条件反射似的浑身一颤,目光不再敢看他。
青鹿自己也吃了一点红锦珠粉,感受着身体渐渐回暖。
突然,脑中浮起一阵眩晕,青鹿拍了拍头,立刻吃痛。
她忘了,救池北野出来时,有石头砸到了她的脑袋,她现在比他好不到哪去,隐隐约约,青鹿能摸到被血凝结在一起的头发。
青鹿甩了甩脑袋,似乎想甩掉那些眩晕。
池北野有些艰难的伸手,轻覆上她的脑袋,关心的问:“受伤了是不是?”
青鹿苦笑了一下,“这场地震,我们两个,谁没有伤,不过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伤,养两天就过去了。”
青鹿说完,才发现自己把池北野的上半身抱在膝盖上,他也一直躺着没起来。
她轻声说:“你起来吧,我们坐大雪找个能避风的地方歇下。”
池北野挣扎着要起来,但他仿佛忍受着难以言喻的疼痛,动作缓慢费劲,最终还是自己坐了起来。
“你伤得有多严重?”青鹿皱眉关心的看着他。
“没事。”池北野故作轻松的挑了挑眉,他应该肋骨骨折了,两根。
“那就好。”青鹿吐了一口气,忍着浑身的疼站起来,又费劲把池北野搀扶着站起来。
两人翻身上了大雪的背,青鹿坐在池北野前面,后背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
大雪不紧不慢的走着,青鹿也不知道它要去哪里,此刻她也没有方向。
就任凭它走下去。
微微摇晃间,青鹿感觉头又晕了,上身有些撑不住的靠在了池北野的胸膛上。
“就这样靠着吧。”池北野在她耳边轻声说:“砸到脑袋了或许会有一点脑震荡的现象,觉得晕的话,就靠着我睡吧。”
“嗯。”青鹿微微的点了点头,歪了下脑袋,靠在了他锁骨的位置,眼睛半眯半睁的垂着。
等青鹿呼吸有些均匀后,池北野才偷偷伸手进衣服里,仔细摸了摸左肋。
还好,只是骨裂性骨折,没有移位。
一般肋骨骨折了以后,能够自行的愈合,少于三根肋骨断了,是不需要处理的,自己对症治疗,冷敷,消炎止痛,活血止痛就可以了。达到三根,就得去医院进行专业处理才行。
对于骨裂性骨折,正常的愈合情况是在两周,但是要恢复到之前的完美状态,就需要两到三个月。
池北野轻吐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很严重,他还可以陪她走下去。
大雪带着两人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一个倒塌下来的巨岩处,与原来的岩壁呈三角形的倒插进土里,阻挡了来自北方的寒风。
青鹿已经睡着了,但池北野如今没办法抱动她,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把她叫醒。
青鹿醒过来,小心的从羊背上下来,伸出手想要去扶池北野。
池北野摇摇头,笑了笑,“没事,我自己来。”
说着他从大雪的背上下来,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的样子。
“那我们生火吧。”青鹿说。
“我来搭帐篷。”
两人从空间拿出东西,开始分头干了起来。
池北野敲着木桩,每用一分力,都感觉呼吸有些隐隐作痛。
小野也在帮忙拉着帐篷,它觉得北野的脸色不太好。
“北野,你是不是受伤有点严重?”小野飞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问。
池北野微微点头,“断了两根肋骨。”
“那你怎么不说出来?”小野有些气恼。
池北野看了一眼青鹿的身影,低声说:“她不太懂这些,说出来吓着她了,原本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
“你……”小野有些无语,“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想着自己。”
“你们在说什么?”荒荒突然出现,好奇的凑在池北野和小野之间。
小野吓了一跳,“没什么,你们那边进度怎么样?”
“鹿鹿已经把火升起来啦,我就是过来叫你们去烤火的。”
“你先过去,我们待会儿来。”小野打发走她。
“不想她发现的话,趁现在把药吃了吧。”小野说。
池北野从空间拿出消炎药和其他能用上的,吞了几片,然后又抓了一把雪塞进衣服里,敷在骨折处。
冰冷触碰温热的皮肤,让池北野眉头不适的动了动。
把帐篷弄好,他才起身过去烤火,青鹿已经拿出热饮和一些食物。
香味儿在雪地里一飘,顿时唤醒了她们饥肠辘辘的胃。
青鹿浑身被撞得有些疼,但这也不妨碍她狼吞虎咽的吃。
倒是池北野,这次吃得十分优雅,细嚼慢咽的,不似他平时的作风。
青鹿感觉有点奇怪。
“你,一直看我做什么?”池北野对上她的目光,忍不住问。
青鹿不自然的浅笑了一下,“这次难得的死里逃生,就是想多看看。”
池北野也跟着浅笑了一下,“那你看吧。”说着他又慢吞吞的吃着食物。
这也太反常了,青鹿心里嘀咕,难道是他有内伤,进食会引发疼痛,所以才吃这么慢?
那为什么,池北野没告诉她?青鹿又瞄了他两眼,还是没有问。
他也许,是有什么顾虑,所以不想说。
吃完东西,体力和热量得到补充,两个人的精神好了点,她们围着火堆,开始互相替对方处理一些伤口。
就像两头受伤的野兽,依偎在一起,互相舔舐伤口。
“药品所剩不多了。”青鹿说:“这三天两头的受点伤,我担心我们手上存的那点东西不够用。”
池北野:“若实在不够了,岛上还有一些植物可以利用起来。”
池北野在给青鹿包头,青鹿就拿着棉签给池北野擦额头上的血迹。
两人动作默契,谁也没妨碍到谁。
青鹿举了一会儿,手有点酸,于是垂下来,无意间碰到池北野的衣摆,只感觉那里冰冰冷冷的,手感有些不对。
她好奇的摸了摸,发现上面结了些冰碴子,然后往里一摸,一片冰冷湿润。
青鹿不免皱眉,“你怎么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