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哲平
白哉发动天地明察，开始寻找起那个叫哲平的小伙子。
在他看来，这小伙子的面上已经有了几分死气，看样子是被什么东西反噬了一样，生命力飞速流失。
“鲱鱼一番队？”白哉的耳朵动了动，撇了撇嘴。
不是他说啥，是着实有些离谱了。
剑鱼二番队，鲱鱼一番队
听起来就很像是海鲜啊
他快速地穿梭在树上，直到看见了一个驱使着元素力在幕府军的包围中疯狂厮杀的少年。
“透支生命力为代价换取短暂的掌握元素力？怎么想也不是很划算吧。”
白哉轻轻摇头，使用风元素力将那些幕府军推出数十米远，随即快步来到了哲平的面前。
“我的好兄弟达达鸭说过，凡事都有代价，你如此随意地挥霍着元素力，有想过你将要付出的代价吗？”
哲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目光却死死地盯着白哉。
“只要将你们幕府军打败，无论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我都乐意接受。”
“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呢？”白哉仍然没有出手，他对这个少年着实有些好奇。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着实有些好奇，这种程度的狂热简直像是被洗脑了一样。
“眼狩令已经影响到了无数稻妻人民的生活，为了大义，我们必须要取得胜利。”
白哉的眉毛挑了挑，“你好像并没有神之眼，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反抗眼狩令呢？它对你可以说没有任何影响。”
“难道只有等到屠刀伸向我的脖子的时候，再开始反抗吗？”哲平冷笑一声，抬起手中的长枪。
“我们反抗军哪怕是流干了最后一滴血，也会散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芒。”
“恕我直言，”白哉轻轻地摇了摇头，“你的实力在我看来，和地面上一只蜥蜴没有任何区别。”
“我们之间有着绝对的实力差距，可是你仍然没有任何敬畏，反而是在我面前慷慨陈词。”
“那么我给你一个机会，击败我，我可以做主终结眼狩令和锁国令。如果败的是你，那么下场不言而喻。”
哲平攥紧了拳头，死死地盯着白哉，“你确定吗？”
白哉轻轻一笑，从胸口缓缓拔出【梦想一心】。
“这是将军大人的佩刀，你说，我拥有着这样的权力吗？”
“那你可千万不要反悔！”哲平双手握枪，枪身上燃起火元素，狠狠地刺向白哉。
白哉轻描淡写地将长枪拦下，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果然，大量调动元素力会加速生命力的流逝，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能量的守恒。
不同于原神调动神之眼汲取元素力，哲平使用的方法是将生命力转化为元素力。
两者之间高下立判。
“你只要投降，我可以放过你。”白哉的眼睛眯了眯，他对于哲平能够用生命力置换元素力的方式很是好奇。
到底是怎样新奇的东西，才能够将两种似乎毫无关联的东西相互转换。
“做梦！”哲平仰头发出怒吼，原本只是有几根零星白发夹杂在头发之间，现在已是白发苍苍。 脸上出现了大量的皱纹，连身体也变得枯槁起来。
白哉轻声道，“你还没发现吗？你调动元素力的代价就是生命力，这样下去，你会死得毫无意义。”
哲平有些沉默，缓缓地将长枪放下，靠在树上，整个人显得有些低气压，突然他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面容忽然有些狰狞，“你说为什么，为什么我如何努力都比不过那些拥有神之眼的人？”
“哪怕是我燃尽了一切，都不能伤你分毫。”
“难道人与人的差距真的就如此之大吗？我也渴望上阵杀敌，凭借我自己的本领让我的战友们为我喝彩。”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所有的付出都只能是视而不见”
他像是忽然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倒在地上蜷缩起来。
“我果然没有被神明注视着啊。”
白哉静静地看着似乎是有些癫狂的哲平，直到他缓缓地蜷缩起身子。
“我不否认你的努力。”白哉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反对的就是神明，那么凭什么神明要向你投下目光呢？”
“可她是错的！”哲平又激动了起来，双手死死地攥着白哉的袖子。
“海祗岛的日子已经快要过不下去了！不反抗根本没有出路。”
“可是海祗岛信奉的不是她，海祗岛信奉的是奥罗巴斯，”白哉的声音依旧柔和，“凡事都有代价，世间的一切是不可能尽善尽美的。”
“你想着可以得到鸣神岛的资源，甚至占据八酝岛。”
“可是凭什么呢？凭什么你们没有资源却想要掠夺别人的资源呢？”
“既然你们信仰的不是她，她又为何要回应你们的祈愿呢？”
哲平有些茫然，瘫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白哉。
“没有什么东西是不需要代价的，只是代价是否昂贵，你是否支付的起。”
“听过无想刃狭间吗？”白哉将手指向远方的八酝岛，“那是将军大人一刀劈出来的。”
“如果你们击败了幕府军，那一道刀光劈向了你们，你觉得你们接的下来吗？”
哲平默默地闭上了眼睛，这些事情，他从未思考过。
他感觉自己这一生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供人取乐。
自己所要奋斗的目标真的是正确的吗？
“哲平，你是叫这个名字吧。”白哉拍了拍他的肩膀，取走他手中攥紧的那一枚类似于神之眼的物品。
白哉轻轻地咬破指尖，将一滴血点在哲平的眉心。
哲平的身体停止了老化，似乎是定格在了这一个状态下。
“我取走了你的东西，同样给予了你一些东西。”
他拍了拍哲平的肩膀，“当你真正明确了自己内心的方向，神明向你投下了视线时，你可以拿回你失去的一切。”
他转过头，很快地消失在了哲平的面前。
哲平有些沉默，缓缓地从地上爬起，向着白哉的方向微微躬身，转身向着珊瑚宫的方向走去。
战场也许并不是他发挥自身价值的地方，他或许可以在其他地方证明自己的价值。
至于信仰是否正确，已经不重要了。
根本没有什么绝对的对错，只有立场的区别。
他不可能离开这一片生他养他的地方。
不过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有了一些成长。
意气风发，那是少年；当人真正成熟时，会将自身的锋芒内敛。
白哉在远处把玩着手上这枚珠子，嘴角翘起。
“有趣。”他的目光看向哲平的方向，微微摇头，“我的话大多出自于真心，没有忽悠你的意思。”
“不过嘛，”他的身影缓缓消失，“神之眼可不是由七神发放的呢。”
（这章凶悍有力，果然短小无力这种东西是不可能用来形容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