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月黑风高
路灯下几个人徐徐而行，各自结对行走。祁浩和院长在聊着往事，佟芳和玉琢似乎还有说不完的话，金元在一旁陪同，似乎只有田幕一个人在脑海里盘点什么。
“刚才在饭桌上”
“我知道，院长，你那么说是对的。小芳和金元多配，我都一大把年纪了。”祁浩苦笑道。
“我们这些人哪还有真正年龄上的大与小，你看起来也不是很大，只是比他们更成熟稳重。不过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惦记着”
“还是院长懂我，在我心里，小芳就是个小孩子。”祁浩的语气轻松了些。
“不过小芳也是不会喜欢金元的，你以后还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尤其小玉也回来了。”院长说道。
“其实我也只是开个玩笑，下次不开就是了。”
两个人看着眼前的四个年轻人，不知道在心中感慨什么。灯下几人影影绰绰，院长看着佟芳、玉琢和金元三人走在一起，有些想要去拉开他们。作为亲人，她也能感觉到佟芳的心意，只是不知道佟芳心里究竟作何思量。这孩子自小倔强，自己不愿意说，院长也不好问。
“小玉姐姐，你过来。”隔着玉琢，佟芳从背后对金元说道，“你先不要过来。”
“怎么了？”两个小姑娘独自走到边上，玉琢问道。
“金元妈妈去世了。”
“大姨去世了？”玉琢有些震惊，但声音尽量压着。
“对，就是在你离开的时候，没过多久。那时候金医生一个人孤零零地，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还好后来遇到你了。”佟芳说着这些，就似乎是自己的事情一样，有些落寞。
“你是怕我提起，不想让他不开心。”
“嗯。如果他提起了，你知道就好。”
“你也喜欢金元？”玉琢直接问道。
“没有，没有。”佟芳没有想到玉琢会这么直接问，急忙否定道。“你和金医生从小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得很。我怎么会喜欢他，我可不是那种会破坏别人感情的人，很有原则的。”
“如果抛开原则呢，只是问你心里的感觉？”玉琢问出这句话时，也有些后悔。不知道自己在追问什么，就算佟芳真的说出喜欢，自己该怎么办呢？
“金元，快送小玉姐姐回去吧。”佟芳并没有回答玉琢的问题，而是转移注意力把金元叫了过来，直接奔向了院长。
“你们两个小姑娘聊什么呢？”祁浩问道。本来他想说‘你们两个小姑娘商量好谁和金元凑一对了’，及时刹住了嘴。
“没什么。”佟芳似乎每次遇到祁浩问及和金元有关的事情，就会很不开心。
“院长，我去找小田聊聊，我看他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老躲着我。”祁浩识趣地走开了。
“妈。”佟芳突然喊了院长一声。
院长并没有应声，是因为听着不大真切，以为自己听错了，干脆当做没听到。佟芳看院长没有任何反应，猜想是玉琢推理错了，但是又不确定是不是小姨没听到。伸手抱住院长的胳膊，重新喊了一声“妈。”
“小芳，刚才是不是你还是我听错了？”
“是我。我听小玉姐姐说，你可能是我妈妈，所以我试试。”
“谁说的？小玉？”院长大受震撼，朝前喊道，“小玉，你跟小芳说什么了？”
“哎呀。元哥快跑。”玉琢知道是佟芳和院长聊起了那件事，拉着金元向前跑去。
“小姨，你干吗呢？这是我俩的悄悄话，你怎么还喊出来了。那以后，以后我在小玉姐姐面前算什么。”
“谁让她说我是你妈的？你这不等于说你爸不道德吗？还把我也拉上去了。你是我姐的女儿，我真是你小姨。”
“可是小玉姐姐说，她回来的时候，经过时空通道遇到了你和爸爸，她还抱过我。”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院长突然想起了下午刚刚见到玉琢所戴的面具，恍然大悟，“原来是她。”
“这么说是真的了？”
