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醉酒
一连吓走了五六个女人，周围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陆诏看着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说兄弟，你这模样可一点都不像警察，倒像是杀人犯，瞅瞅你给人姑娘们吓的。”
阎辞斜眼冷昵了他一眼：“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帮你叫过来。”
“别别别！”陆诏立刻认怂，连连摆手摇头：“老子昨晚已经受够了！再来一次真要吐了！”
阎辞这才低下头继续喝酒。
红血丝逐渐遍布了双眼，眼见他拿着酒瓶的手都在微晃，陆诏终于看不下去了。
“够了，别喝了！你要真醉了，医院里那位有什么事儿怎么办？”
阎辞刚要再去拿酒瓶的手猛地一顿。
嗓音嘶哑道：“她都知道了。”
陆诏眸色一顿：“然后呢？她崩溃了？”
阎辞默了两秒才低声道：“几乎……”
眼泪顺着发红的眼角滑落，阎辞立刻低下头，但声音还是难掩哽咽：“当时医生都冲进来围着她，我看着他们给她做心肺复苏，看着她的心跳越来越微弱，我……”
此时的他，无助的就像一个孩子。
陆诏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阎辞，让人心疼。
“如果实在痛苦，就算了吧。”陆诏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头顶跳跃的灯光，深邃的眉眼间全是浓烈到化不开的痛苦：“阎辞，别走我的老路。”
阎辞猛然抬头，凌厉的双眼微眯着。
“你后悔了吗？”
陆诏最后也没回答阎辞这个问题。
但整个人却变得愈发烦躁。
周围的气压似乎降得更低了，一开始还敢坐在他们周围的人纷纷挪了位置。
……
两个小时后，范大和单升再次坐在了审讯室里，只是这次坐在对面的人换成了‘熟人’。
“你们不是已经抓到凶手了吗？还叫我过来干嘛？”罗香蹙眉，不悦的质问出声。
单升抬手装模作样的掏了掏耳朵：“小点声，我又不聋。”
“罗香，你是不是瞒着我们什么？”范大突然沉声开口。
罗香一怔：“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有什么可瞒你们的？”
“很多。”范大逼视着罗香，一字一句道：“比如说，你知道卫生间里藏了人，再比如说，你故意关灯吸引乔陌的注意力，给凶手创造杀人的条件！”
罗香噌的站了起来，原本白皙的脸蛋儿也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你胡说！你别想冤枉我！”
“冤枉？”范大不禁勾唇冷笑：“如果我再把当天飞机上所有的机组人员叫过来问一遍，应该就能知道你是不是冤枉的了。”
“我……我……”
“为什么故意纵容凶手杀害谭田娜？她不是你的恩人吗？”范大猛地提高了音量。
坐在旁边的单升被吓了一跳。
一直以为范大是温文儒雅类的，没想到音量也能拔这么高。
“谁让她不听劝！”罗香下意识大吼出声：“我跟她说了几百遍陈栋不是个好男人，他不配做她的丈夫！可她偏不听，死活不肯跟他离婚！既然这样，我就干脆让她去死！死了也就不会再被伤害了。”
罗香看着漆黑的角落，嘴角缓缓上扬，突然起身走了过去。
张开的双臂仿佛要拥抱什么，口中还不断呢喃着：“谭姐？你是回来看我的吗谭姐？”
范大和单升一脸懵。
反应过来急忙过去将人拉了回来。
“罗香！你在干什么？罗香！”
单升使劲摇晃着女人单薄的身体。
可女人就像听不见一般，完全没有反应。
“叫救护车。”范大一手按下耳机沉声道。
话音刚落，女人却突然两眼一闭瘫倒在单升怀里。
……
救护车嗡鸣着停在急诊科门口。
门一开，单升和范大率先从车上跳了下来。
护士推着平车在前面跑，单升和范大紧跟在后。
正要进门，一道熟悉的身影却一闪而过。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脚步看起来有些踉跄。
“单队，我过去看看他。”
单升自然也注意到了阎辞的不对劲儿，点点头：“好像喝多了，看着他点，别再摔了。”
范大点点头，转身便朝阎辞走去。
单升忍不住轻声嘀咕：“添乱！”
脸上一副不耐烦的表情，眼角余光却不停朝阎辞那边打量。
直到看见范大搀扶住了他，这才大步走进了急诊。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离得近了，阎辞身上的刺鼻的酒精味儿熏的范大几乎睁不开眼。
“范大？”阎辞扭头看了他一眼，视线有些模糊，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来人：“你是来看陌陌的吧？我害的她又被抢救了。”
阎辞忍不住苦笑，眼角的泪就没断过。
范大心疼的看着他，将人一路搀扶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口。
刚把他放在长椅上，阎辞就忍不住吐了起来，楼道瞬间弥漫上一股难闻的酸臭味儿。
“怎么回事儿？”护士闻声赶来，满脸愤怒：“那儿不是有垃圾桶吗？你怎么能让他吐外面呢？”
“对不住对不住！”范大急忙掏出口袋里的纸巾盖住异物，连连道歉：“我马上清理干净！您那儿有解酒药吗？他实在喝太多了！”
“真是的，这是来陪床的还是来喝酒的？”护士不满的低语着，转身回了观察室，很快又折返了回来，手里捏着两片解酒药。
“去倒点温水给他吃了，别在这儿躺着，扶他去外面吹吹风，一会儿就好了。”护士冷声提醒。
“好好好。”范大连连点头，看着护士离开的背影长舒了口气。
喂阎辞吃了药又赶紧去卫生间找来拖布开始收拾。
阎辞就这么瞪着双眼看着范大，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凶手已经抓到了。”范大偏头扫了他一眼，轻声道：“是成巧静的丈夫熊大海，他感染了艾滋。认为是谭田娜害了成巧静也害了他。还有那个乘务员罗香，她早就知道熊大海对谭田娜图谋不轨，但因为变态的保护欲，竟然成了帮凶。”
范大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但从他逐渐凝重的眉眼间不难看出，他的心情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