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探访吴家书斋
吴文秀死在太华驿，据吴文秀的家丁说他们是五天前从开封赶到的扬州，是来和户部讨要前两年丝绸买卖钱款的，包下了太华驿的整个后院。
吴文秀死在太华驿后院的梦笔书斋里，这就是吴文秀自己的住房，吴文秀仰面躺在榻上，已经身首异处，一把大环刀丢在一边。
“这么年轻？”
陆云龙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家伙也太年轻了吧，自己认为的这种大土豪至少也应该有个四十来岁才对。
“大人，我家公子今年二十八。”家丁礼貌地回答了大家的疑问。
锦衣卫官兵各站一方，九千岁也吩咐下去，开始检查现场。
吴文秀仰面躺在榻上，身前四方茶几上摆了酒菜，除了吴文秀面前这一方摆了双碗筷，在紧邻的靠近榻内一方也摆了一副碗筷。
张九仲和万世方则盯着吴文秀的尸身在仔细研究，万世方看出有中毒迹象，张九仲确认了砍下吴文秀首级的正是一旁的大环刀。
“为什么毒死还要砍头？”张九仲和万世方都疑问的望着对方。
“先看看中的什么毒？”张九仲看着那伤口，若有所思地让万世方先验毒。
万世方明白张九仲的想法。
“你家主人昨夜是和哪个女子共饮的？”九千岁问那吴家家丁道。
那家丁面露惊讶之色：“女子？何来的女子？”
九千岁指指榻上茶几说到：“若不是女子，为什么会紧邻着你家公子而坐。”
家丁听完不得不佩服，但也说道：
“我只知道我家公子昨日会客，但是具体是谁，是男是女我们都不知道，我家公子的事，从来不允许我们打听，这梦笔书斋没他的命令我们谁也不能入内。”
好吧，又是一个自恋狂，这种人被杀害也是自找的，连个救急的和目击证人都没有。
九千岁无奈地摇摇头，看向了窗外。
“那照你的意思，昨日谁来找过你家公子，你们都不晓得啦？”陆云龙也被搞得没脾气。
家丁尴尬的低着头解释道：“我家公子从来不让我们打听他的事，您也知道，我家公子做的买卖都是……”
陆云龙也没办法，这家丁也没错，吴文秀做的生意七分机密三分见不得光。
“咱家问你，可还有别的什么损失？”九千岁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有，前日刚从户部搬出的八十万两被盗了。”家丁连忙回答道。
八十万两，陆云龙听完眼都直了。
“怎么会把这么多钱随身放着。”九千岁疑惑地问道。
“前日户部结了钱款，我家公子便通知开封的镖局前来拉镖。谁知镖局还没到，钱就被盗走了。”家丁解释道。
“为何不在扬州本地找镖局？”张九仲问道。
“我家公子说扬州的镖局不熟，信不过。”家丁回道。
“都有谁知道这笔银子，不，有谁知道你们此次来扬州的目的？”九千岁问道。
“大人，这个？我也不清楚，随行的家丁里只有我知道，其次就是户部和兵部那些官员，其他还有谁我就说不上来了。”家丁认为问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在为难他。
九千岁无奈地直摇头，“那八十万两是在哪里放着的？”
家丁忙揭开了吴文秀塌边的地铺，原来这地板是活动的，打开之后下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但现在里面空空如也。
家丁说道：“前日从户部搬回八十万两，便全部放在这里面了，今早发现我家公子遇害后，我就打开了这暗格查看，结果发现八十万两已经不见了。”
九千岁疑惑地看着暗格问道：“这暗格是驿站挖的，还是你们自己挖的。”
“这暗格是我们自己挖的。其实这太华驿后院的梦笔书斋一直是我家公子的私产，十年前就被我家公子买下了，每次我家公子来扬州都是住这里，平时驿站的人也不允许进来。”家丁详细介绍了这暗格的来历。
“你的意思是，往年你们从户部领了银子也是放在这暗格里。”陆云龙问道。
“是的。”家丁回道。
“看来，你们这暗格是被人发现了。”陆云龙说了自己的观点，他认为吴文秀看似非常谨慎，实则很多地方漏洞百出。
这时，张九仲在九千岁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九千岁脸色有变，环顾现场，示意锦衣卫众人收队，临走时带上了那把大环刀。
一路上，锦衣卫众人谁也没说话，通过九千岁和张九仲的表情，都已猜出是怎么回事。
“咱家问你，确定毒杀吴文秀的就是‘红蜥毒’？”九千岁其实知道万世方不会搞错，但还是忍不住质疑了一下。
“周毒子怎么会和这起命案搅合在一起？”按照当日在小翠兰房间里的猜测，如果周毒子和小翠兰是一伙的，倒可以解释为何小翠兰被杀后余下三人会发生内斗。
那么就有了两种可能：
1）周毒子下毒被小翠兰发现，龙渊剑杀了小翠兰灭口，也就是说周毒子和龙渊剑是一伙的，小翠兰被杀后，二人合力对付用大环刀的；
2）周毒子和小翠兰是一伙的，周毒子指使小翠兰下毒，结果被另外二人发现，龙渊剑杀了小翠兰，之后与大环刀合力围攻周毒子。
但这两种情况下，周毒子和大环刀都不是一伙的。
那为何吴文秀被害，会同时留有周毒子和大环刀这两种作案痕迹？
周毒子和大环刀以及龙渊剑这三者究竟有什么关系？
还有陪吴文秀喝酒的那个女子又是谁？
九千岁派人带上大环刀去了丽春院，想让丁姨确定一下这大环刀是不是当日在丽春院闹事的那名大刀客的。
丁姨一见，立马说道：“对对，就是这把刀。”
九千岁正要离开，丁姨尴尬地拦着九千岁说道：“花公公，锦衣卫的人抓不抓鬼啊？”
“抓鬼，抓什么鬼？”九千岁有点心不在焉，忘了伍步风说过的丽春院闹鬼之事。
“花公公，就是小翠兰的鬼魂呀！”丁姨情绪激动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