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黑白世界
“快起来，快起来。”祁浩莫名其妙激动起来，非要赶着芳元二人去训练。“接下来，该是体能训练了。”
“浩哥，我能问一下是为什么吗？”金元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应该举个手什么的，但还是假装去挠了挠头。
“因为术的使用，你们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提升体能训练了。”
“金元是问你，为什么你说‘是她’的时候那么兴奋？”佟芳直接将问题更具体了些。
“这个怎么说呢？”祁浩心中难掩喜色，“就好比你和金元突然被分开了，然后很多很多年之后，从另一个嘴里听到他还活着，就这种感觉。”
“那也不应该拿我开玩笑。”佟芳站起来，自己向瀑布走去，脸上还生着闷气。
“佟芳，对不起。浩哥不是故意的，你就看在浩哥好不容易听到故人的消息，心里高兴糊涂了的份上，原谅浩哥吧。”
“我才不要理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还拿我开玩笑。”
看着祁浩一路尾随着佟芳，一路讨好求饶，根本没有做师父的威严。师父？也许称谓、地位、名分都没有那么重要，倒是现在的时光弥足珍贵。之前遇到小玉前，在这里从来没有觉得开心过，只是单纯的把祁浩当做师父，虽然嘴上叫着浩哥，但那也是出于浩哥的要求，不想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太生疏。而现在自己则觉得这位师父不仅是师父，更像是朋友。
不过佟芳的脾气在每个空间里似乎都一样，有自己的原则，不允许别人拿她的感情开玩笑。只是不记得在别的时空，哦，想起来了，在别的时空都没有人敢拿他开玩笑，只是那个时空里佟芳比这个时空里的佟芳年纪大个两三岁，这也是很奇怪。难道平行世界里是有什么事情影响了佟芳的出生？
“金元！你发什么愣！”祁浩在远处喊道。
“来了。”金元纳闷，他们俩怎么走那么快，又不会像我一样使用横术。随即便使用机关术，将自己向前传送过去。
“你还真是呼之即来，也太快了。”
“为什么要来瀑布下训练体能？”
“刚才听金元讲故事，想必大家已经休息好了，接下来咱们就是用这个瀑布练习体能，当然主要是练习你们的时空控制能力和意念力。”
“这跟体能有什么关系？”金元问道。
“你先下到这个水潭里。”祁浩命令道。
“我也不会游泳。”金元看着这潭底，似乎有点深。抬头看去感觉这瀑布高不见顶，尤其是站在这么近的位置，更觉得山峦巍峨、银河落天，让人不寒而栗。想必这水下的深潭就是背着落下的瀑布长年累月冲刷而成。
“下去就知道了。”金元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祁浩一脚踹了下去。
“浩哥，你不讲武德。”金元在里面扑腾了半天，初觉身上衣服粘连，四肢活动非常困难，过一会便觉得潭水浮力大增，随后更觉到身上如若无物，心中一惊，难道我衣服被冲走了？想起佟芳还在岸边，伸手抚摸全身，似乎还留了一件泳裤。泳裤？哪来的泳裤？“浩哥，你早说不就可以了，原来这下面有泳裤。”
金元直接冲起来喊着，佟芳看着他穿着衣服下水，突然光着上身跃起来，也以为他没有穿衣服，急忙转过身去。
“你能不能衣服再出来。”佟芳急得面红耳赤，“而且好好地下个水，怎么还把衣服给脱了。”
“没脱。”祁浩在一旁说道，“你看仔细了，穿着泳衣呢。”
“哪来的泳衣？”
“这个潭水和瀑布是另一个机关时空，只不过是和凝滞空间紧密相连而已；跳进潭水的那一刻就离开了凝滞空间，所以身上的衣着自然也跟着变化了。”
