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十八颗糖
好了，作业交完，这下终于可以轻松等下课了。
大家又随意聊了些别的话题，迎来了节目终点。
“ok，录播结束，今天大家表现非常好，我们的工作人员一上午都在摄像机前喊嘉宾好甜。谢谢大家。”导演感谢大家。
“今天先休息一下，晚上我们进棚录品鉴篇，届时大家对素人的相亲视频多发表观点。”制片报告流程。
“各位老师，辛苦了。明天给你们一整天的时间准备，后天的初舞台秀就拜托你们了。”
制片在强调第一次录制的重点，是舞台现场表演。
“韩亮老师，你们歌选好没？”秦智宸问，“我们的舞曲已经选好了。”
说完，又问桑胭，“桑老师，明天是你的初舞台秀，你可不能再搞个师哥师妹一起学过戏就把观众忽悠了。刚才我都帮你喝了好多彩，你该请我吃饭。”
桑胭瞪秦智宸一眼，“你先操心你的舞台吧。”
“桑老师，你早就认识沈老师，为何不承认呢？”秦智宸猜得没错，这两人关系肯定不简单。
“导演要我进了演播室才说，有震撼效果。”
“桑老师，后天我超级期待你们烟雨组的表现。”
桑胭不再接话，知道秦智宸一张油腻的嘴，斗下去也没意思。
这时候沈煜走上前来，淡淡告诉桑胭：“晚上来我房间，我们排戏。”
“哦。”虽然不想，也没办法不去。
另外两组人专业能力都很能打，她跟沈煜也不能输。
不过就是谁那么手欠，选了这么一出戏给她跟沈煜排。
吃过晚饭后，桑胭去了沈煜的房间。
沈煜的房间有两个卧室，带了客厅跟阳台，除了基本的卫生间，还有厨房。
相比桑胭住的简单客房，这配套设施简直堪称豪华。
如果不是用来供嘉宾录节目时住几日，桑胭估计给普通人常年住家都完全没问题。
沈煜刚洗过澡，一头寸长黑碎发微乱，还未干透，换了一件黑色短袖t恤跟一条长款黑色运动裤，赤脚坐在可以透过落地窗鸟瞰整个辽阔湖面的客厅里等她。
录完节目后，桑胭也回去沐浴，换了身衣服，心有灵犀一样，穿着跟沈煜差不多，上身桃粉色短体恤，下身纯白运动裤。
披在肩上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暮色初降，天边晚霞闪现。
发现屋子里就只有沈煜一个人，桑胭问：“你助理呢？”
“出去了。”沈煜回答。
桑胭有点失望，还以为会在这里看到沈煜的助理，那个叫鲁鲁的乖巧男生。
“去做什么了？”
“我怎么知道，好像去见女朋友了。”
“鲁鲁谈恋爱了？”桑胭以为他单身。
“全世界都在谈恋爱，只有我们俩不是。”沈煜低骂。
屋内开着冷气，倒也不热。
“我给你倒杯水。”沈煜起身，去了厨房，给桑胭倒了杯水。
两人上一次私下单独相处还是在谢灵家里，给谢灵祝生，沈煜喝酒了，拽住桑胭强吻。
忆起那一幕，此刻两人在节目组的宿舍里共处一室，气氛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再加上接下来要对的这幕戏，桑胭感觉沈煜是不是已经提前入戏了，所以才会连朝她投来的视线都充满了滚烫的欲望。
“我们先对戏吧。”桑胭转脸，在简约现代风的白色布沙发上坐下，拿出打印好的几页剧本，仔细默念，一页接一页地翻过，在心里牢牢熟记后，开始跟沈煜走戏。
“来。”深呼吸一口气的桑胭想，专业一点，别整花里胡哨的，对完早点走人。
沈煜看了眼她，说：“行，你先来。假设你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这儿坐着了。”
