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幻域法相
“哪过分了？”玉琢问道。
“他在背后如此说我坏话，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的。”姜飞熊说道。
“你看你这人，慈逸大师说的是庄周，先生着什么急？”
“那我这我这不是打抱不平嘛。”姜飞熊狡辩道。
“不就是打赌输了吗？认个输就完事了，你看你玩这出，还一点都不像。”玉琢拆穿道。
“你看出来了？”眼前的姜飞熊变幻为庄子，隐去了这变化形态，庄子终于自在了许多。
“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你这神态和我先生差太多了，摇头晃脑的，我先生可是”玉琢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时间没想好用什么词，都怪自己平时和先生闹惯了，从来没说过他好话。
“是什么？”
“是是是继承了《庄独子》一书核心修养的人，你可做不到。”说到这里，玉琢显然心情好很多，想起自己开着玩笑的时候，金元也一定在身边，那时想必只有他一人听懂了。“况且你还变出这么一只大鱼，这不是实名骗人嘛。”
“那是什么书？”庄子问道。
“你不知道啊？你不知道，你都敢随意应承。”
“我什么时候应承了？”庄子一脸迷惑，自己压根都没听说过，怎么可能存在应承一说。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玉琢提示道。
“第一次见面？”庄子捋着胡子细细思索，“好像姜老头是提过这么一个人，不过我当时没注意仔细听，只是为了戏耍他，原来那时就提过，你这丫头当真调皮。不过为什么你不早点戳穿我？”
“我又不傻，当然是为了骗你告诉我怎么去雪幻山啦。如果是我先生，可是得听一大堆道理，既然你来了，自然靠你了。”
“你也太能哄人了。”
“大家彼此彼此啦。”
“你这小丫头，就不怕我一生气，突然把你放在这里不管了？”庄子威胁道。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先走了。”不知何时，玉琢已经在鱼嘴处做出一个泡泡，看起来像是鱼自己吹出来一般。玉琢说完，便直接蹦到了自己的泡泡。
“你这丫头”
“当真调皮。”玉琢摆着手向雪幻山而去。
靠得近了，看到雪幻山上并无任何花朵，只有郁郁葱葱的大树，通体绿色，看着很是养眼。只是这山陡峭得很，如同烟囱一般高耸而立，到得高处，已被白雪覆盖，不见活物。那云朵还是这样一朵一朵地落下来，好像下团雪一般。
到了岸边，玉琢从气泡中探出身来，刚打算踩上去，却觉脚下一空，急忙返回到气泡中。看来这山有古怪。刚想抓一朵云，却发现从上面落下来的云朵有的离开湖面而去，有的却穿过了穿过了山体，回到了山里面。
玉琢看好时机，直接跃到一朵即将进入山体的云，跟着云朵穿过峭壁进入了山的内部。玉琢仔细观察着内部，原来此山内里中空，四壁环绕皆彩色，和外面形成截然不同的景观。如果外面的绿色叫做健康，那现在自己一定中毒了。这些颜色犹如晕开一般，渲染的非常适宜，并不觉得耀眼，简直就是公主的理想空间。玉琢驱动云朵靠近墙壁，靠得近了反而变成了无色，再远离一些又变成了彩色，看来这些颜色也是折射后的颜色。这里面一点绿色都没有，难不成把绿色都反射到了山体外面。
玉琢也是小孩心性，在里面四处游玩一时忘了自己要来做什么。突然间，发现头顶十米处，似乎有什么在闪闪发光。 玉琢驱动云朵上升，却见那亮光像萤火虫一般也向上飞去，总之是无法靠近。难不成和雪幻山是一个套路？玉琢躲进云朵里，再驱动云朵靠近，还是不行，看来不太一样。难道是它看到云朵也会躲避吗？