“才不是，这孩子还真够八卦的。还是我好好给你讲讲过去的事情吧，毕竟你现在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也不好再瞒着你了。”院长看佟芳渴望的眼神，觉得自己隐瞒了这么多年，确实有些不合适，“不过她确实抱过你，怪不得我多跨越了三年，本来还以为是你爸爸使用纵术没把握好力，看来是因为碰到了这个使用缘术的家伙。”
院长看着那深色的星空，思路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候佟芳才刚刚出生。母亲去世的早，自己来照看姐姐，除了要帮助姐姐照看孩子外，最重要的是帮姐姐守护好手中的灵戒。
“妹妹，你看这孩子多可爱。”陈院长的姐姐陈雪泣将襁褓里的孩子递给她看。
“好了，姐。自从有了孩子，你的眼睛就没再看过我姐夫。”
“看他干什么，都看了这么多年了。”陈雪泣看着孩子，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红了一片。急忙转移了话题，“你带来的人可以吗？”
“当然可以，是目前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人。”
“这么说，你们院里其他人都不太行喽。”
“那倒不是，是因为我只有这么一个人可以用。另外一个和我一样也是算术，不太能行。”
“我说你也是，为什么不跟着姐姐，非要自己开门立户，搞得我们姐妹两个都不能常常见面。”陈雪泣话里似乎有些埋怨。
“姐，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人多要强，我就不信算术的人不能有自己的门户。”
“算术的人适合做谋划，不好做领导，你和我在一起，多给你姐夫出谋划策，咱们规划局还可以再壮大。作为算术隙人，尤其是你预见了未来，肯定会影响你的决策，不过你和别人倒也不同，连预见未来的次数都少得很。都怪你这个脑子太聪明了，老天爷不想给你太多能力。”
“好了姐，我有自己的打算。你说我好不容易来看你一次，你又说教我。”
“爸妈不在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然要多嘱咐几句了。”
“祁浩，小心。有人要闯后院。”外面传来佟毅的声音。
“似乎来人了，你快抱着这孩子。”陈雪泣将孩子递给陈院长，顺手将手中的纵术灵戒摘下来戴在陈院长手上。
“姐，你刚出月子，还是我出去吧。”陈院长话还没说完，陈雪泣已经到了门外。
“早就闻得佟局长的夫人美貌非凡，现在看起来果然不一般。”一个身着黑斗篷的人说道，面目看起来不大真切，似乎带着面具。身后跟着两三个人，看来这次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你要做什么，我们都清楚。这假惺惺的问候，你是哪个年代的人？”
“再早也不过现代期。”黑斗篷说道。听他江湖气息这么浓重，想必是旧时江湖中人，但也猜不出他大概年岁。“年轻人不好好自己修行，却拿什么灵戒作为依靠，只怕不利于自己修行。”
“既然这灵戒这么差，那我可不能让灵戒害了老年人。”
“我家boss说话，你敢”黑斗篷身旁的黑衣人话未说完，祁浩已经一拳打了上去。
“要打便打，还要给自己留个好名声吗？好教训起人了。”祁浩这一拳是为师父出的恶气，那人一张口自己便听出了这人正是当年将自己和师父逼入绝境的黑衣人。
“打得好。”佟毅在一旁说道。“男人嘛，咱们拳头地下见真章。”
“不知好歹。”黑斗篷一挥手，其他人纷纷出战。
祁浩现在只是打开了洞察之瞳，能够看破其他人施术的攻击，但是目前自己只能将维力凝聚在身体不同部位，增强速度和力道。作为这几个人最年轻的一个，率先出站，也算是作为先锋了。看着黑人手中所结印记，这四个黑衣人中，两个人使用的是定术，一人是纵术，另外一人却看不出端倪。
