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虚实难辨
“五个期中,核爆期最为恐怖,很多隙人因为没能度过核爆期,才未能升入上界。”
“那这里算是什么时期?”
“这里不属于五期内?这里是黑奇界的五方领域之一,现在你所在的是一方土,还有四方是两卦天、三量海、无尽星和时空界。其中时空界最可怕,你们最好不要去,去那里的人也都得很可怕。”说到这里,姜飞熊撇了撇嘴,连连说道,“很可怕、很可怕。”
“好胆小、好胆小。”玉琢跟着说道。
“小娃子,你不懂。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还真是让您用了个成语呢。再说了,我有名字,你能不叫我小娃子或者小丫头吗?”玉琢满脸不悦。
“玉琢,你不懂。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姜飞熊重复了一遍。
“我、你,随你吧。”玉琢从来没有做这么无语过。
“哈哈哈哈哈。”金元在旁边笑了起来。
“这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以后你慢慢探索吧,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接下来咱们好好修习缘术吧。”姜飞熊认真说道。“其实我们学习缘术的人,很多人因为运气不好,会在不同时空里随机出现,时间点并不是大问题,主要问题是出现的空间。如果这个人突然出现在山体中、或者出现在汪洋里,很可能很早就死了。”
“那我算是幸运儿了。”玉琢说道,金元也深有同感。
“一方土则是缘术修行的最佳境界,缘术对维力的要求比较高,而一方土则遵循万物自然生长的原理,所以维力一直很充沛。在这里的隙人需要真正去感悟万物生长,去体会时间的流动,从细微处抓住时间,从内心处领会空间的奥妙,才能真的有所大成。”姜飞熊轻轻饮了一口茶,并没有说话。金元和玉琢以为他的理论已经讲完了,大概接下来是自己要开始感受时空的变幻了吧。两人学着他的样子,直觉刚一闭眼的瞬间,似乎听到了发芽的声音,甚至脑海中出现了植物长大的过程,并且有斑驳的光影掠过。两人被吓了一跳,同时睁开了眼睛。慢慢接受之后,又重新闭上眼睛,这一次幼苗的生长变慢了,甚至能感觉到它所占据的空间在慢慢变大,虽然空间的变化很小,但是却能明确的感觉到。甚至有一点点意识随空间开始漂浮,陡然间跃于云上,或浮游于山巅,竟不知是梦境,还是一方土的真实境地。“当然。”
“哎呦。”两人似乎被吓了一大跳,回到了现实。
“你们俩怎么了?”
“被你吓到了。”“我刚刚似乎神游了。”玉琢和金元同时说道。
“一个一个来,俩人一起说,我先听哪一个?”
“让您的那位看不见的朋友先来。”玉琢嘲笑道,顺手还指了指姜飞熊的身侧。
“他不在我这里,而是在你身边。”姜飞熊指正道。
“合理、合理。”玉琢仔细想来,他假想的人在他对面倒也没问题。“您的这位朋友先请。”
“那你说吧。”姜飞熊这么一说。俩人都愣在了原地,不清楚到底是谁。
“要不你让谁说的时候,叫一下名字。”玉琢提议道。
“那这位小伙子先说吧。”
“我叫金元。”金元申诉道,只见姜道长闭着眼睛,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想必姜道长知道自己与玉琢相识,就是要故意吊着玉琢,所以才不叫名字,心中作罢。“刚才您让我们去感悟时间会和空间的变化,我神游在外,似乎感觉到了,但是可能是幻觉,感觉到了万物生长的动静。”
“你真的感觉到了,这么厉害。小琢子,你也感觉到了?”姜飞熊看向玉琢,想要确认一下。
“小小琢子?”玉琢哭笑不得,真的很想谢谢他,但又怕他真的以为自己是在谢他。“我感觉到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你和你的朋友说了些什么。”
“万物生长?云起云落?”
