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掐死你
郭宗何郭文礼前脚离开,后脚李老太一行人就朝秦垣扑了过来。
没错,就是扑。
一时间,各种恭维的话,让秦垣应接不暇。
“小道长,之前是我不识泰山,您别见怪。”
“小道长,您真了不起!年纪轻轻,已然是三钱术士!”
就连李老太,也躬身行礼:“感谢小道长出手相助。”
谦卑的语气中,又带了几分低落。
秦垣见状,略微叹了口气。
李老太最为仰仗的狐仙祖师跑路了。从今以后,她与一般人无异,再也不是人人敬仰的玄术中人了。
这样的落差,心里能好受才怪。
“出马一脉,由来已久。是非功过,我不好多说。但是,山精野怪的心智,终究非人,道义、规则,在他们眼里远不如生存重要,此次它会在危难关头抛弃你,便可见一斑。所以,专修己身,才是正途。”
“那老狐狸虽然走了,但是却没带走你这双眼睛,你们也算是不枉结缘一场。不过擅用鬼神之力,终归是小道,我建议,你不妨把这双眼睛,用在正道上。”
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加上之前的矛盾,算不上什么冲突,所以秦垣心生指点之心。
“您的意思是说……”李老太似懂非懂的看向秦垣。
秦垣笑道:“狐眼最为纯粹,趋吉避凶的能力一般,但这明辨阴阳的本事,却非常人可及。风水地师一脉,有一系,名为理气派。他们擅长以阴阳二气,定论山河大势。我建议你走这一途。”
风水?
李老太有些心动。
出马一脉,背后仙家终有离开的那天。
考虑到未来出路时候,她不是没想走过风水一途。但是一来自身天赋太差,二来名师难寻。所以此事一直耽搁下来。
“我,我不知该从何学起。”
此刻的李老太,态度谦卑就像一个求学稚子一般,再无桀骜。
“你风水不是很厉害么,你教她啊。”一旁的郭文静,咋咋呼呼的说道。
我?我凭什么教她?
先不说仅仅一面之缘,就算是相识,师父留下的传承也不会教给外人啊。
当然,这话秦垣没有说出口,只是被郭文静气笑了。
也不知道着郭文静是天生这个大大咧咧的性格,还是脑回路过于清奇。
秦垣轻咳一声,说道:“这样吧,茅山西行三百里的通远县,有个叫闲石的老家伙,他是理气派传人,本事虽然不入流,但是足够做你师父了。”
话一说完,在场的玄学中人同时一惊。
“闲石老人?人称理气泰斗的闲石老人?”
“老家伙?这可是被无数龙头企业,奉为座上宾的闲石老人啊,居然被称作老家伙?”
“不入流?仙石老人的本事还不如流?他虽然不懂术法,但在风水上,却堪称翘楚,足以媲美二钱术士了啊!”
“是啊,据说他最小的徒弟,都已经名动一方了。”
听着众人对闲石老人的夸奖,秦垣摸了摸下巴,嘀咕道:“这么出名?我怎么不觉得?”
闲石老人,秦垣曾从师父口中听说过。
只不过师父的原话是:闲石那老小子,一个不知变通的书呆子罢了,本事是有,不过固步自封,注定止步于此,难成气候。
“闲石老人是风水一途的泰斗,不过他早已深居简出,清修多年,非机缘使然难以得见,我……”李老太叹息的说道。
没办法,她在本地是有些名望,但是在闲石老人面前,她什么都不是。
“无妨。”秦垣摆摆手,笑道:“你直接提水中庙三个字就行。”
说到这,秦垣忽然讪笑起来。
也不知道多年之后再听见水中庙三个字,这老头会是什么反应。
三十年前,师父曾和他斗了三天的风水。最后若非师父手下留情,闲石老人可就不仅仅是口吐鲜血,连续住院两个月那么简单了!
“好!大恩不言谢,日后道长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李老太一脸笑意,已然从背后仙家离开的阴霾中走了出来。
众人见李老太受到了秦垣的指点之后受益匪浅,也纷纷涌了过来。
秦垣也是来者不拒,或多或少,都会指点一二。
“空庭居士是吧?”
“不敢当!”
“如果不出意外,你的家传破秽大阵是南斗伏魔阵的残篇。它是以六盏煤油灯为阵,沟通南斗六星,祝生之力。再以铜铃为令,敕招南斗,降妖伏魔。可惜残篇终究是残篇,无法发挥十之一二的能力。嗯……你可以试试在阵眼处,摆下八卦镜,再取南方丙火之炁,将南斗六讳朱书镜后。”
空庭居士沉吟片刻,忽然一拍大腿:“妙极!当真妙极!”
“易水居士,你的十八道灵符……唉,算了,还是改修七十二道镇宅灵符吧。”
“赵端公是吧……我教你天心派的天心阳雷,将它敕炼到剑上,比你这个要好百倍。”
“天心派的阳雷!这可是七大敕炼法门里排名第三的存在!道长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博学!”老赵忍不住惊呼!
“至于孙有为,嗯……野茅山的那点东西,上不了台面,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你修习的应该是殷帅法,可惜法脉有缺,这样吧,有空的话,可以去我那坐坐。”
说出法脉有缺,那岂不是有解决之法?
孙有微眼睛一亮!连忙道谢!
这个少年,可是比自己师父辈分还高的存在!能去他那坐坐,必然收获颇丰。
不消一个小时,在场的十几号人,都受到了秦垣的指点。
其实秦垣并非是倾囊相授,他只是挑了几个看着面相不错的,略加指点。
其他几个一看就不是啥好人的,他基本是一带而过。
见没人再问问题了,秦垣退后两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喝起了茶水。
忽地,一阵香风袭来,定睛一看,居然是郭文静凑了过来。
秦垣感觉脑壳有些疼,轻呷一口茶水说道:“郭大小姐,有何贵干?”
郭文静眨了眨眼,上下打了一圈秦垣。
随后说道:“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那么多?”
“多么?”秦垣有些不以为然。
照比那个已经仙逝的老道士,秦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很多,而且我忽然觉得,你似乎不是那么讨厌。”郭文静两只眼睛亮晶晶说道。
或许是想起之前秦垣面对黑雾的从容不迫,或许是看见刚才秦垣指点江山时的意气风发,总之,这个还算英俊的年轻人,在她心里埋下了一颗说不清道不明种子。
秦垣看着郭文静的笑容,一阵恶寒。
“但是你这个造型,我挺讨厌!”
“我掐死你!”
就在郭文静的魔爪,即将碰到秦垣的时候,郭宗和郭文礼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老人,年近古稀,一头白发,却满脸红润。
他背着药箱,看样子是给郭文武治病的中医。
在他旁边,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
他看上去四十出头,相貌平平,甚至可以用其貌不扬来形容。
只是他一步迈进来的瞬间,秦垣心里就生出一股不舒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