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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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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吧,我记得今天才星期五,不是明天才有假吗?”

    彭永鸿看着萧甜那担心的表情,想逗她开心,但无奈他的一身本事全在采访和推理上。

    见对方一直用担心的眼神看着自己,彭永鸿只得苦笑一声道:

    “别那样看着我了,这次确实有点大意。”

    二人其实很少聊工作的事,不久前彭永鸿也把该教的都教给了她,剩下的就要萧甜多实践才能熟练。

    但这一次彭永鸿却如同诉说一般,不该说的只字未提,而能说的都尽可能的告诉了萧甜。

    如同讲故事一般讲完这几日难忘的经历后,彭永鸿只觉得内心舒畅了不少,事后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

    萧甜静静地听完,有些震撼地说不出话来。

    “也没多大的事,就是右边胳膊活动起来比较困难,我这能跑能跳的,也闲不了几天……

    你呢,最近的工作还顺利吗?”

    彭永鸿不想再自己的伤口上过多的浪费口舌,随即话锋一转,自然而然的把话题扯到了工作上去。

    话一出口,萧甜便叹了口气:

    “别提了,社长让我后天去采访洋人,洋人诶彭老师,想当初我回国后,就发誓再也不跟洋人打交道了。”

    确实,萧甜户外采访的经验还不足,一般这种时候彭永鸿或者丁韵涵都会破例跟着。

    这次安排她独自去采访,彭永鸿有一种看自家孩子学走路的感觉。

    也但现在丁韵涵不在了,彭永鸿又跟着警署厅,报社肯定要赶紧把萧甜这个好苗子赶紧培养起来。

    “多锻炼一下总有好处的,苏面不是翻译吗,让她陪你一起去,还能缓解一下紧张。”

    话虽然这么说,但一想到贝拉米是苏面的雇主,彭永鸿的眼神便黯淡了几分。

    如果是这样的话,苏面有没有可能也参与了这场案件,若真是共犯,以现在国内对洋人的偏袒,甚至还会让她担主要责任。

    “彭老师,你别提了,我要采访的人,就是面面的老板,叫什么贝拉米的那个洋鬼子。”

    萧甜并未注意到彭永鸿神情的变化,依旧在担心自己后天会不会出丑,给报社蒙羞。

    “等等……采访他干什么?”

    本来彭永鸿还心想着如何接触到这位上流人士,如果直接跟苏面说会不会太突兀,李警长有没有审问洋人的权力之类的问题。

    但在萧甜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猛然将视线转移到她的身上,急切道。

    不过萧甜显然是被他吓了一跳,不知道彭永鸿为何会突然做出这种反应。

    见状,彭永鸿立马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激动,连忙轻咳一声,躺回了枕头上:

    “抱歉,职业病,最近不是在办案吗,在警署厅里听别人聊到了他,似乎在工业区那边很有名啊。”

    结合这几日的见闻,彭永鸿当场胡编乱邹了一个理由想搪塞过去。

    萧甜听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当然有名了,最近我们吃的面,不都是他们家产的吗,虽然感觉跟阴家的味道也差不多,就是便宜点。”

    这对于每天去饭馆吃饭的彭永鸿来说,还真不了解。

    听萧甜说,其实阴家还在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涉足面粉领域了,每天叫苏面一起出去应酬,但效果甚微。

    后来在阴家破产之后,贝拉米开的约翰面粉厂才逐渐运转起来,仅仅半个月便占领了蒙阳市的面粉市场。

    “靠别人破产以后才起家的,还还意思开什么宴请八方的庆功宴,这就是洋人的特权吗?”

    说到最后,萧甜气不打一处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你不是说一个人不敢去庆功宴吗,后天我陪你去。”

    彭永鸿说着,当即坐起身来道。

    他右胸口的绷带已经换了多次,医生说了,除了刀疤会很显眼,烧伤只会留下很淡的疤。

    即便对方身披病号服,但萧甜的余光却能稍微瞟到些许壮硕。

    不对!

    反应过来的萧甜急忙摇摇头:

    “您伤成这样怎么去参加宴会,好好休息吧彭老师,就算这是您的工作,也不该连命都……”

    “萧甜,如果是你呢,换做你,明明只是右边胳膊活动困难,完全可以自由行动,知道有一个新闻热点,你也不会去吗?”

    彭永鸿知道,若是想靠近贝拉米,恐怕机会只有这一次。

    而若想要说服萧甜愿意带他一同去,就要从她的角度,让她自己说服自己。

    萧甜对记者岗位的热爱,彭永鸿一直都看在心里,因此对她而言,任何事物都不会成为她采访路上的阻碍。

    “我……我会去……但您……”

    “放心好了,我可是你的老师,就这点伤不碍事的。”

    每次忽悠萧甜,彭永鸿都会有一种罪恶感,只好事后给她买些点心,算是赔罪了。

    “好吧,但医生这边……”

    “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在短暂的闲聊过后,见天色不早,萧甜便告别彭永鸿,回报社继续整理采访的资料了。

    不过知道有彭永鸿同行,她的心中再也没有了那种忐忑感。

    第二日,这样戏剧化的一幕便在医院内上演:

    “医生,真没法子,我这边案子非常需要当事人的配合。”

    “不行啊李警长,病人如今正是需要好好修养的过程,您带他四处奔波,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只见在彭永鸿的病床前,李警长与彭永鸿的主治医生正在对峙。

    “医生您不知道,这案子若是没有当事人的指认,凶手就要逍遥法外了啊!”

    李警长佯装着急地拍着手,乍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

    但医生这边也是死活不松口:

    “案子可以推迟再审,但病人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这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就危险了。”

    “唉,你听我说!”

    李警长一不做二不休,将头上警长的帽子往地下一撇,随即佯装悲痛坐在了椅子上。

    他翘起二郎腿,双手环臂道:

    “医生,您听我说,我们警署厅好不容易掌握了他杀人的证据,现在只要将他抓捕归案,这案子就算了了。

    今天是最后一次庭审,当事人不出面,凶手跑了回来报复他怎么办,万一出现新的伤者怎么办,您这么担心病人,就不怕出现新的伤者死者吗?”

    “这……”

    李警长的一顿慷慨激昂,让医生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彭永鸿发话了:

    “放心吧一声,指认好凶手以后,我一定乖乖回您这儿来再躺他一个月。”

    见病人都这么说了,医生只得重重地叹了口气,朝二人摆了摆手后,便一言不发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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