“你别骗我。”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不想在医院干了。我如果这么欺负你，你小姨那么凶，不得把我开了。”办公室的院长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感应到了，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那好，我姑且信你，你先让金元上岸来，如果衣服能变化去，我就信你。”佟芳总觉得还是验证一下更好。
“金元，你上来一下。”
“干吗？我好不容易下来。”
“你先上来，有重要的事情忘记说了。”
“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金元只好先向岸边游去，等金元双手爬到岸上时，祁浩对佟芳说道。
“你看。”
佟芳转过身，看到金元的双手上开始“长”出衣服，随着金元上岸越多，身上的衣服也逐渐恢复，直到双脚落地，鞋子也出现了。这和神仙有什么区别！
“怎么了？”
“待会咱们靠近瀑布后，声音会被落下的水声掩盖，但是咱们要浸到瀑布的后面，所以会都跟好我。”
“好的。你下水再说不也一样吗？”
“也是哦。”祁浩装糊涂说道，“那咱们下水吧。”
说完两人纵身一跃，水里泛起巨大的浪花，两个人已经只剩泳裤在身，却不见佟芳下来。刚要喊她，发现她好像在找什么位置，之间她寻到一处岩石突出的地方，把她当做跳板，轻轻一跃，头部扎入水中，竟然只起了一个小水花。
“女生下水都必须这么完美吗？”
“这哪里是女生，这是女神的操作。”
离入水点也就一米左右的位置，佟芳探头伸了出来，秀发虽然沾满了水，却更显得熠熠生辉，在太阳光下，似乎头部都折射出一个小彩虹。只见她身上穿了一件蓝色的泳衣，肩膀上挂着颗颗水珠，大概这便是芙蓉出水。金元注意到佟芳的左肩上似乎有个有个标记。好像是一个图案，又似乎是一个字，大概是一个似圆似方的图形被分割成了五份，又好像是一个“因”字。金元琢磨这是什么？在另一个时空，金元也和佟芳一起游过泳，但不记得她左肩上有这么一个胎记，而且这么成形。佟芳看到金元一直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侧过身去。
“你们前面带路。”佟芳怕他们两个老看自己，所以让他们向前游去。
这两个人并排游着，两个人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从后看过去，金元身体似乎比脸还白，尤其是平时被衣服遮住的部位，更是白皙如雪，连佟芳都自叹不如；而祁浩则是另一番景象，浑身铜色皮肤，看起来就很健硕，真是和他有力气很般配。哎呀，自己盯着他们想什么了，似乎不应该跟在他们后面，好像自己在偷偷看他们一样。
“你是不是在另一个世界细化佟芳？怎么刚才一直盯着人家小姑娘看。”祁浩调侃道。
“浩哥，打住。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我无可奉告，但是你不要老拿我们俩开玩笑。佟芳还小，万一真动了心思怎么办？我可是还有小玉呢。”
“小玉、小玉，你是怕我忘了还是怎么回事，还不停给我复习。我问你另一个世界，你到现在也没有直接说没有，不就等于承认有吗？这好像我真需要你奉告一样。”
“别忘了刚才有人屁颠屁颠求着别人别生气。”金元提醒道。
“我能怕她，我是看她年纪小，让着她。”祁浩断然不承认刚才的事情，刚转回头却发现佟芳游到了自己的身旁。
“你说让着谁？”
“金元刚才说我怕院长，院长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说我让着她。”祁浩脸不红心不跳的接上了话茬，金元在一旁看着，心里只感慨他的脸皮可真厚。
“小姨他是院长，肯定是要管理你们的，倒也不是让不让的事情，本来也没必要和她老对着干。当然小姨也不是非要约束着你们，是她性格本来就比较严谨。”佟芳替小姨辩解了两句。
“说的也是，我这也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祁浩说着自己一个人向前游去，而且游得速度很快，远远甩掉了两人，在前面的一块岩石上坐了上去。