站起身来，走出一段距离后，清了清喉咙，努力把自己塞进角色的桑胭对沈煜道：“肖先生，我今天去店里把那颗钻石退了。”
“为什么？”沈煜站了起来，欺身逼近，犀利视线定格在她纤细又娇美的容颜。
桑胭眼神躲闪，鼓起勇气软声说：“其实肖先生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沈煜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戏谑，“那又如何？”
“你杀了我吧。”桑胭挺胸，抬头，看进男人的深眸。
他收紧斜长的眼角，轻蔑的笑了。
下一秒伸出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扣住桑胭的下巴，拾起她晶莹的面孔，探头上前，像野兽打量即将要染-指的猎物般，细细审视。
近在咫尺的距离下，目光如炬的他问：“我为什么要杀你。”
感化反派失败，最好的结局不是死是什么呢。
“钻石我还了，我不欠你什么。”桑胭瑟缩。
“知不知道那颗粉钻是日本人买来送我的，你退了就是把他们得罪了，他会以为我跟你们是一伙，你其实心里天天想着我死吧？”
男人咬紧了牙，说着说着，又凄惶的笑了，剑眉星目蹙紧。
线条紧凑的面孔上填满一种张狂又无奈的神色。
桑胭被他在须臾间运用出的复杂又细腻的感情震撼，竟不知如何回应是好。
见桑胭没反应，沈煜将扣住桑胭下巴的手移开，改为拽住桑胭纤长的脖子，一步步将桑胭柔弱的身躯推到沙发上，“信不信我马上崩了你1
实际开始演的时候，在这里角色会掏手-枪抵在桑胭的头上。
桑胭觉得能选到这个本子的人也是个人才。
别人上节目都反串演什么爱情超美的仙侠几生几世，轮到她就给她一个感化日本汉奸失败的女战士。
而且现在只是试戏，要不要这么入情。
桑胭走神了，回神的时候，沈煜已经紧紧压在她身上，与她四目相对。
桑胭有点忘词了，记不清下一句该说什么。
也许沈煜也忘了。因为迎着桑胭的面，压在桑胭身上的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在看她。
屋子里的冷气机似是坏了，没有起作用。
自彼此的身体紧贴在一起以后，室温便在急速攀升。
一股从心间窜起的热量游走在身体各处，渐渐连指尖都在发烫。
两人眼对眼，唇对口，彼此凝视了些时间，沈煜的唇竟然落下。
“唔……”桑胭抗议，剧本上根本没有吻戏。
沈煜吮吸着她娇嫩细腻的唇瓣，用一种渐渐堪称狂暴的力道。
桑胭伸手抵抗，沈煜抓住她乱推的双手，举到她的头顶，紧紧固定。
不顾桑胭反对，沈煜就对她狠吻了一通。
“唔……不要……”
桑胭躺在沙发上，双手被沈煜按在头顶，下身被他壮实的身躯紧紧压住，做不出任何反抗，简直沈煜如刀俎，她如鱼肉。
“放开我。”桑胭本想怒骂，却没想到身体瘫软的自己就连抗议都是无力的，“走开……”带着撒娇一般的撩拨。
桑胭转头，在对方滚烫的唇下胡乱的躲。
然，不管她如何躲，沈煜仍能精准吻上她乱叫的唇，将她破碎的呼吸跟黏腻的娇吟都霸道的吞咽。
空落的房间里，响起叫人羞耻又沉沦的滋滋口水声。
桑胭的耳朵跟面颊又红又发热。
感觉胸腔里的所有氧气都被沈煜吸走，要缺氧溺毙这刻，他才放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
“剧本上根本没有这一幕。”桑胭羞耻得崩溃，在沈煜身下乱扭，像条虫子。
