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再见胡大发
衙役可不想和这红姐纠缠，冷着脸问道：“你少跟我废话，我问你，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吗？”
“做我们这种生意的，谁还在乎他叫什么，我只知道有人喊他二狗。”红姐不耐烦地说道。
“九千岁可在这里，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你可知道他是哪里人？”衙役仍是冷着脸问道。
红姐极其不耐烦的样子，见九千岁在场，就稍微收敛了一点：
“官爷，我不晓得我不晓得，听清楚了吗？他就是我一个相好的，我哪里晓得那么多，反正这人也不是本地的。”
那衙役等的就是这句话，喧喝道：“外来无名氏，身份不详，死因不明，先拉到仁正庄摆起。”
当时奉行一个原则，民不告，官不究。
这种刑事案件，基本上都是这样处理的，更何况一个外地人。
“那，我可以走了吧？”红姐问那几个衙役。
见九千岁示意可以，衙役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赶紧滚，走走走。”
此时，人群散去，衙役向九千岁告了别后，就抬着二狗前往仁正庄。
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红姐偷偷回头，看了一眼那不会动的二狗，表情充满恐惧。
但这一切，都被九千岁和陆云龙看到了，两人互使眼色，偷偷跟上了红姐。
凤英楼是个青楼，距案发现场大概也就十五分钟的脚程，待红姐进了凤英楼，九千岁和陆云龙也迅速跟了进去。
但是一踏进去，九千岁就感觉不对劲，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熟人。
正在九千岁发愣的时候，红姐已经没了踪影，九千岁正要问陆云龙有没看清红姐的去向，一个人一把从后面搂住了九千岁的肩膀。
这人，又是胡大发！
他满脸红光，看样子这家伙喝的有点多，但是仍挡不住他对九千岁的热情：
“九千岁大人，我正要去找您呢，您就来了，走走走，我请你喝酒去。”
说着，胡大发就把九千岁和陆云龙往外拉，出了门，街对面便有一家酒楼。
胡大发忙招呼老板：“老板，给我来三个雅座，要你们店里最好的香酒。”
那老板明显认得胡大发，连忙回道：“放心吧胡老爷，您嘞上面请，菜马上就来。”
一落座，陆云龙就问道：“你中午不是刚上船出去么？”
胡大发摇摇脑壳，清醒了一下说道：“别提了，上了船才发现没了货引，只能停着回来补办。”
货引，也就是古代买卖货物时官方给出的允许交易证明和税收凭证一类的东西。
“哎，张九仲大人呢？”胡大发问道。
九千岁抢着说道：“舟车劳顿，稍感风寒，正在房里休息……”
“那我有空再登门拜访张九仲大人，”胡大发说道，“对了，你们这次是要抓的是谁啊。”
“江湖采花大盗……”九千岁胡诌道，陆云龙虽然不知为何九千岁在胡诌，但也不问。
正在此时，菜上了桌，胡大发也不再问，只是连连劝酒劝菜。
酒足饭饱回到县衙，已经是十点多钟。
九千岁喝得有点高，东倒西歪，若不是陆云龙扶着，怕是回不来。
张九仲见状，一边忙去搀扶，一边问陆云龙这是什么情况。
还没等陆云龙回话，九千岁又往桌子上一歪，竟然唱起了山歌。
这是喝得有多高啊，张九仲和九千岁共事这么多年，都没见九千岁这样过。
当夜凌晨两点左右，九千岁突然坐了起来，对着熟睡的百张九仲和陆云龙暗自一笑。
第二天一早，九千岁、张九仲和陆云龙三人便出了衙门，楚天宇连忙问道：
“各位大人，您们是要去哪啊？”
九千岁回应：“我们就到临近的乡村打听一下。”
近天黑，三人才陆续回来，也不知道三人走了多远，一个个筋疲力尽。
“各位大人，你们打探得怎么样了？”
陆云龙说道：“你说的没错，失踪的女孩绝对比报案的多，可惜，目击者却没有几个。”
张九仲也摇摇头道：“嗨，老夫也纳闷，那几个目击者语焉不详，所以问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咱家看来，如果能亲眼目击一下就好了。”九千岁也有些放弃地说道。
“就是，没有案发现场，真是什么线索都没有。”陆云龙失落地趴在桌子上。
当夜没活，第二日楚天宇赶到衙门时，见九千岁等人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楚天宇连忙问道：“三位大人，这是要去哪啊？”
张九仲回应道：“根据我们昨日的调查，在夜里商量了一下，这案子怕真的不是人力所为。我们也感觉无能为力，所以，准备告辞了。”
“这，各位大人，别，别呀，你们要是走了，我怎么向李大人交代啊？”楚天宇极力阻拦。
九千岁说道：“这个你放心，我们回京后会向李荣兴和锦衣卫说明。”
楚天宇无奈，只得亲自送三人前往码头，亲眼看着三人登上了沿江而下的客船。
八九天后，李荣兴回到了临阳县衙，没有看到九千岁等人，颇感诧异。
楚天宇连忙说道：“各位大人是八九日前走的，恐怕是恰好与您错过。”
“他们可查出了什么？”李荣兴问道。
楚天宇说道：“他们什么也没查出来，那个秉笔太监张九仲说这不是人力所为。”
说完，楚天宇连忙递给李荣兴一沓子货引凭证，说道：“大人，这是您不在的这些天里的凭证。”
李荣兴将其中所有带红字头的抽了出来，看了看有十几份，满意地点点头说道：“真不错，真不错。”
“大人，十天前，红姐那边出了点事，她的手下二狗被杀了？”楚天宇接着说道。
“二狗被杀，可查出是谁干的？”李荣兴一听警觉了起来。
“红姐那边正在查，到现在还没有什么消息。”楚天宇回应道。
两人正说到此处，门房突然来报：“大人，凤英楼红姐说要报案。”
“报案？她要什么案哪？”李荣兴甚是诧异。
李荣兴交代门房说道：“你啊，带她直接来后院就好，我腿脚还不利索。”
不久，红姐便被带到了衙门后院，李荣兴屏退众人。
红姐见后院没没有别人，便气冲冲地说道：“胡大发的船沉了。”
李荣兴一听，惊道：“什么，沉了！在哪沉得，那货没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