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世界意识降临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的道理，叶白自然清楚。
只是连续十小时的大战，已经消耗掉八成以上的精神力。
战力大减。
忽的，一道白色光环漂浮头顶，散发圣洁光辉。
枯竭的精神力如同地涌甘泉，迅速壮大起来。
叶白的脸色逐渐恢复血色。
“还好，多番大战，得以将大部分技能都升级到黄金阶。
不然，没有黄金阶战争光环的加持，恐怕要恢复作战实力，还要费上不小的功夫。”
十分钟后，精神力恢复至全盛状态。
叶白睁开双眼，一道精光从瞳孔射出。
“是时候，该结束了……”
……
荒原。
亿万只aids病毒聚合成硕大的黑色球体，内部相互吞噬、变异着。
几乎，每秒钟都有新的变异体诞生，紧接着被更强者吞噬。
渐渐，三只拇指大小的变异体占据上风。
它们形态各异，一只形似天牛，一只形似甲壳虫，还有一只像极了七星瓢虫。
气息骇人无比，尽皆达到黄金阶巅峰。
甚至，隐隐有突破世界限制的意思，连虚空都不断震颤。
忽的，空间如镜，一道身影缓缓从中探出，目光一下落在巨大的黑色球体上。
叶白眉头微皱，眼神中充斥着一丝惊讶。
“难以置信，短短十分钟，aids病毒族群竟然产生这种变化。
个体变异的种类和数量，太多了。
至少存在上百万种变异体。
彼此相互吞噬，壮大自我。”
渐渐，叶白的眼神里流露出欣赏。
“这就是生命的奇妙么。
面对潜在的危机，族群疯狂演化，追求一线生机。
连病毒都是如此。
真令人叹为观止。”
感知中，亿万颗病毒不断挣扎着，身躯内部的rna遗传物质急剧断裂与重组。
而变异的养料，并非免疫士兵。
而是周围的同伴。
三道强大气息吸引了叶白的注意。
精神力已然达到天花板，质量上与自己不相上下。
甚至，还超过一丝。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看到你演化到最后的形态啊。
可惜……”
璀璨的剑芒在叶白指间凝聚，耀眼如一颗星辰。
他的目光渐渐冰冷，杀意沸腾。
“我们是敌人！”
黄金技：炼心一剑——惊神！
咻！
剑气如虹，强到极致的力量让空间产生波浪般的扭曲。
眨眼之间，剑芒掠过aids病毒球体。
千万分之一个呼吸间，球体中央升起一道白光，耀眼得仿佛能照亮整个世界。
烟尘散尽，叶白低着头，面上无喜无悲，内心有些复杂。
任何生命，哪怕微小如病毒，那无与伦比的求生意志所散发的神圣光辉，都值得赞扬，不是么？
“你……是个了不起的敌人。”
叶白转身，不知在对谁诉说。
刚走几步，猛然停住脚步。
双目瞪圆，一丝冷汗自鬓角缓缓流下。
机械般的扭动脖子，望向空无一物的虚空。
“假的吧……
这怎么可能？！”
感知中，空无一物的虚空，盘踞着一团浩大无比、精粹到极致的意识体。
意识体不断扭曲着、翻滚着，渐渐化作一张巨大的人脸形象。
模样与叶白别无二致，可浑身散发着愤恨、憎恶的负面情绪。
漆黑如深渊的眼眸中，闪烁着无数恐惧、痛苦哀嚎的人脸。
那些，都是被aids寄生后死亡的免疫士兵。
“终……于……见面了。”
人脸精神力震颤虚空，发出字正腔圆的声音。
叶白忍不住张开嘴，后退半步。
实在太令人震惊了。
自己一击斩杀亿万病毒，无形中竟帮助aids病毒踏出最后一步。
脱离了躯体的束缚，演化成纯粹的精神生命。
某种意义上，叶白算是撞见‘鬼’了。
偏偏，这个‘鬼’还是自己一手塑造出来的。
连形象都跟自己一模一样。
甚至仅凭自己几句自言自语，就无师自通语言。
这是超高智慧的表现。
此外，感知中，精神力纯粹到极致，如黄金大日般璀璨。
自己与眼前的‘鬼’，精神力总量上相当，可质量上天差地别。
就好像等体积的冰与钢铁，两者间的密度差别，注定自己是一碰即碎的那个。
不，这种差距还要更大。
应该是气体与金属固体的密度差距才对。
“亿万颗精神粒子，凝聚我身！”
叶白精神连接两大母巢，瞬间控制亿万颗aids变异体，精神力光点如飞蛾般汇聚而来。
千分之一秒间，百丈高的青色巨人浮现虚空。
泥丸宫正中央，叶白双目紧闭，盘膝而坐。
两者体型一比，aids病毒意识体如同一只小鸡仔，仿佛一脚便可踩死。
可，叶白却如临大敌，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终于，病毒意识体嘶吼一声，人脸急剧扭曲成一把金色巨剑，向着叶白所在咆哮而来。
从剑身移动轨迹来看，与叶白那招‘惊神’一模一样。
竟然只是看了一眼，就模拟出相同的招式。
恐怖！
‘顶住！’
叶白内心怒吼一声，双掌合十。
顿时，青色巨人身后蔓延出千百条手臂，巨大的手掌不断合十，试图阻拦黄金古剑靠近。
眨眼之间，形成三百道束缚。
可，一碰到aids病毒意识体，就如雪遇春阳般化开。
一道束缚，破。
十道束缚，破。
百道……
半个呼吸间，连破三百道束缚。
此刻，锋锐到极致的剑芒，距离叶白眉心不过一指距离。
‘完蛋了！’
叶白闪过这个念头。
忽的，虚空深处传来一道钟声。
声音清脆悦耳，让人不由得心安。
预料中的精神力破碎并未出现。
叶白睁开双眼，只见一只巨大无比的金色手掌自虚空落下，映入眼前。
掌纹清晰可见，食指与拇指贴合的尖端，死死捏住震颤不断的黄金巨剑，就像是捏住一只苍蝇。
“这是……”
目光顺着粗壮无比的手臂看去，直至蔓延到虚空深处。
那里，电闪雷鸣，盘踞着浩瀚无比的精神力。
“世界意识……竟然降临了！”
惊诧、疑惑，充斥着叶白的脑海。
进阶黄金后，他曾无数次感知过世界意识。
很清楚，世界意识自有其运转规律。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指的便是，天道看待世界万物都是平等的。
绝不可能，主动降临福祸给某一生命。
哪怕病毒为祸一方，破坏着整片世界，世界意识也从未主动绞杀。
要知道，世界意识才是这个世界最大的意识体。
浩瀚的精神力，足以抹平一切。
忽的，虚空扭曲，一道模糊的意念传递到叶白脑海。
“有……功……当赏……”
信息断断续续，却是这么个意思。
下一秒，世界意识爆发。
天地昏暗，风云变色，虚空扭曲亿万里，沸腾到极致的精神力，如山洪爆发般一扫而过。
瞬间，aids病毒意识体，就如针挑气泡般，‘卟’一声消散，仿佛从未诞生。
世界意识瞬间消散，回归到整个天地间。
乌云散开，晴空万里，一道阳光照射下来，落到叶白的左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