“你忽然游那么快干吗？”金元刚问了这句话，才注意到并不是祁浩游得快，而是自己似乎停在原地一直不动，似乎自己的游动都是在支撑自己浮在水面上。看向旁边的佟芳，似乎她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浩哥，这怎么回事？”
“自己悟吧，我不能告诉你们。今天只要你们游到我这里，就可以结束了。”
两个人在水中挣扎了一会发现始终不往前走一步，打算停下来歇一歇，思考一下是怎么回事，却发现，手一停就会往下沉，还需要不停地游动。金元这下明白为什么现在既是练体能，又是练控制力，又是练意志力了。
那扇如同甬道墙壁的门被拉开后，一个身着黑斗篷的人出现在门口。他摘下斗篷，面部看起来斯文有礼，只是这甬道里光线不大好，如果不仔细看，不容易看到他的面庞，但隐约觉得他面容可亲。整个甬道中只有他一个人独自行走，空荡荡的甬道里，脚步声听起来有些瘆人。他低头看着地上的痕迹，似乎是院长他们来过的痕迹，只是灯光这么暗，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到这些痕迹的。不知道何处，但觉得是在这甬道的深处传来小孩子的哭声。
黑斗篷似乎改变了自己最初的行走路线，但似乎仍旧沿着院长所来的路线，这里宛若一个巨大的迷宫，似乎有无数条路，而黑斗篷选择了最黑暗的那条。只见他向甬道深处走去，越过非常黑暗的一段甬道，眼前突然亮了，仿佛眼前的光线和黑暗是通过一层蝉翼似的薄片分开了。再看那人，他眼睛紧闭，甚至用手挡在眼前，看来是早知此处有这样的空间。
“叔叔、叔叔。”一群小孩子围了过来。
“都怎么了？”那人蹲了下去，从背后看，每个孩子都围在他面前似乎很喜欢他。那身斗篷似乎也消失了，反倒看起来像是传教士的衣着。
“你怎么才来呀，都没有人陪我们玩。上次的戒指都玩坏了”
“都玩坏了，那叔叔今天给你们发新的好不好。”
“好。”孩子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叔叔，叔叔。圆圆姐姐有点不舒服。”其中一个小男孩把他拉到床前，指着一个小女孩说道。
“圆圆？圆圆？”黑斗篷轻声呼叫道。
“叔叔，我觉得有鬼缠着我。”
“这么一说，把其他小孩吓得喊起来。”
“别害怕，叔叔在呢，不会有鬼的。”黑斗篷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并没有发烧。又轻轻捏了捏小女孩手上的戒指。这戒指与刚才自己刚刚发给小孩的纸制戒指是一样的造型，看起来似乎是之前发给这些孩子们的，然而这个小女孩手上的戒指似乎比纸坚硬，黑斗篷的轻轻按压，并没有使戒指变形，似乎还有些硬度。
“圆圆姐姐的戒指为什么没有坏掉？”刚才的小男孩觉得有些奇怪，大家的戒指都被玩坏了，只有圆圆的还是完整无缺，甚至和之前有所不同。刚伸手要摸，却被黑斗篷拦了下来。
“圆圆姐姐身体不舒服，没有空玩戒指，所以没有坏掉。大家都不要打扰圆圆姐姐休息，好不好。”
“好。”小朋友们看起来都很乖。
“那我带圆圆姐姐去看医生，你们戴好戒指好好玩耍，好不好。”
“可是，你才刚来，你不陪我们玩一会吗？”其中一个小女孩说道。
“那叔叔陪你们玩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还得带圆圆姐姐去看病呢。”
“好，叔叔陪我们一小会儿。”小朋友们都很快乐，黑斗篷看起来似乎也很开心，但还是带着孩子们远离圆圆的床铺，似乎怕影响她休息。
陪孩子们玩耍完，黑斗篷抱起圆圆，向外走去，他打量着圆圆的周身，好像在观察孩子有什么异常，但并未发现什么端倪，似乎有些失望。或许并没有那么容易发现，黑斗篷并没有放弃孩子，仍然抱着她出去了。
刚刚穿过那层薄薄的蝉翼膜，又回到了黑暗的甬道，圆圆手指上的戒指发出微弱的金光，似乎这正是他想要的答案。在淡淡的金光下，他的笑容逐渐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