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寝舍同伴
梁莫、安谚、魏廷山三人沿着长廊来到寝舍,两排寝舍共二十间,依次排列,几人寝舍相邻,互相道别后,梁莫与安谚推开寝舍屋门,走了进去,放眼望去,屋门右手边是一道素白刺绣独扇屏风,屏风之上绣有山鸟水画,屏风后面摆放两张木床,木床一侧各立一书案。屋门左手边墙上挂有一幅大字,只见上面写着“勤慎肃恭”四个大字。屋门口的角落摆放有生活用具。梁莫看这房间的摆设,未觉简陋,只觉朴素雅致。
想起刚才情形,梁莫有许多疑问。
“表哥,你和魏廷山相熟,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他?”
“阿莫,我与魏廷山并不算相熟,只打过几次交道而已,遂不曾向你提起过他。魏廷山是魏丞相之子,文武兼修,颇有才干。”
“原来如此,对了,表哥,那与我作对的小子叫绫见春?”
“他乃绫将军之子。”
“绫将军?可是镇远大将军?”
“正是。”
“真是奇了怪了,这绫将军满门忠烈,怎么会有绫见春这嚣张跋扈的小子。”
“阿莫,你有所不知,绫见春的大兄二兄均死于战场,绫将军只剩这一独苗,故而有所骄纵,但其本性并不坏,我听闻他武学本领颇强,有其父之风,况且他也不曾做过恶劣之事,只是脾性有些尖锐。”
说罢,看了看梁莫的神情,劝解道:“我们既为同窗,你与他不如握手言和吧。”
“哼,他若不再为难我,我自然不会招惹他。”
梁莫撇着嘴角,大眼睛里写满了不高兴,凭什么自己就得让着他绫见春。
另一边,魏廷山走进寝舍,也见到了自己的舍友严诚。严诚身量稍高,有些偏瘦,肤色微黑,身着深蓝色简袍,袍子有些泛旧,见魏廷山一身衣袍颇显昂贵,脸上丝毫未有自卑之色,一脸正气。严诚正在整理床铺,看到魏廷山走了进来,知晓这是与自己同居一室的同窗了,热情地打着招呼,“我叫严诚,是豫州郑县人。”
“魏廷山,家在都城。”
“廷山,你如今是何年纪?”
“虚岁11。”
“那我们年纪一样大。”
魏廷山本就沉默寡言,似乎不习惯严诚的热情。两人不再多言,各自收拾起床铺来。
苏宁与何盛同住一间寝舍,何盛得知苏宁为平民学子后,起初脸色有些不愉。入学之前,父亲曾与自己百般交代,入学府之后要与其他官员之子处好关系,自己与这平民学子同处三年,白白浪费了一个与官员之子打交道的好机会。何盛转念一想,自己和绫见春换了寝舍,也算卖了他一个人情,况且绫将军手握重兵,又觉得也不算吃亏。
何盛资质平庸,三年前未曾考入学府,这三年潜心苦读,请名师教导,以文考试题内容为方向,勤学苦练,才取得中间位次。
苏宁本欲与何盛交好,见其瞧不起自己,也不愿自甘下贱,讨好何盛。两人平和相处,不曾交心。
绫见春与绫旭回到寝舍,两人坐在床边,只见绫见春一脸怒气,硬生生的拳头砸在木床上:“阿旭,魏廷山说那小子叫什么来着?”
“梁莫。应是梁太尉之子。”绫旭回忆方才,魏廷山说堂兄对梁莫动手,这梁莫应是那小公子,且那小公子称呼安国公府的安公子为表哥,那应是梁太尉之子。
“梁太尉?我管他是什么太尉之子,我咽不下这口气。阿旭,你快帮我想想法子。”
“阿兄,话说回来,若不是你扔他石头,他又怎么会反过来砸你?”绫旭小心地看向堂兄,试图劝说。
“阿旭,你到底向着谁?”绫见春瞪着绫旭。
“阿兄,王师长说了,学府之内与同窗打斗可是要逐出学府的,你可千万别做什么出格的事。”
“知道了,知道了。”绫见春不耐烦地摆摆手,换上统一的学子服饰,打算四处转转。
“哎,何盛,绫见春与你说了什么,你同意更换寝舍了?”王宣与何盛在树林中并行,好奇地问道。
何盛资质平平,没想到在人情世故方面颇有一套,这才一小会功夫,就和少府之子王宣打成一片,两人相约在学府游逛,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后山树林之中。
“这绫见春是绫将军之子,谁不知绫将军手握重兵,我不过是卖绫见春一个人情罢了。”这何盛说话倒是坦荡。
“何盛,真有你的。”王宣拍了拍何盛肩膀,十分佩服。
绫见春正窝在大树一处,拿着弹弓打鸟,这弹弓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偷偷带来了学府。因着梁莫之事,心中烦闷,便想着来此解解闷,正听到何盛与王宣的交谈。待两人走后,从树上跳了下来,眼神轻蔑地盯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呸,卖我人情,也不照照撒泡尿照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