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出远门
“烁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陌和阎辞今天出院，辛丛之欢欢喜喜的打扫办公室，等着他们明天回来上班。
可是阎烁从彭局办公室回来后，手里拿的却是乔陌的辞职报告。
彭局已经签了字，这代表乔陌再也不是一名刑警了。
“乔叔叔已经帮小陌办了出国手续。”阎烁神色黯然，捏着报告的手不断缩紧，哪怕抓皱了纸张也不曾放松片刻：“她很快就要出国留学了。”
“好端端的怎么要出国留学了呢？”辛丛之想不通，扫把一扔，转身就朝门口走去：“我现在就去找小陌问个清楚！”
“丛之！”范大眉心轻蹙，及时出声叫住了他。
“范大！这肯定不是小陌自己的意思，她有多热爱刑警行业你不是不知道！”
范大扭头打量着阎烁。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落寞的情绪和眼底的不舍却异常明显。
轻叹了口气，范大轻声劝道：“不管是谁的意思，你我都无权过问，还是等小陌自己做决定吧。”
“可是……”辛丛之不安。
虽然他们只是一个小组，但相处了这么久，他们更像是一个家庭，少了任何一个人，这个家都不完整了。
他不想让小陌走。
“如果小陌真的走了，阎辞怎么办？”
范大目光一顿。
他也不知道……
突兀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阎烁动作僵硬的掏出手机，看都没看一眼便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喂？”
“哥，我和小陌要马上出趟远门，暂时不能回局里报到了，你帮我和小陌向局长告个假吧。”
“出远门？”阎烁下意识想到了出国留学，脱口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阎辞一手还紧握着方向盘，油门踩到了底，两边车窗外的景色在飞速倒退。
抽空看了乔陌一眼，她有些苍白的小脸儿紧绷着，紧握着手机的双手在轻轻颤抖。
一路上她已经拨打了无数个电话，但不是占线就是关机。
“不知道。”阎辞微眯了眯双眼，扫了眼逐渐在视野中放大的私人飞机场。
那是豪茂集团旗下的产业。
乔陌说，她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一名飞行员，父亲为了帮她圆梦就建了这座机场，购进了两架直升机，还聘请了专业飞行员来教她。
后来情窦初开的她认识了阎烁，便一心要考警校，放弃了航天学校。
从前听她说这些，阎辞只觉得酸涩和恼火，现在，却多了一抹心疼。
从她清醒的那一刻开始，他再也没提起那一晚。
当时哥的决定无疑让乔陌彻底寒了心，但谁又能在那种情况下，责备阎烁呢？
眸色深邃，阎辞回过神来沉声道：“哥，我这儿有个手机号，你让丛之帮我查查号主和所在地，尽快发给我。”
阎烁敏感察觉到了阎辞语气中的沉重，拧了拧眉心：“好。”
电话挂断几秒钟后阎烁就收到了阎辞的微信。
辛丛之动作很快，阎辞和乔陌刚坐上私人飞机，还未起飞，信息就发了过来。
号码所在地是一个偏远山区，辛丛之顺便查了号主的身份背景，几番确认，对方就是个普通农民，靠倒腾山货为生。
阎烁通过当地派出所联系上了这位农民。
据他所说，他的身份证几年前就丢了，后来嫌麻烦也没补办，反正他也不出远门。
虽然这结果在阎辞的预料之中，但不试试他始终是不甘心。
阎烁紧跟着又发了条微信过来‘到底出什么事了？’
阎辞犹豫了片刻，还是把乔陌父母出事的事告诉了阎烁。
‘我们现在飞去极地，陌陌母亲工作的实验室就在那儿。’
‘我一起过去帮你们。’
‘不用，组里得留人！’
顿了两秒，阎辞又发了条信息过去‘对方目的还不明确，我总觉得你留在江阳市会更好’。
就是一股强烈的直觉。
看着脚下缓缓拉开距离的地面，阎辞没来由的不安。
阎烁盯着手机看了几秒，才敲下了四个字‘我知道了’。
乔陌坐在驾驶位上，动作熟练的点按着操控台。
耳机阻挡了大部分的风声，调整方向后，乔陌逐渐将速度提升至最高。
阎辞坐在她身侧，看着女孩儿认真严肃的侧脸，突然感叹道：“你还有多少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来私人机场前，他根本不知道乔陌还会开飞机。
这个女孩儿总是能给他意外的惊喜。
直升机轰鸣着从城市上空飞过。
某个阴暗的角落，一身黑衣的男人抬手将连衣帽往下拽了拽，随后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快步走进了人群。
夜幕降临，气温骤降下街面已经看不见几个行人。
两个保安举着手电筒围着鼎盛大楼转了一圈，一边搓着双手取暖，一边抽出了口袋里的烟盒。
‘咔哒’一声，火光照亮了保安被冻得发红的脸颊。
“这天说冷就冷下来了，明早下班我得回家把羽绒服穿上。”其中一个保安缩着脖子嘟囔道。
同伴回头瞥了他一眼，又把玻璃门的上下锁检查了一遍，确认都锁好了这才嗤笑道：“你这身体也不行啊，晚上回家跟你媳妇儿办事儿的时候你媳妇儿没嫌弃你？”
“滚滚滚！”保安狠瞪了他一眼，快步朝一侧的保安室走去。
大楼前彻底安静了下来。
街对面的巷口阴影下，一道人影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
看着保安室的门开了又关，帽檐下的嘴角忽然扬起了一个弧度。
后半夜两点，由于燃油耗尽，乔陌迫降在临山机场，距离极地只剩下不到三个小时的航程。
乔陌焦急等待着飞机加油，阎辞端着两碗泡面走了过来。
“你一天没吃饭了，先吃点东西。”
乔陌回头看了他一眼，却并未伸手去接：“我不饿。”
阎辞脸色一沉，强硬的将泡面塞进了她手里：“不饿也得吃！”
“可是我……”
“你再废话，我就亲自喂你了！”
不等乔陌再次拒绝，阎辞沉声警告道：“而且是用嘴喂！”
乔陌的心情他可以理解，但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感情用事。
只有保存好体力，他们才有精力去应对即将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