玉琢一时想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可这周围也没有可以掩藏云朵的环境，没办法像庄子一样将大鱼藏在湖水里。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这里面一朵云也没有，那刚才进来的云朵呢？玉琢朝下望去，却见有水从山体中流入，除了自己驱动的云朵，其他云朵似乎刚进入山体便化作流水，向下落去。这山体的下面一片漆黑，似乎是无底洞一般。再仔细看去，却觉隐隐有微薄的雾气向上升起，这大概就是云朵的来源了。
“先把自己的力量放出去，再收回来，力量在山体中周而复始，那它发出去的是幻象？”玉琢自己捉摸着，再想起姜飞熊使用的幻术，似乎也曾感觉到他周身有隐隐薄雾，只是那时候并觉得是什么，现在想来极有可能。玉琢这次重新结印，驱动云朵上升，同时驱动时将自己的维力再收回来，慢慢地自己周围也开始出现了那种透明薄雾，并且随着自己放出和收回的次数增加，薄雾覆盖的范围也逐渐增大，而且这次使用维力，明显轻快了好多。这大概就是领域的意思了吧，可是有什么用呢？总不能复制出更多的云吧。话音刚落，自己已经不是在一朵云中，而是在一片云中。原来领域可以加强幻术，只是在玉琢眼中，这些云并不完全一致。
玉琢心里想了一个主意，既然这山会因为我靠近自己变小，刚才那亮光亦是如此，倘若我把自己变大，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已经靠近了呢？说做边做，只见在玉琢的领域中，玉琢突然身形变大，那亮光竟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原来是个戒指。看那戒指似乎是一条蛇，头部却雕成龙形，只是口中衔着自己的尾巴。身体着五色，绿色更亮一些。玉琢拿着它，正不知如何处理时，那戒指竟然直接戴在了自己手上。一时间，玉琢竟不知是自己靠近了戒指还是戒指靠近了自己，也不知是谁骗了谁。
突然间，玉琢感觉到自己的领域受到了挤压，身形急忙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只是变小后的玉琢并没有回到原来的位置，而是停留在戒指所在的位置。原来自己身形变大是幻象，而自己却在幻象中发生空间的移动，只是自己未感觉到。再向下看去，似乎那深渊里有巨大的力量袭来，玉琢急忙驱动云朵穿墙而出，再回头时，已经不见了那压力。
接下来的一幕，着实震惊到了玉琢，只见山上突然间草木疯长，有些植物开出了超大的花朵，这种奇观自己从未见过，再看山下，云朵也不再进入墙体，而是向湖面周围散开。
“咦？你对雪幻山做了什么？”庄子乘坐着他的大鱼摇摇摆摆地飘了过来。
“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好事了。”庄子看起来很得意，“本来一方土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草木繁盛、花香四溢，（小声地说）这花香其实是维力在散发。而且这里的景物风貌和你所在的外五期都不同。你看云。”
玉琢向湖面看去，才发现这云朵并不像自己刚来时一般，只是静态的一朵一朵，有些云朵甚至可以化作动物的形态，有奔跑的白熊，有飞驰的骏马，甚至还有一些化作白鱼跃入水中。
“那后来为什么变成之前那副样子？”玉琢看着很开心，突然问道。
“这个，那个”
“看来又是你干的好事喽。”玉琢看他吞吞吐吐，一点都不像平时的样子。
“才不是，你可不要乱说。”庄子说着“驾”而去。
“不是就不是，你跑什么跑。”玉琢在后面紧追不舍，定要套出事情的原委。
“小琢子。”姜飞熊赶了过来，玉琢也停了下来。“这可是你干的？”
“是。”玉琢本来还要解释。
“很好，很好。”姜飞熊连说两个好，脸上虽无笑容，但眼中全是笑意，似乎还带有赞赏之意。“想不到你和雪幻山还有这样的机缘。”
“先生，我领悟到领域的奥义了，之后还请您多指教了。”
“那自然了。”
