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九道天雷
“你当真要与我交手？”
宋玉堂盯着秦垣，目光如炬。眼神中有几许忌惮，也有不解。
在他看来，两人都是棋子，都是被人左右了命运的人，应该有所共情。
即便因为正邪不能为伍，但也不至于刀剑相向。
可秦垣却不这么想，他的确是被李京算计，意外卷进这件事。
但正邪殊途，宋玉堂杀死那么多人，他必然要替天行道。
至于自己的宗门和李京天机门的恩怨，以后算账便是。
“除魔卫道，我辈之则。你作恶多端，今日有死无生。”秦垣目光森冷的与宋玉堂对视。
“好吧。就知道你会这样。邵卿曾说你是变数，今日我便讨教一二。”
宋玉堂惋惜的叹了口气，而后双手汇聚，掐了个不知名的法诀。
只见方圆百里的阴气，奔袭而来，其声势浩大，如万千阴兵。遮天蔽日，吹的众人睁不开眼。
“好强横的阴气。”孙有为惊呼。
他也算老江湖了，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没少和阴法一脉之人接触。但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可以调遣如此可怕的阴气。
“不好！”
镇灵九子面色一变，齐齐施法阻止，试图将阴气隔绝在门外。
但他们毕竟有伤在身，实力大打折扣。
所以他们的道术对上阴气，如泥牛入海，未能掀起半点浪花。
“修炼阴法，调用阴气，极为伤身，少了术法不近的支撑，这阴气照比之前已经逊色太多，已经不足为虑。”
秦垣嘴角上挑，轻轻一笑。
只见他左手藏于袖内，暗掐法诀。
右手聚指成剑，遥遥指向天空。
“吾奉，九天雷祖令。”
咒语念罢，有一股无形的能量，以秦垣为中心，缓缓汇聚，将秦垣孙有为，以及镇灵九子团团围住。
阴气呼啸着席卷而来，气势磅礴，却铩羽而归，丝毫未能撼动秦垣所布下的能量结界。
“这，这莫不是神霄派的元雷法界？”
付江涛显然识得这道法，开口惊呼。
神霄派，玄一道派符箓三宗分衍的支派之一。
始于北宋末年，由天师道演化而成。祖师为王文卿，林灵素。
这一派以传习五雷正法为主，可役鬼神，致雷雨。
是道门里诸多雷法门派的佼佼者。
“不对，元雷法界结成，周边会有雷涌奔腾，施展起来，也不如这般随意。”
“而且你发现了吗，这法界看似平平，不如元雷法界花俏，但威力却绝对凌驾在元雷法界之上。”
冯剑摇了摇头，忍不住去触摸周边涌动的能量。
没曾想，只一触碰，就“轰”的一声，炸的他浑身焦黑，口吐白沫。
好在付江涛眼疾手快，连忙将他拉到一边，才没冯剑让这个倒霉蛋没有进一步受伤。
“要是梁长老在就好了，他是神霄传人，肯定知晓这门术法。”
李天澜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瓶丹药，送入冯剑口中。
“区区元雷法界，在我这法界面前，提鞋的资格都没有。”秦垣一声冷笑。
当年北帝隐没，门下残存弟子混于众多道派。连带着天蓬元帅真君未收走的北帝残法，也融入其中。
神霄派，便是吸纳北帝残法的门派之一。
可这法脉本就有缺，即便后天补足，威力也不如当初之一二。
“不错。”
宋玉堂赞赏的点点头，而后驱使阴气杀向秦垣。
“敕招五方蛮雷使。”
秦垣见状，不退不避，手中剑指再举：“五雷猛吏，霹雳风奔。敕令风伯方道彰，风起。”
咒语念罢，秦垣头顶有神祇虚影一闪而过。
而后屋子里，竟然突兀的刮起了呼啸的旋风。
那旋风形似长龙，气势如虎。不伤众人，却将席卷而来的阴气吹散。
就立案外面的阴气，也一并吹散。
秦垣继续掐诀，口中咒语不停：“四天闭塞，八面黑云。敕令云吏郭士秀，云涌！”
言出法随，神祇虚影再换。
无尽铅云滚滚而至，笼罩在秃山之上。
“沙飞石走，掣电破凶。敕令电母秀文英，电闪！”
门外，无数道虬龙粗细的闪电，划亮了阴暗的天空，汇聚成网，时隐时现。
“天雷隐隐，神雷轰轰。敕令雷公江赫冲，雷鸣！”
咒罢，有雷声自天边奔来，先是滚滚闷雷，如猛虎初醒，含怒未怒。
而后化作惊雷，如猛虎出山，震慑群灵。
“呼风哨雨，鬼噉神惊。敕令雨师陈华夫。雨至！”
“滴答”声传来，零星的雨滴敲击着树木屋檐。
渐渐的，雨越下越大，最后风起云涌，雷电交加，大雨倾盆。
雷借雨势，雷电更甚。
交织间，化作剑形，自天际飞出，直奔宋玉堂斩来。
宋玉堂微微一笑，破狱剑劈出。
霎时间，元气激荡，雷电之剑消声隐匿。
徒留雨声阵阵。
“法被破了……”
孙有为呢喃。
“难道，没有术法不近，也无人是宋玉堂的对手？”
镇灵九子也陷入沉默，脸上一片死灰。
“五方蛮雷使，被你这般信手拈来的敕招成剑，的确了不起。可是，这就是你的底牌了吗？”
宋玉堂背负双手，看向秦垣，脸上闪过一抹失望。
他觉得，他高估秦垣了。
“别急，好久没用雷法了，热热身而已。”
秦垣微笑，而后右手一撩左袖，众人这才发现，他手里竟然掐着雷诀。
秦垣缓缓将左手的雷诀贴在额头，而后紧闭双目，右手掐剑诀，口中念咒：“天帝敕命，总召雷神。上通无极，下摄幽冥。阴阳交合，运动魁罡。赫奕威杀，霹雳震惊。急急如苍天上帝如律令！敕。”
咒罢，秦垣猛然睁开双眼。
他右手所掐剑诀，就好似不受控制一般，摇晃起来。
“这是什么术法，竟然让秦垣这么吃力？”孙有为心中暗忖。
剑指，是术法与法师沟通的媒介。也是施法的号令。
如果剑指摇晃，那证明这术法的威能，非法师当前可以顺利驾驭的。
“那是什么……”最靠近门外的袁淳珊忽然惊呼。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秃山上空，遮天蔽日的乌云，旋转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黑洞恐怖无比，一连降下九道天雷。
天律森严不爽，发雷惩罪除恶！
“这……这是先天雷？”
孙有为双拳紧握，异常激动。
雷，有先天后天。
后天，为敕招雷部诸神降下。雷数为一。
先天，乃是法师直接敕下。雷数为九。
在道门，九是极数，也意味着先天雷是雷中的极限。
先天后天，两者威力如烛火对骄阳，不可同一而论。
“苍天上帝？这是北帝先天元雷正法！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施展出北帝先天元雷正法？天蓬元帅真君明明已经收走了所有神通！”
宋玉堂大惊失色，再难抑心中震惊。
“宋玉堂，受死！”
秦垣剑指一挥，九道天雷直奔宋玉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