“差不多。”玉琢回答道。
“两个小娃子都挺厉害的。那这以后就成为你们每天的必修课了,,接下来我们来说一下缘术的高级战法-幻术。”姜飞熊停顿了一下,以为两个小娃娃会很惊讶,却不想两人都不说话,只是认真地看着自己,似乎在等自己讲下去,既然没有人接梗,只能自己接住,继续说道。“我们要学会利用空间创造出别人不想或者想要看到的景象。问个问题,”姜飞熊手指远方,“你们看云后的那片房子,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不就是海市蜃楼吗?”两人一口同声的说道。
“你们知道?”
“这很难吗?”玉琢和金元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位老人,觉得他有些可怜。
“那水的深度要比看上去深是怎么回事?”
“光的折射。”两人又一次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这,这,这么说来,两位都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啊。”姜飞熊心中暗自嘀咕,这两个人难道是来自科技期,据传那里有发达的科学技术,对时空理论研究已经到了极致。在我们一方土,至少也得缘术启蒙时才会学习。“既然如此,那你应该可以很好的理解幻术了。就比如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看到的大树,其实并非是我自己变化成了大树,而是利用光的折射将别处的树影转移至你们的眼前,你们所见并非真实。”
“所以这个原理类似于海市蜃楼。”玉琢说道,“但是我踩到你脚的时候,并未觉得踩到脚,即便是利用光的折射,我们靠近后或者到别的角度就不一定看到了。”
“所以这就是我们缘术的厉害之处,我们利用的并不完全是光的折射。更倾向于时空的扭曲,类似于将光折射一般,我们呢是把空间给折射了,因此接触者感受更为真实。”
“那如果这人强行就要冲过去呢?”
“你想多了。人的眼睛最会骗人,所见即为事实。你刚才可是靠在我的身上,但是你却没有倒,是因为你相信。所以我们练习缘术时,必须自己先做到三件事情:修信念、修明镜、修博闻。修信念,你要相信幻术的力量,自己才能创造出幻境,初级阶段,我们可能只是通过将时空折射,迷惑别人;后期,我们折射的不只是空间,还可以是时间,这个慢慢体会;修明镜,要把正好自己所信与不信,不能自己迷失在自己的幻境中;修博闻,你懂得越多,制造的环境种类越多,真假合用方可迷惑他人。”
姜飞熊一下子说了这么多,金元和玉琢都各自认真思考起来,并没有继续问问题。姜飞熊也只好先饮了口茶,自己翻看起身旁的书籍。
“你看的是真书还是假书?”玉琢不解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姜飞熊眼睛根本未曾离开离开书本。
“这倒是有些奇怪,刚才这书根本不在这里,现在却突然出现在这里,想必是你使用幻术变出来的,那他就不可能是真的。但如果施加的是幻术,那你在看什么?装犊子吗?”玉琢问道。
“那是什么书?”
“你竟然不知道?《庄独子》是庄子先生的独子在读完《庄子》这本书之后,有感而发,其上记录的全是他在阅读父亲著作后的感想,教人如何有修养。”
“所以,你是根据我的一言一行看出了我看的书?”
“当然,您的一言一行,都已经和《庄独子》融为一体了。”
金元听到这里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实在忍不住,亏得编故事的人还有模有样。
“她是不是在骗我?”姜飞熊问金元。
“哈哈哈哈,容我笑完。”金元笑了一会,才说道,“没有骗您。”
“那你笑什么?”
“一直以来,我以为《庄独子》书中所写都是骗人的,我们两个人还为此辩解过,甚至还找人做过实验,结果没一人能达到您这样的水平。倒是每个人都丑态百出,我想起这往事来,我就忍不住想笑。有点失礼了。”金元终于是笑过去了。
“他说你骗我。”姜飞雄也不傻,借此诈一下玉琢。这下倒是把金元给唬住了,脸上的笑意略不自然,担心小玉会被骗到。
“他是谁,我都没见过,他凭什么说我?那他怎么说?”
