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学老尸
荒村老宅院内，我正在对着金色印记诧异之时，手机突然响了，是老爸打来的，我赶紧接通电话。
电话里，好像有什么干扰，只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儿子……，儿子，我们……被袭击了……。”
我对着手机大喊：“爸，爸，你们在哪？”
可对方却挂机了，准确的说，是信号中断。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赶紧查看手机号码追踪程序。
这是我们班的一个网络天才神童——黄伟基，发明的手机小插件。
十年前的手机，正处在普通手机与智能手机，更新换代的阶段。那时候，普通手机只能接电话，发短信。智能机虽然出现，但相配套的软件程序，却相当匮。
别看黄伟基，长得瘦小，像个黄毛耗子，可脑子贼好使，编程序、搞发明，无所不能。
他平时不爱学习，只喜欢上网捣鼓一些东西，我则喜欢看各种课外书，我们俩，都被安排在班级的最后一排，那关系，是各科老师协力促成的死党，受过多次考试逃学的考验。
点开追踪程序，心里默念。“拜托了，黄伟基，这是关键时刻，你可别掉链子。”
在手机小程序，闪烁了几下后，屏幕出现两个小黄点，目标定位成功。
此时，李木楠和阿杰，也被我刚才的大呼小叫吵醒。
当得知，大人们可能出事后，他俩用急切的目光，看向了我。
“都要跟我去找大人吗？可能有危险！”
他俩毫不犹豫的狠狠点头，自从我刚才消灭厉鬼后，俨然把我当成专业驱鬼人。
“那好，咱们把大姨叫醒，让她照顾二姨，并守住篝火和宅院，我们去找其他人。”
临出发的时候，我们只说，大人们去河里下粘网了，我们觉得无聊，也要过去，让她守好宅院。
凌晨后的山野森林，由于昼夜温差大，草木都挂上了露水。
我跟阿杰、李木楠，手持柳条棍子，边走路，边拍打周围的植物，让露水提前落下，以防止衣服被浸湿。
抽打柳条的声音，也能给我们仨人壮胆。
手机上，两个黄点的距离，在逐渐拉近，说明大人们在某处，已经停了下来。
我们三个，开始轮流喊山，呼唤大人名字，希望得到回应。
大约走了二十几分钟，小程序上的黄点，突然消失了。虽然，这个现象有点诡异，单页管不了那么多，找到大人是首要任务。
小程序最后的画面，两个黄点已十分接近了，实际上，也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距离。
不能实时定位后，我领着他俩，来到附近的一处山岗，希望借助高地优势，能发现大人们在哪？
在山岗上眺望，忽见前面有一排房子，其中一间，还亮着昏黄的光。
我们喜出望外，有光，说明那是一户人家，也许大人们，已经在里面落脚歇息。
三个人朝着亮光，小跑前进。距离房子几百米的时候，李木楠一把拉住我。
“三火，这地方不对劲，你看前面那一排房子，像不像东岭岗小学？”
我听到她说东岭岗小学，全身汗毛刷的竖起来。
这不是怪了吗？东岭岗小学，应该已经荒废三十多年。
而且，据说后来，附近村民把校舍的门窗瓦片都拆了，拿回自己家用，这里应该破败不堪才对。
并不应该像眼前这样，房门都在，一间屋子还有亮光，只是这光的亮度很暗，不像是电灯，倒像是蜡烛或者煤油灯。
“哥，难道我们中邪了吗？你不是说，只有在鬼的磁场结界，周围环境，才有可能改变吗？”阿杰小声问。
“不应该吧？不能同时中邪吧？我们跟鬼也没有互动，也没有碰过什么东西。
而且，这鬼也太多了点吧？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鬼，今天刚送走一个，这又要来一个？”
“今天是几号？”李木楠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们仨迟疑一下，异口同声的说。
“7月14号！中元节！”
不错，今天是中元节，百鬼夜行的日子。
相传，这一天，阴气重，阳气衰。地府的大门会打开，被阻隔在阴间的鬼魂，都会被放出来。
有些鬼魂，会来到阳间和自己的家人团聚。而孤魂野鬼，也会到处游荡，完成生前的遗愿。
这是坊间流传的说法，而我更信服，另外一种说法。
那是去年暑假，我在盘丝镇的古董街，淘到一本旧书。
书皮早已不翼而飞，书籍也破败不堪，只剩下几十页残卷。这本书的字很大，是小篆体所印，颇有些年代沧桑感。
我平时，就喜欢收集这种老书，总认为能找到一些，失传已久的秘密。
这本书里，记载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其中一段内容，就和中元节有关：
自古天地万物，
皆有相生相克之妙，
亦有阴阳盈缺之轮回。
如地狱之恶鬼，也非终身受困于炼狱。
鬼之怨气为阴，当地狱阴气盈满，就要在每年中元节的夜里，施放阴气，同时吸收大自然和凡人的阳气。