“这段为你临时加的。”沈煜哑着声音回答，漆黑眼睛里布满情-欲的迷雾。
“你疯了，叫我来对戏，又占我便宜。”桑眼不服。
“有哪里不对吗？”沈煜腾出一只手，爱惜的抚摸桑胭因为羞耻而泛红的脸庞。
此刻，他难得的靠她靠得这么近，能清楚的闻见她身上的香气。
跟年少时一样，有花香，柠檬香，还有一点点的奶味。
她还是没有断糖。
那时，在谢灵家里学戏的时候，每次她被谢灵骂，她都会躲到角落里，偷偷给自己嘴里塞一颗奶糖。
然后本来哭得抽噎的她不久后就不哭了。又主动跑来问他跟谢灵，“这种戏怎么演，那种戏怎么演？”，百折不挠。
“肯定不对，你这叫咸猪手，在剧组你这样对跟自己合作的女演员，你会吃官司的1气息紊乱的桑胭想推开沈煜，无奈却发现推不动。
现在是休息时间，节目组拍摄的机器应该关了。
但是，屋子里到处都布置了摄像头。
要是有哪个粗心的摄像师临走时忘记关机器，他俩麻烦就大了。
两人在这被密密监视的地方亲热，无疑是羞耻加倍，刺激重度。
桑胭越想越紧张自己跟沈煜的关系被人发现。
“起开。”桑胭认真的叫沈煜起身。
见她生气得像只小奶猫的样子，一阵张牙舞爪也没用，沈煜笑道：“我有证的，持证上岗，一点毛病没有，谁也不能为难我。”
“离婚合同什么时候签？”桑胭看着对方蕴满暖光的眼眸问。
沈煜的眼瞳是黑色的，澄澈如玻璃。
桑胭在其中能照见自己的影子。
所以，沈煜一定很懂桑胭，因为，至少，每一次，他都不会惧怕跟桑胭对视。
桑胭却永远无法直视沈煜的眼睛。
这就像战争一样，一旦一方占据了主导，之后，另外一方就只能被动的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从一开始到谢灵家里学戏，到现在跟他一起上节目，桑胭总觉得他这人不仅自身心思复杂，还深沉老练到一眼就将别人看透。
关于沈煜用来拒绝离婚的理由，桑胭后来仔细想想，顶多就是个借口。
“你对家应该没找你麻烦了吧。”桑胭想哪有什么对家，现在圈子里谁能跟他平番。
况且他也不是爱争抢的人，接本子都是随心情。
大制作也拍，冷门戏也演。前提是他要瞧得起剧本跟创作团队。
“抽时间签了，我们去做个公证。”
“就这么想离？我没有跟时念炒cp了，现在在跟你炒。”沈煜认真的强调后半句。
“炒不炒都不影响。我现在跟你聊的是私事。至于cp，你爱炒不炒。”桑胭回答，“喜欢当厨子，你就多炒点。”
“好。”沈煜沉声回应。
“所以，你答应了？”桑胭确认。
“把这节目拍完。现在签字怕影响气氛，之后还要有互动。人家节目组给得多，我们要有职业操守。”
“……”再次离婚失败的桑胭无语。
节目组给你多，也没给我多呀。桑胭在心里大叫。
“放我起来。”努力平复完情绪，桑胭要求。
这样被沈煜压在身下说话，总觉得哪里不对。
沈煜起身，伸手将桑胭拉起。
“再对一遍吧。”沈煜捡起桑胭拿过来的几页剧本。
他将俊脸收紧，在桑胭对他提了离婚后，情绪一下子从刚才那孩子气的蛮横任性转变到深度低沉的冰冷。
这转变让桑胭还怪怕的。
沈煜之后就变得很严厉，抠桑胭演戏的每个细节。
两人又对了几次，桑胭都放不开。
除了以前在谢灵家里谢灵让两人对戏练习，这是第一次他们在入行后一起演戏，桑胭惧怕沈煜的强大气场，都不知道怎么回应了。
沈煜的确是一个演戏天才。
这幕戏里他扮演一个冷漠酷帅的军统高官，脸一沉下来，眼角一收紧，那狠戾的气场就出来了。
他敛目瞪桑胭的时候，桑胭感到浑身皮肤都在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