“他说《庄独子》这本书写的根本不是修养。”
“那他可真是什么也不懂。”
“那庄子的独子叫什么?”姜飞熊还是有些怀疑。
“庄从。”玉琢不假思索的说道。
“好。”姜飞熊说着,手中已然多了一只白鸽,那鸽子轻轻一跃,消失在云间。
“那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你这书到底是真还是假?”
“你认为是真,它就是真;你认为是假,它就是假。”姜飞熊说了一句似乎很有哲理,但却丝毫无用的话。
“您这话等同于是没有说,我认为是假,它就在那里;我认为是真,他总不能凭空出现。”玉琢这次加了敬语,是要认真研讨这个问题。
“你如何知道我是之前把书放在这里,使用幻术藏匿了起来;还是刚刚使用幻术,把书变幻了出来。”姜飞熊一语道破。
真和假确实是相对的,这个起点是真还是假,我们尚且未知,自然不知有书为真,还是无书为真。倘若是真,极有可能是最开始是一开始藏匿起来;倘若是假,难道使用特定的空间折射将某处的书籍折射到此处,可如此他无法翻看和阅读才对。如果能够翻看和阅读,那想到这里,金元问道。
“姜道长,如果您是通过时空折射将书籍呈现在此处,并且可以翻阅,那岂不是和横术中的机关术一样,可以通过时空隧道取千里之外的物品。”
“哦?”姜道长有些吃惊,这个小伙子,竟然知道机关术。“不简单,竟然能够做到触类旁通。不过这两者还是不一样的。缘术中的幻术确实可以将不在此处的物像实体化投影在这里,但还有一部分需要考施术术人的意志,利用敌人自身对幻象的理解,将虚拟的折射具象化,所以我才要你们先修信念,你自己不信,别人更不信。”
姜道长回答得很热情,似乎对这个小伙子很满意,所以这一口茶喝得有些急,继续说道。
“横术则不一样,横术是通过机关术将很远的地方的物品直接传送至眼前,但是有两个缺陷,一是距离,诚如我刚才所说,可以很远,但一般不会是千里之外;二是见闻,机关术施术者不可以将自己未知领域的实物传送到眼前,多半会给自己带来风险。”
“也就是说,一个靠虚实混淆事实,一个是靠外援解决眼前。”金元总结道。
“悟性不错。”姜道长捋了捋,似乎自己好像没有胡子,可是出现这样的错误,有点太失颜面了,随即摸了摸下巴。“小琢子,你看小琢子呢?怎么一会不见了?”
两个人刚才聊得有些热闹,却未曾发觉玉琢去了哪里。两人起身开始寻找玉琢,可是这里植物大多繁茂,还时不时有云朵从林木中划过,实在是更加不易找人。两个人在周围找了好久,一点迹象都没发现。
“难不成坐在云朵里飘到别的地方去了?”姜道长自言自语道。
“道长,你开什么玩笑?”
“什么开玩笑?”
“云是水汽形成的,怎么可能躲在里面飘走?”金元觉得有些纳闷,这老道不能没有常识吧。
“那你见过云朵会沿着地面、湖面、丛林漂移的吗?”
“也是,这里的生态似乎不太一样。”
“你再看那里!”姜道长指向远处的一座山峰。金元望去,隐隐约约感觉那山上留下来的不是瀑布水,而是瀑布云;寒雪覆盖的山巅没有云朵覆盖,一片晴空,沿着山坡往下,似有一团团的云朵慢慢生成,云朵从上滑落下来;若不是自己是在这样的大场合见到,还以为是舞台剧的人,在那里放置了干冰,不停向下释放寒气。
“噗通”一声,身边的湖水溅起一片波纹,湖水虽然清澈,但却满是各种各样的倒影,似乎有什么沉了下去。
“不好,这丫头竟然掉湖水里了,这水可比云更可怕。”姜道长一个猛子也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