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屠夫女儿奉大凤6
奉屠夫和两人唠了唠今年的天气，又说了下这天冷的不像个样，得多吃点热汤之类的闲话。吃过面后，王老三媳妇惦记着去新开的杂货铺买东西，也没多待。
奉大凤收拾好碗筷，跟奉屠夫说那杂货铺掌柜的该感谢自家，这几天自家可是给他拉了不少生意。
奉屠夫点头笑笑，他就是这么一个不愿意生气，与人为善的退休屠夫。
王老三夫妻回了王家村，挑了家里人不多的时候，把三姨娘的话跟爹娘说了一下，又把银子也交了上去。
“有盼头就好，小秀在咱家连粗活都没干过，以后也好好养着吧。”王老太虽然想帮弟弟一家解决心头大事，但到底更喜欢银子。
王老三媳妇给了王小秀一包碎布头，说都是店里的好货裁剩的，让她拿着练习做下精细的活计。王老三媳妇路上就想了，小秀就会做个鞋，以后嫁到好人家怕是拿不出手，该提前学点别的了。隔壁陈顺丰的娘，绣工是村里最好的，让她跟着学点总不吃亏。
陈顺丰娘吃着王老三媳妇带回来的点心，笑着点头说不是什么大事，让王小秀有空去家里学就行。自此，王小秀白天经常到隔壁的院子去。
王家老太冷眼看着便宜孙女天天出入陈家，有心说句影响不好，但是想到三儿子说王小秀有回孙家的可能也就懒得说些惹人嫌的话。孙家在城里是大户，王家村的人去次镇上都不容易，自然不会有闲话传过去。
奉家面馆生意越做越好，附近几个客栈的掌柜找他商量，能不能把面的做法卖一下，他们想着给住店的客人提供面条当早餐。
“爹，那几个客栈也都卖吃食的，怎么也想做面条了？”奉大凤送走几个掌柜后，请教奉屠夫。
“客人在店里吃面条，没准还能加个鸡蛋小菜，对客栈来说肯定比客人出来吃饭划算。”奉屠夫想了想其中的原因。
“那咱们送过去不行么？这面条做法要是卖出去了，咱们店生意不就不好了。”奉大凤不想着卖，现在的生意不错，每天晚上数钱是她最快乐的事情。
“大凤，那些餐馆从来没人过来问面条怎么做的，你猜是为什么？因为人家看不上。一是面条挣钱少，人家看不上，二是这面条对人家来说太简单。咱们骨头是从外面买的，可是鸡架都是从餐馆那进的，稍微一琢磨就能想明白汤怎么出来的。”奉屠夫这些日子也在想，这面条的做法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就是凑一锅料熬起来费时间占地方而已。
“那爹的意思是卖给他们？”奉大凤想了想，要是早晚别人都能会，确实还是现在把钱赚到手更划算。
“对，你刚才说送面那个不现实。先不说天冷下雨没办法送，就是天气好送过去，味道也不如当场做出来吃掉好。现在卖了，赚点钱咱们一边开店，一边再想别的营生。等真有买卖不好做的一天，就不干了。大凤你记住了，咱们开店是为了赚钱，和气生财是最好的。”奉屠夫不想弄什么面馆传承那一套，一出现要把什么店传下去之类的话，基本都是悲剧收场。
“爹，我明白。这面条客栈做倒也没什么不好，他们收的钱肯定比咱们多，得住店的和有钱的才去。咱们这来的都是街坊邻居，还有那些进镇上办事的人，也不受多少影响。”奉大凤自幼跟着奉屠夫到处去，说话虽然不咬文嚼字，但是很有条理。
奉屠夫听奉大凤说完，点点头。心里琢磨着姑娘说的对，这就是消费群体不一样，冲突不大一个道理。更何况这是封建社会，阶级壁垒明显。自己和奉大凤就是一老百姓，力所能及地过的好一点，是最重要的。
父女两个也不拿乔，第二天就通知客栈掌柜的他们想好了。一个猪大骨配鸡架加点配料的方子，一共卖了六家。这些掌柜的纷纷表示，以后他们父女要是想住店，给最好的折扣。
奉大凤出了门，和奉屠夫说这些掌柜的真是心眼马蜂窝还多，他们有家不住去住店，那不是傻子么？奉屠夫听到奉大凤的比喻后，哈哈大笑。没多久，他倒是想起了有那么一门不容易被抄袭，还适合奉大凤学的活计。
晚上闭店后，奉屠夫没让奉大凤做面条吃，而是在外面买了几个小菜打包带回了家。
“大凤，爹有桩心事埋在心里很久了，想跟你说一说。”奉屠夫说话的时候，脸上挂了点悲伤之色。
奉大凤看着自家爹那健硕的身材配着忧伤表情的脸，非常紧张。低声询问奉屠夫是不是家里欠了债，或是有什么不好的事。
奉屠夫酝酿很久的感情，就这样被奉大凤的胡乱推测搅合了。奉屠夫叹了口气，恢复了正常表情给奉大凤讲了个他下午刚刚编好的关于奉大凤亲娘的身世。
“爹，以前不是说娘孤儿，逃难到这和你成亲的么？”奉大凤听完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太离谱了。
奉屠夫心里对着奉大凤死了的娘说了句抱歉，嘴上又解释了一遍。在他今晚的故事里奉大凤的娘，是一个老太监收养的孩子。这个老太监当年机缘巧合从宫里活着出来了，然后收养了一个孤儿，就是奉大凤的娘。老太监传给养女，这个养女又在临死前传授给自己姑娘好多个宫廷秘制点心的方子。
“爹，你是说我娘会做点心？”奉大凤对亲娘的所有记忆，就是她娘躺在床上快不行的那段时间。
“你娘不会，她只是背住了，然后告诉我了。”奉屠夫说完，很有深意地看了奉大凤一样。
“您让我学做点心，然后您只会方子，不会做。还有这宫廷秘方，我们做不会出事么？”奉大凤听明白了，她爹说这么多，是想做点心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