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下一个计划
但我并不知道的是,因为陈文锦的到来,这里面的时空有一瞬间的打断。
我以为只交谈了十来分钟,但外面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
所以导致我在隧道里找到张起灵的时候,他只是很麻木地坐在那边,喃喃自语道:“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了。”
我叹了口气,扶起神志不清的张起灵,悠悠地往外走去。
并不是隧道里的东西让他恐惧,而是他的失魂症被激发了。
我扶着他一点点往外走去,最后走到了那个洞口外,再回头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隧道叹了口气。
这个手电筒可真争气。
我看了一眼地面距离这里起码有七八米的样子,我跳下去最多骨折,但是哥哥会受伤。
可真是特别难办啊,正在我思索的时候。
底下的黑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了我,朝我招了招手说:“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等着,瞎子哥哥我想办法把你弄下来。”
黑瞎子在包里胡乱地翻了一通以后,终于找到了绳子,他在绳子的另外一端绑上了石头猛然朝我扔了过来。
我放下张起灵的那瞬间,单手接住了他扔上来的绳子。
然后把绳子固定在某个地方,再将绳子的另外一端绑在了张起灵的身上,一点点的把他放了下去。
黑瞎子配合接下张起灵,然后把绑在他身上的绳子改开了。朝着我晃了晃。
我麻溜的顺着绳子下来,不过此时的张起灵仍然喃喃自语道:“没时间了。”
黑瞎子从包里拿出镇定剂,就想给他一针。
但是被我拦了下来。“瞎子,别,哥哥失魂症犯了,这个时候是我离开的最好时机。
我不会带他走的,他的情况,需要吴邪他们了解。镇定剂的话,等吴邪醒来再给他打。
我们走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办。”
黑瞎子把镇定剂放回了盒子里,摇了摇头说:“小茶,你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你究竟在计划什么?明明可以离开,为什么不离开。”
我扑哧一声就笑了,“哈哈哈!瞎子,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这种人有心吗?别想那么多了,我们走吧。”
我正准备拉着黑瞎子走的时候,他却表情严重地盯着我下来的地方。
我转头一看就发现是她,“你慌什么慌,乖乖等着时间到了不就好了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出不来。
好了,我走了,拜拜。让你的那些蛇少惹事。”
黑瞎子咽了咽口水,直觉告诉他,那个东西很危险。
我一回头就看见了僵在那的黑瞎子,伸手拉着他说:“再不走的话,吴邪他们就要醒了。有什么问题闭嘴不问就好。瞎子哥哥,快点,我还得去看医生。”
出去的我就像开了外挂一样,走最近的路,和没有危险的环境。
墓里的西母王看着我们走了出去,幽幽的盯着下面的那三个人叹气,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实验品。
但是她跟那个人约法三章了,不能随随便便杀人,不然出不去。
在下面的那两个人发现她以后,西母王迅速溜走。
七天后 橙苑
我答应那群雇佣兵的所有事情都办到,就连解连环现在还在我家里,静养。
他当然试图逃跑过,但是李浩他并不是吃素的,一次次的把人逮了回来。
而黑瞎子不知道又在哪接了个任务,人又跑了。
我乖巧地坐在轮椅上听着加尔德斯多夫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想活了,就干脆去自杀。别整天作死,弄一些伤口,来挑战我的医术。
我在地下城都可是出了名的天才医生,每个实验研究室不是求着我去看,你倒好,天天勾起我对你的研究欲。
你牛逼,怎么不再拖得久一点过来找我,到时候直接就废了,还都不用治了。这多省事。
反正你个傻逼也死不了。”
加尔德斯多夫一边骂骂咧咧的把麻醉药打进我的左脚,然后给我做手术。
他全程都在骂骂咧咧,但却没有一点失误。
优秀的就像一个高级人工智能。
用我的话说,他就是属于那种好好的一个人,长了一张嘴。
很多时候,我听的都想直接把他嘴巴给摁住,让他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我神志不清的说:“唉,能不能不要在做手术的时候,带有私人感情。你吵得我睡不着。”
加尔德斯多夫手一愣,然后恶狠狠的说:“睡个屁,老子加班给你做手术,我没睡,你也别想睡。”
然后他开始持续输出,打了麻药的我每次想睡觉,就被他强行给叫醒。
我龇牙咧嘴的叫他过来,他拿着一把手术刀就过来了,问:“干啥?”
我一把拎过他的衣领说:“我他妈是病人,你给我打了麻醉药,现在在做手术,能不能别叨叨了。让我好好睡一下会死吗?
你再闹,信不信我把你的卖身契给吃了,让你三年过后也出不去。”
加尔德斯多夫一下子就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冷笑一声说:“早就知道你把我的卖身契拿走了,你吃了也没用,那群憨批现在不敢请我回去。”
好气哦!但是他是医生,不能套麻袋揍一顿,不气,不气啊!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应该惯着他的。
我握紧的拳头又放开了,算了,就让他多叭叭几句吧,反正过不了多久就听不见他唠唠叨叨了。
由于后面我异常反态的没有跟他怼,加尔德斯多夫一边做手术一边警惕的看着我。
这小疯子不跟他讲话,以他的经验来说,事出异常,必有妖。于是诡异的也停了下来。
解连环则是被我关在了地下室,反正我已经给解雨臣传了信了。
在谢雨臣还没找上门的时候,陈皮倒是先找上了我。
不过他看我的神色,却略微有些诡异。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黑卡递给我说:“这里有500万,之前的事情说到做到。”
我歪着头坐在轮椅上,接过黑卡把玩着说:“哦!你还有事吗?”
