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欢喜不再
候机室里,严思晨满心欢喜的拿着两张机票,幻想着出国后自己和陆诏的甜蜜生活,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甚至笑出声来,引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
然而广播里已经响起了登机提醒,入口处却迟迟不见陆诏的身影。
严思晨心下突然有了一丝不安,掏出手机给陆诏打了个电话。
就在铃声终止的前一秒,电话终于被接通,陆诏略显疲惫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
“思晨。”
“陆诏,你在哪儿?马上登机了,你怎么还没到?”
陆诏坐在车里,一手握着方向盘,看着不远处茂密的丛林,眉眼间一片深沉。
“我有点急事要处理。”顿了片刻,陆诏才继续道:“你先登机,等我事情一办完立刻飞过去找你。”
原本安稳坐在远处的严思晨猛地蹿了起来,脸上的喜悦之色也随之烟消云散。
她不是傻瓜,自然听得出陆诏语气之间的不对劲。
“那我等你一起。”
说着,严思晨果断转身朝门口走去,话筒里却传来陆诏的呵斥声。
“不!思晨,你必须先离开。”
严思晨脚步猛地顿在原地,眼底已经蓄了泪,却倔强的不肯落下来。
“他们找到你了,对不对?”
电话那端是长久的沉默,严思晨已经得到了答案。
闭了闭双眼,再次睁开时,眉眼间满是坚定。
“我只问一句,他们的筹码是什么?”
一脚刹车,黑色轿车稳稳停在了别墅门口,十几个黑衣人立刻围了上来,二叔站在人群最前头。
陆诏冷冷扫了一圈才开口道:“我父母。”
果然!
当时他们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以为老板虽然心狠手辣却是个守规矩的人,定不会去找陆诏父母的麻烦,如今看来,倒是他们想的太简单了。
深吸了口气,严思晨还是点了头:“我明白了,我会乖乖登机在国外等你。”
“好。”
陆诏沉声应道,正要挂断电话,严思晨凝重的嗓音却再次传来。
“陆诏,你一定要来找我!”
一定要来找我!
紧闭的双眼倏而睁开,眉头也拧成了川字。
陆诏大口喘着粗气,直接俯身坐在了训练场中央。
那天因为他没有带回严思晨,老板一怒之下命二叔去杀了他父母,放火烧了他的家。
不管他如何跪求,老板就是不肯放过。
那场大火犹在眼前。
陆诏的呼吸愈发急促,整个人似乎还能感觉到烈火炙烤的灼烫感,双手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身后突然传来咚咚的闷响。
陆诏骤然回神,回头,便见陆维一手拄着拐杖缓缓走近。
陆诏脸色顿时阴沉了几分,起身便想离开,陆维却不肯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怎么?心中有愧?竟然连看我一眼都不敢了?”陆维冷笑着开口。
陆诏迈出的脚步随即顿住,却不肯转过身来,只淡淡道:“对你有愧?你也配?”
陆维瞬间被激怒,然而腿骨碎裂打着石膏,他现在能站起来已经实属不易,想再对陆诏动手显然是不可能了。
“那你自己呢?”陆维厉声道:“口口声声说我做了仇人的走狗,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我可是听说你已经答应继续给老板卖命了,怎么?过腻了漂流的日子,又想回来当狗了?”
陆诏倏而眯起双眼,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若不是看在他是自己亲弟弟的份儿上,陆诏真会一拳送他上西天。
深吸了口气,陆诏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不再理会他大步离开,独留下陆维还站在原地,因为愤怒而双眼猩红。
无论如何,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做死门第一杀手!要让老板刮目相看!
任何人都不能成为他的障碍!就算是他的亲哥哥也不行!
……
宽敞明亮的客厅内,老板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电视正在播放当下最火的偶像剧。
老板看的兴起,还让二叔给他倒了杯红酒。
一个黑衣人敲门走了进来,双手交叠与腹部,恭敬的鞠了个躬后才开口道:“老板,江阳那边传回消息,那个叫乔陌的女人已经上了飞机,似乎是来找阎辞的。”
“哦?”老板一手摇晃着红酒杯,饶有兴致的浅笑道:“看来故意传回去的消息还是有用的。”
“老板,听说这个乔陌也是警察,年纪轻轻却屡破奇案,而且先前我们接的一笔订单也与她有关,她的父亲乔倚林更是死在咱们的人手里,让她到别墅来,会不会……”
二叔在一旁不放心的提醒道。
老板却是浅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懂,这些年轻人啊都是感情用事,就像我们可以用严思晨牵制陆诏,也可以用阎辞和乔陌互相牵制,总之,只要他们一人的命脉掌握在咱们的手里,他们就只能乖乖的为我们所用。”
二叔原本凝重的脸上顿时露出笑脸,连连点头:“老板说的极是。”
“对了。”老板扭头看向还站在一旁的黑衣人:“派两个人去机场将人接回来,记住,礼貌一点,千万别吓到人家。”
“是!”
黑衣人应了一声,随即转身快步离开。
客厅里再次恢复安静,老板继续看着甜腻腻的偶像剧。
对于他这种身处黑暗的人来说,这些幸福甜蜜的偶像剧就像是一剂良药,可以暂时给他一丝光明。
身侧的二叔却是一直盯着手上的平板。
上面分别是阎辞、陆诏和严思晨房间的监控画面。
阎辞还躺在床上熟睡,严思晨受伤严重,也没有要苏醒的迹象,只有陆诏一身怒气冲冲的返回房间,随即用力摔上了门,下一瞬,陆诏猛地扭过头来,凶狠的目光直射向摄像头的位置。
二叔心下一惊,竟有种和陆诏对视的错觉。
只是陆诏的眼神太过阴冷,竟让他都感觉到了一丝惧意。
虽然只是小小的身体反应,但老板依然注意到了,眼底的神色不禁低沉了几分。
“他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虽然有点叛逆但还没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你反应未免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