“师父，为什么雪幻山内部是中空的？你看，里面还藏了一枚戒指，看着就觉得很不错。”玉琢抬起手来示意道。
“缘术灵戒？”姜飞熊有些吃惊，似乎也有些羡慕，不过对于他而言，缘术灵戒对自己用处已经不大了。说着手一挥，玉琢手上的灵戒已经不见了踪影。
“先生，为什么把它藏起来？”玉琢很自然地问道。
“你这境界是跃升了很大一段，竟然直接看出我隐藏了灵戒。”
“那倒不是。我猜测您做了多个折射面，没有一个角度可以直接看到它，但是它戴在我手上，我总能感觉到。”
“不。如果只是单纯地空间折射，对于缘术能力高的人依然可以看到。你看你知道折射面的时候，自己也是可以找到某个角度看到它，只是你主观相信了看不到它；所以我同时在戒指和你手指之间建立了折叠面，以剥离你的感受，但你还能感觉到，这就是境界提升的结果了。所以以后使用缘术的时候，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境界高是有压倒性优势的，更要避免有人假装被你的幻术迷惑，借此欺骗你。”
“好的，先生，我记住了。”
“这山里中空，我倒是没听说过。”姜飞熊见她答应，点了点头。继续聊下一个话题。
“我带您去。”玉琢很熟练地在水中凝练出一个水球，“师父请。”
“这是庄子教你的吧。”姜飞熊看着这一系列操作，立马便明白了。
“是，有什么不妥的吗？”
“那倒没有，这个是之前你需要用的，但现在不需要了。”姜飞熊说这话，周身已经出现了那层薄雾，玉琢知道是领域打开了。只觉得手上被先生一把拉住，即刻便到了雪幻山跟前。
“哇，先生厉害得很呐。”玉琢仔细一想，“这怎么做到的，也不见雪幻山跟着变化。”
“这样就可以了。”姜飞熊将自己拂尘向前一甩，右手松开拂尘，手掌稍右移，已经抓住了尘束。见玉琢并没有马上领悟，继续道，“我们会折射空间，你将这里的空间折射到你的身边，然后走进这个空间便是了。”
“先生讲得好明白。”玉琢夸赞道，“这次是真心的，不是讽刺。”
“我们进去吧。”姜飞熊向来也不和她计较这些。
“咣”地一声，玉琢先退了回来。“这怎么进不去了？”
“大概率，本来就进不去吧。”姜飞熊刚开始听到她说雪幻山中是空的，就有些不解。
“刚才明明进去了。”玉琢嘟囔道。
姜飞熊略微沉思了一下，仔细将前后的事情梳理了一遍。
“我大概知道了。”
“是怎么回事？”
“这事还得从庄子说起。你的灵戒是从这山体中取出来的吧，那中空的结构可能是灵戒自己创造出来的。”
“啊？这么厉害！”
“我想缘术灵戒和一方土能够呼应，本来一方土就是缘术隙人的修炼之地，因此灵戒在里面喜欢搜了一方土的维力，所以导致一方土的维力下降，一土一物才变成你刚来的样子，当然维力还是相对很充足的。现在你取出了灵戒，因此雪幻山作为一方土的根基，又恢复了往日神采。”姜飞熊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庄子你是知道的，他平时贪玩爱动，有一日跑到我那里，说自己捡到了宝贝。我仔细一看其实正是纵术灵戒，没过多久，一方土的风貌便发生了变化。于是我问他这灵戒从何而来。”
“这个、那个，哎呀，我捡到宝贝了，你恭喜我才对。”玉琢学着庄子的语气说道。
“你学得倒是很像。”姜飞熊看着玉琢，似乎充满了好奇。
“只要不是他的问题，他就会滔滔不绝、理直气壮地说个没完，如果是他的事，就各种推诿。”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劝他在哪里捡到的灵戒还放回到哪里去。”
“那他肯定不肯，除非一方土要塌了。”玉琢说道。
“对，所以我带着他一起去了雪幻山。”
“那为什么雪幻山并没有恢复？”玉琢纳闷道。
“那时正是我跳出黑奇界的关键时刻，因为他”
“先生？”玉琢感觉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轻轻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