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阎辞，你是不是变心了？
“对，我的确跟她发生过争执，但我没杀她！”
看着坐在对面陌生的警员，乔陌平静道：“我也是警察，怎么可能因为她辱骂了我几句就情绪失控杀人？”
“可事发时现场只有你们两个人，你怎么解释？”警员一手握着笔，冷脸看着乔陌问道。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现场没有第三个人？”乔陌淡淡反问：“就凭那个乘务员的一面之词吗？”
警员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出声道：“头等舱只有六位乘客，事发时只有你和死者不在座位上，如果还有第三个人，你告诉我能是谁？”
“乘务员。”乔陌脱口而出：“你不是说，她承认是她陪同死者去的卫生间吗？她说她中途去取毛巾，那你们在现场发现新毛巾了吗？”
“这个……”警员被问的语塞。
现场确实没发现新毛巾。
警员扭头看向一侧的单面玻璃，乔陌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虽然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但乔陌知道，阎辞就在那面玻璃后看着她。
“你觉得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说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便装，翘着二郎腿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下巴上的胡子长得又长又密，大概是太久没整理过，乱糟糟的像是杂草地。
阎辞双臂环胸站在他身侧，目光始终紧盯着玻璃后的女孩儿。
“十分。”男人嗓音有些沙哑，语气却无比坚定。
单升噗嗤笑了，站起身拍了拍阎辞的肩膀，声音不禁沉冷了几分：“我知道你俩关系不一般，所以我不能听你的。”
阎辞没出声，也没动。
审讯室的门开了又关。
单升随手拖着门口的椅子，到了警员身边努了努嘴：“靠靠边。”
警员脸色一红，忙一手拽着凳子往旁边挪了挪。
单升一屁股坐下，看着乔陌嘿嘿一笑：“那个啥姑娘，你别紧张啊，我叫单升，和阎辞是老朋友了，对了，还有那个老范和丛之，听说你和他们关系都不错？他们现在都在我的小组里，那咱们也算是朋友了是吧？”
看着男人满脸的假笑，乔陌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抱歉，我跟你不熟。”
单升脸上的笑容一僵，但毕竟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了，很快便整理好情绪，浅笑道：“行吧，那咱们就直奔主题？”
乔陌点头。
“你跟死者起争执的原因是什么？”
“她嫉妒我比她年轻比她漂亮。”
这话若是别人说，只会给人一种厚脸皮的嫌恶感。
但从乔陌口中说出来，却显得那么顺理成章。
单升这才仔细打量起了乔陌。
二十几岁的年纪，满脸的胶原蛋白。
一双漆黑的瞳孔泛着波澜，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但他还是忍不住被这样无辜清澈的目光吸引。
小巧精致的鼻梁下，微张的小嘴儿犹如诱人采撷的果实。
虽然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和唇色都有些苍白，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她的确漂亮！
漂亮的过分!
“咳咳。”旁边的警员眼见自家老大的眼睛都直了，忙一手握拳抵在唇边干咳了两声提醒。
单升猛然回过神来，尴尬的挠了挠头发，有点羞愧。
“那个什么，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在洗手间里你们两个人又起了争执？死者失手打伤了你，所以你一气之下杀了她。”
“我从洗手间出来她的确又说了我两句，但我大度，没想跟她计较。”乔陌说：“但是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头顶的灯突然灭了几秒，然后就有人从身后袭击了我。”
“灯？”单升蹙了蹙眉：“每架飞机起飞前都会进行安全检测，确认没问题才能起飞，怎么会出现线路短路的情况？”
“这你就要去问机长了。”
单升盯着乔陌看了许久。
她的目光没有片刻的躲闪。
要么她说的都是实话，要么，就是她的心理素质太好。
“我会去问的。”单升冷笑道：“不过在案件调查期间，我会派警员二十四小时监控你，你没意见吧？”
乔陌抿唇浅笑：“没意见，不过……我劝你还是别浪费时间和精力。”
单升笑而不语，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乔陌起身朝门口走去，警员紧跟在后。
面前的门被缓缓拉开，发出细微的吱嘎声响，乔陌已经迈出去的一条腿猛地僵在了原地。
这声音……她在昏迷之前听过。
乔陌闭上眼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她越过死者准备离开，头顶的灯突然开始闪烁。
就在她下意识抬头查看的时候，有开门声……
对！有人开了门！
“有人藏在卫生间里。”乔陌突然呢喃道。
单升刚好走到她身后：“你说什么？”
“我想起来我被打晕之前，曾听见过开门声，因为声音很小，我差点就忽略了。”
单升眉头轻皱：“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藏在卫生间里？”
“不应该啊。”乔陌没理会单升，自顾自的呢喃道：“乘客都在座位上，乘务员在客舱，谁会提前藏在里面？”
“啊……”
后脑的伤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乔陌一手捂着头，只觉得双腿发软，整个人猛地朝墙边栽去。
单升下意识伸手去拽她，但另一只手却更快的将人拽了过去。
乔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视线再次恢复焦距时，看见的就是阎辞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是的。
自从她从医院醒过来，他就一直是这副表情，好像跟她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朋友。
可有的时候，他眼底不经意流出的温柔与关心又在提醒她，曾经他们真的相爱过。
乔陌突然觉得委屈。
他们明明分开了那么久，他就真的一点都不想她吗？
“阎辞……”
她的声音在哽咽，眼里蓄了泪，阎辞终于慌了神。
“怎么了？伤口疼了是不是？”
伤口的确很疼，但她的心同样疼。
一双小手紧紧拽着他的领口，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
鼻息间萦绕着专属于他的熟悉气味，耳边也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很熟悉，却又莫名的陌生。
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下，她终于忍不住控诉：“阎辞，你是不是变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