陈皮看着我吊儿郎当的样子,皱了皱眉,想说的话最后也没有说出口。
只是临走的淡淡的叹了口气说:“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我并不是指我捡到你的时候,我是指十多年前。”
“没见过你,我也不记得。不过我之前听说过你的事。”
这是陈皮和我见面时说的最后几句话。
加尔德斯多夫从墙角走了出,一脸嘻戏的说:“艳福不浅啊!怎么不见,之前你拖着去找我求救的那个。
怎么,这是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了吗?”
我翻了个白眼说:“你最好是藏起来,我在后面请了人。我不希望他涉及到地下城的事。”
加尔德斯多夫叹了口气,不甘心的说:“真的不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认识吗?怎么是觉得我不够优秀吗?”
我淡淡的把玩着手里的黑卡说:“我怕你太过好奇,直接把我的朋友拆了。别和我卖惨。你也不想想,你那颗好奇的要死的心。”
加尔德斯多夫刚刚还说什么来着,猛然听见外面有卖蒸糕,立马伸手对我说:“给钱就走人,快点,要不然到时候我闲的无聊,研究你的下属。”
我略微有些扶额,这家伙一听见卖蒸糕的,脸都不要了。除了我之外,能让他给个好脸色的,也就只有卖蒸糕的那个大爷了。
我从兜里摸出十块钱,加尔德斯多夫见状,直接毫不客气的伸手,把我剩下的钱全部拿走了。
理直气壮的说:“你手里已经有一张黑卡了,把这点零钱全部给我买蒸糕又怎么了。”
我略微有些无奈的说:“你最好少吃一点,小心蛀牙。到时候别找我哭。”
加尔德斯多夫骂骂咧咧的翻了个白眼说:“不许提之前的事了,我自己知道,拜拜,我要去买蒸糕。”
然后嗖的一下就没影了。
这可真的是头疼,他一个好好的德国人,怎么就这么喜欢吃蒸糕。甚至为了吃蒸糕牙,牙都被虫子咬了。
这边就在我思索的时候,解雨臣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满脸激动的抓住我的肩膀说:“小流氓,你说,你找到我爸了吗?他在哪。”
他忽略了一个问题,我不过是一个爱听戏的流氓,怎么会知道关于他的家事,但有些时候理智也是会被淹没的。
我摇摇晃晃地伸出手说:“靠,你他妈的再摇,我就不带你去了。你是不知道,我找这个人好费劲的,他还天天想着跑路。”
解雨臣也知道自己失了态,咳嗽了一声说:“我给你报,我解雨臣从来缺的就不是钱。”
我不屑的切了一声说:“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只要钱的流氓吗?哼,我就算是流氓我也是有尊严的。
你可是我的朋友,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为朋友两肋插刀。不过你得接受一个事,那就是很有可能,我找到的那个人他不会认你。”
解雨臣深呼吸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从九岁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没关系的,我只是想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样子。”
“好吧,我可爱的小解解,这个东西给你哦。不过你得答应我,只能在我失踪以后拆开。”我笑着从背后拿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信封。
解雨臣看着那个信封顿了一下说:“好。”
地下室
解连环着急的咋整他手上的铁链,艹,这是哪家的小孩,简直就不讲武德,欺负他一个老人家。
李浩吃着花生,慢幽幽的看着解连环砸他手上的铁链说:“这位大叔,放弃吧!你就算砸坏了,还有我看着你。
不要做无所谓的挣扎了,陈爷说了,等解家小九爷拿钱来接赎你,到时候你就可以离开了。”
解连环听到李浩的这句话,砸更来劲儿了,这小王八犊子不讲武德,居然要把他交给解雨臣。
暗格里
解雨臣看着解连环疯狂的砸铁链,那一刻他低下了头说:“你的意思是,他的命,本来就在丢掉的吗?所以强行更改他的命数之后,不得已把他囚禁在这里是吗?”
我点了点头说:“嗯……他的死亡线还在很明显,我不能放他离开,否则他会死的。”
解雨臣仍旧没有抬起头,有些不相信的说道:“小流氓,你觉得我该拿什么去相信你的鬼话?”
“小解解,别自欺欺人了。我就不信你没有感觉。你明明从来就没有跟我提过解连环,甚至连你的家庭事故一点都没有跟我讲过。
我却能清楚的知道他是你的父亲,更知道他接下来的事情。我救他,也只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我坐在轮椅上,捏着那毫无反应的腿说。
良久,解雨臣终于抬起了头说:“所以,你救他的代价是,双腿吗?
小流氓啊,小流氓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我们才认识多久啊。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信你。”
我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说:“嗯……可是,你来了啊!你要是不信我的话,你连来都不会来。难道不是吗?”
解雨臣被我的话打败了,苦笑了一声说:“行,这算我欠你的,那我什么时候带他走。”
“他至少得在这儿呆满三个月。”
“为什么?”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顺利的瞒过天道,让他安然无恙的活下去。而不是一从我这出去,就命丧黄泉。
对了,你要不要出去和他打个招呼?”
“不用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几个月。更何况,他说不定也不想认我。”
我敲了敲轮椅腿,说:“你以后可以经常来这看他,我马上就要走了,所以我决定把这个园子送给你。
至于里面那个憨批,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就当是对我这次的回报吧!”
解雨臣他没问我为什么离开,也没有问我,为什么会把这个园子送给他,更没有问我,为什么要让他照顾好里面的那个人。
他只是点了点头,承诺道:“我会做到的。
小流氓,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吗?”
我肯定的回答说:“会,不过很有可能,那个时候的我,不记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