只见使用定术的两个人一个负责凝结时空盾进行防卫，一个手中随时凝结各式武器，两人配合相当默契。祁浩刚刚奔过去时，被一刀扑面而来，真不知如何格挡时，却见脑袋上方已经有一条锁链缠住了大刀，并将它甩向一侧，祁浩借机将这一拳抡向黑衣人面门。另一个黑衣人手中结印，也凝练出一面时空盾，挡下了祁浩这一拳。祁浩挥拳时，通过洞察之瞳已经看到他的结印术，因此这一拳只用了一点维力。顺势一手攀附时空盾，借力越了过去。这两人反应到也快，直接撤销脚下的时空浮板落了下去，倒是害得祁浩一时间失去了支撑力。
“往那看呢。”佟毅身随声至，使用御空术，已经来到两人身边，一脚踹向一人。那黑衣人慌忙间开启时空盾，但是身在半空，脚下确实缺少支撑点，只见另一个黑衣人瞬移至两人身后，将他们托住，只是这力道确实有点大，自己也跟着向后退了几步远，才站稳在地上。
“老婆，你在旁掠阵即可，这几个人，我和祁浩就可以。”
佟毅说着开始了第二轮进攻，三人这次是同事发难，祁浩也急忙跟了上去。这次两个使用定术的一号、二号黑衣人不再攻守兼顾，而是同时发起进攻。使用纵术的三号黑衣人立马看出祁浩的术法掌握不全面，瞬移过去打算先拿下他。祁浩也是年轻不知何所畏，再加上他的洞察之瞳，更加勇敢。
刚开始就看到三号黑衣人似乎使用了什么特殊的技能，直接移动到自己身旁，虽然已经做好准备，但时间确实不大来得及。只好将维力集中在胸口，打算硬接这一掌。突然自己面前出现一个时空盾，将两人隔了开来。
“小伙子，你只管打就是了。”陈雪泣也不知道院长带来的这人如何称呼，看他年纪小，便如此称呼。
“好。”有了陈雪泣的定术加持，祁浩只管抡拳来打。果然两人配合得非常不错。几乎对方的每一拳，每一脚都会被陈雪泣使用定术锁链或者定术薄片固定在一个位置，而那个位置，恰好保证三号黑衣人能够靠近祁浩，但是拳脚却总是离祁浩有个两三寸。
“那女的，太搞人心态了。有本事你直接把我关起来。”三号黑衣人气道。
“你还有空说别人。”祁浩一个劈腿从脑袋上将那人踹了下来。和他同时落地的还有一个手掌型的小山，将他稳稳地压在地上。
佟毅的纵术也是相当成熟，对付这两人可以说是绰绰有余，以致于还有心思看着那黑斗篷。但其实最让他担心的还是黑斗篷身边的人，至今没有出手，黑斗篷似乎也并不生气，想来关系不一般。眼见祁浩和老婆一起拿下了三号黑衣人，还未来得及喜悦，却发现那黑斗篷朝老婆飘去，细看他脚下，原来有一个时空浮板，看来这人也是定术高手。
见此情景，佟毅急忙跃身过去。却不想瞬移的时空被一片巨大的时空薄面所阻，回头看去果然是那二人捣的鬼。眼看无法直接逾越，将维力集中在右拳，用力击去，却不想那网却向前移动了一段激距离，恰好未被击中。看来这两人并不打算和我力战，只是想要拖住我的步伐。眼见黑斗篷已经靠前，陈雪泣手中金光闪烁，结印完成，两手之间如同翻花绳一般出现许多丝絮状的光芒。只见她向前以撒便出现一张和手中一般的时空网。黑斗篷脚下四号不慢，手中向前一指，一个巨大的圆锥体出现，从网眼中穿过，将时空网撑破。祁浩此时也已奔到此处，一个上勾拳将圆锥体的方向发生了改变。但黑斗篷已经近前，未待祁浩落地，一张巨大的凝滞方块便落了下来，还好祁浩反应快，双手托起来，但却暂时无法动弹。
也就是这会功夫已经为陈雪泣争取了时间，陈雪泣手中印记变换，手中已多了一条长鞭。黑斗篷手中此时也握着一把大刀向她劈来，陈雪泣手中长鞭一抖，将大刀隔开，那人顺势后退一步，紧接着先前进了三步，拖着大刀从下面起刀，向陈雪泣的右手劈过去。陈雪泣手中长鞭还未来得及收回，只好左手结印，长鞭已化作短剑。短剑与长刀相交，手中一麻，知道对方绝非只是掌握了定术这一种，这力道似乎夹杂了纵术的加强术。心下计较，并没有硬拼，借力向后跃去，始终和他保持距离。但那人速度也是极快，很快便跟了上来，又是一刀劈向陈雪泣的右手。
这人为什么盯着我的右手不放，似乎又不想取我的性命。陈雪泣觉得这人的行动有些诡异，难道他是想抢夺我的灵戒，所以想要将我手掌砍去？
第三刀挥来时，陈雪泣手中的短剑已经无法维持原状，这次已然无法抵抗。那一刀就这样径直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