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值得
值得！当然值得！
余丽云深吸了口气，再抬起头看向范大时，眉眼间多了一丝坚定。
“是！祖宁是我杀的！”
范大不动声色的微眯了眯双眼：“礼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根本不想嫁给他！要不是他一直拿倚林和陌陌威胁我，我根本不可能答应跟他结婚！”余丽云握着水杯的手不断缩紧，身体轻颤道：“当时，我看着他拿着戒指要给我戴上，我发自内心的觉得恶心，后来我看见了他口袋里的枪，我、我脑子一热就抢了过来把他杀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范大再次沉声确认。
余丽云咬牙点头：“都是真的！人就是我杀的，你们抓我吧。”
“余阿姨，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辛丛之忍不住跳脚：“你说你开枪打他腿，打他手，再不行打他屁股也可以啊！为什么非要打头呢？”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我真的只是想摆脱他，可是……”
“好了，你说的情况我都了解了。”范大起身，脸色凝重的回头跟洪政帆对视了一眼，这才沉声开口道：“余阿姨，根据规定我要先将您扣押调查，您可以申请聘请律师。”
余丽云点点头，没吭声。
洪政帆挥挥手，纪翔立刻带着两个警员走了过来。
看着余丽云的背影，范大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余阿姨，如果你想起了什么，可以随时找我。”
“好。”余丽云头也不回的轻应道，顿了片刻才突然问道：“倚林和陌陌……还好吗？”
“他们去了南城县，都没事，你放心吧。”
洪政帆握着刚刚挂断的电话，看了眼余丽云又看向范大，嘴张了张，终究是没出声。
直到余丽云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口，洪政帆才长叹了口气：“从祖宁住处带回来的嫌疑人就你们俩去审审吧，余丽云这边我负责，毕竟她是乔陌的母亲，你们俩还是避避嫌的好。”
“洪哥，你这话就不对了，难不成我和范大还会徇私啊？”
辛丛之不满的嘟囔出声，却被范大一记冷眼吓得憋了回去。
“我们明白了洪哥，麻烦你了。”
“这麻烦什么，如果人真是她杀的，我一定秉公办理，但如果不是……真凶也别想跑。”
洪政帆意有所指的说着，随即转身大步离开。
经过辛丛之身边的时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孩儿啊，还是阅历太少，多跟你家科长和范大学学吧。”
辛丛之更不愿意了：“谁是小孩儿啊？我都二十五了好吧？比小陌还大一岁呢！”
洪政帆笑而不语，关门离开。
范大无奈瞥了他一眼：“洪哥说的没错，你确实没长大。”
“怎么连你都这么说？”辛丛之更委屈了。
范大轻叹了口气：“祖宁是眉心中枪，伤口我看过，并没有火药的痕迹，说明是远距离射杀，你我都清楚，余阿姨没这个能耐。”
“所以呢？”辛丛之下意识问道。
“所以，如果余阿姨不是真心想保护真凶，那就是她又被胁迫了，那不管我们怎么问她都不会开口。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洪哥去调查，他跟小陌毫无关系，调查到的证据才更有说服力，懂不懂？”
辛丛之怔楞了两秒，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
“对啊！我刚才怎么没想到呢？”
范大忍不住抬手在他额前推了推：“凡事多动动脑子，别光想着玩儿电脑。”
扭头拿起桌上的文件，范大转身朝审讯室的方向走去。
辛丛之忙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我玩儿电脑不也是为了给科里办事儿吗？你说要没我这个技术宅，你们得多费多少劲儿？”
范大浅笑点头：“是是是，你是有功之人。”
嘴角的笑意只存在了短短一秒，眼底便再次浮现了一丝沉重。
洪哥刚才接电话的模样他注意到了，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他整个人的情绪明显不对劲。
可他不愿意说，他也不好问。
出神的功夫，辛丛之已经推开了门前的门。
岑静静受惊抬头，整个人显得异常憔悴，看见辛丛之连忙出声道：“怎么样？你们是不是抓到真正的凶手了？我能走了吗？”
“天刚黑就开始做梦了？”辛丛之冷嗤出声，一屁股坐在了岑静静对面：“还真凶？人不就是你杀的吗？装什么？”
“我没杀人！”岑静静激动的大吼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凭什么说人是我杀的？”
“既然不是你，那你为什么会在案发现场？手里还握着凶器？”辛丛之冷哼了两声：“我们已经化验过了，凶器上的指纹就是你的，你身上的血也是死者的，证据确凿你还不认？”
“祖宁呢？”岑静静伸长了脖子朝门口打量着：“我要见祖宁！那儿是他家，他一定知道是谁杀的人！你们让我见他一面，让我问问他！”
“只怕你是见不到了。”范大往前走了两步，翻开文件夹递到了她面前。
照片中的男人眉心中枪，双眼不甘的瞪大。
脸上的疤痕异常狰狞。
“他在礼堂被人枪杀了。”
“不、不！”岑静静不住摇着头，满眼绝望：“这不可能！他怎么能死呢？他答应要带我去边境，还答应给我一笔钱，让我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他不能说话不算话！”
“你醒醒吧！”辛丛之不禁拔高了音量：“还想去边境？签证办下来了吗你？”
范大却是倏而皱起了眉头，声音也随之凌厉了几分：“他为什么要给你钱？带你去边境？”
“因为……”
岑静静刚要脱口而出，但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急忙闭了嘴。
范大冷着脸逼近了几分，微低下头，再次厉声问道：“为什么？”
岑静静的目光开始四处打量，即使强装镇定，范大还是发现了她眼底深处的慌乱。
“没、没有为什么！我跟他关系好，他愿意给我钱花不行吗？”
“关系好？”范大缓缓站直了身体，双臂环胸冷冷盯着她：“那你知不知道，祖宁是边境犯罪组织里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