如此，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才能保证地狱正常运行。
而吐阴吸阳的过程，鬼魂也会随阴气被施放。并且，受到来自地狱阴气影响，在中元节夜晚出现的鬼魂，精力都很充沛。
想到这里，感觉今晚，是我活了17年里，最煎熬的一晚。
我对他俩说：“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人们真出事，我们这辈子都得后悔。总之，记住一点，咱们三个千万别分开，人多不仅力量大，胆子也大。”
说罢，一行三人，踏上荒草丛生的操场，快步朝着，有亮光的屋子走去。
在路过操场，公共厕所的时候，耳朵里忽然闪过一句。
“你看见我的红绣鞋了吗？”
我浑身一哆嗦，瞬间想起，姥爷讲的脚趾畸形的红衣女鬼。
自从刚才，消灭老宅院内的恶鬼后，好像对鬼魂，真有了点感应能力，这也许就是开道眼的后果。
“快跑，跟着我跑，都别回头看。”我边喊，边大步流星的跑起来。
他俩大概也明白咋回事，跟着我，撒丫子般狂奔起来。
不到一分钟，就跑到有亮光的屋子门前。三人定睛一看，这里果然是一排教室。
我喘着粗气，透过门玻璃往屋里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教室里，包括我爸在内的几个大人，身上都缠着白麻孝布，坐在教室椅子上，目光呆滞地看着黑板。
只见讲桌前，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长辫子女人，在黑板上，用粉笔快速涂画着。
阿杰用手捂住，嘣嘣跳的心脏，顺了顺气息，用极小的声音说。
“你们能看见，讲台上的东西吗？她是人是鬼？”
我忙把阿杰和李木楠的头，双双往下按，让他俩蹲下，藏在门外边。
李木楠蹲在地上，双手紧握着我的胳膊，细声问道：“鬼，不是怕光吗？她怎么不害怕呢，她难道是人？”
“你们仔细看了吗？那女鬼的身高，都有两米了，脚肯定没着地，是悬浮的。
再说她穿的白色长衫，那是现在人穿的衣服嘛！明明是民国时期的打扮。
还有那亮光的是油灯，都什么年代了，哪来的油灯？说不好油灯里，点的还是尸油。
我在一本古书残卷上看过，鬼魂只怕太阳光直射，其他光亮，对鬼魂伤害并不大。
这也就解释，为什么一些书里记载，鬼可以在灯火阑珊的夜晚横行，却在光天化日之下，不敢出来的原因。”
阿杰和李木楠听我说完，再次伸出大拇指。
这时候，教室里传出抽打的声响，我们仨悄悄起身，朝教室里窥觑。
只见那个白长衫女鬼，正在用竹鞭，抽打李木楠的妈妈，竹鞭所到之处，血痕都染红了孝布。
李木楠看到这个情景，吓得“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我怕见场面已无法控制，就喊：“冲进去！”
伸手便和阿杰一起拽门，可门竟然从外面锁着。这不就和李忠讲的值日故事，如出一辙，门总是，在没人的一面反锁着。
见门锁着，拽不开；我和阿杰对了个眼神，随后双双出脚，两脚将门踹开。
门被踹开的同时，油灯忽然熄灭了，白长衫女鬼，也随之消失。
暗想，这个梳着长辫子的，果然不是人。
见女鬼消失，三人赶忙去解绑，被孝布缠着的大人。
由于油灯熄灭后，屋里瞬间变得很黑，眼睛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我只能摸索着去解我爸身上的孝布。
正当我的脸，贴着他嘴边时，只听他嘴里发出声音道。“嘿嘿嘿！你们三个，谁也跑不了，嘿嘿嘿！”
听到毛骨悚然的诡笑，吓得我立马，从我爸身边闪退一步。
这时候，我爸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朝我冲过来。由于身上缠着孝布，他只能像僵尸一样，一蹦一蹦的跳着。
我们三个人，这会儿真吓尿了，在黑屋子里乱作一团，四处逃窜。
慌乱中，我嘴里又念起，姥爷教的驱魔口诀。然后找准时间，朝我爸身上吐了口吐沫，他接触到吐沫后，突然僵在原地，不动了。
见他不动了，我伸出手，慢慢凑过去，想看个究竟。
手指都触到我爸身体了，他也没有反应，我赶紧继续念动驱魔口诀，对着他又是几口唾液。双手也不闲着，从他裤兜里找出一个打火机。
将打火机点燃，借着火机的光亮，只见我爸，眼神空洞，目光呆涩，嘴里流着哈喇子。仔细听，还能听见嗓子里，发出呜呜声。
阿杰悄声问我：“三火哥，姑夫这是被附身了吗？”
“现在的情况，我也搞不大清楚。
我推测，鬼已经脱离我爸的身体，但是鬼的磁场结界，还在影响着他的思想。
所以，现在看起来，像没了魂一样。”
我正在说着，只听我俩身后，又传来诡异的笑声：“嘿嘿嘿，嘿嘿！”
我和阿杰，连忙转过身。只见，李木楠微微低着头，双眼死瞪着我们俩。
她手里握着，带血迹的竹鞭条，一步步逼近我和阿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