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因为三爷每造一艘船,必沉
不管是因为什么,江照修还是听了薄厌的话,没有再找医生过来了。
薄厌烧的厉害,江照修只能利用最传统的物理降温办法,拿着毛巾湿了水后敷在薄厌的额头。
每过10分钟就会给薄厌换一条毛巾,每一条拿下来的毛巾都像被开水烫过似的热。
薄厌的脸明显的烧红,眉毛都拧着,嘴唇干的都起皮了,胸口的伤口也印出血,一副痛苦的模样。
江照修拿着勺子蘸着杯子里的水一点点湿润他的嘴唇,一个晚上江照修都不敢松懈,时时刻刻关注着薄厌的状态。
薄厌虽然意识模糊,但是隐隐约约能看到江照修的忙碌身影。
在天亮之前,薄厌的热终于散的差不多了,人看起来也舒服了很多,江照修坐在沙发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薄厌睁眼便看到沙发上的江照修,他动了动身体,浑身就好像被水浸湿了似的。
他尝试爬着坐起来,江照修注意到动静,便赶紧扶着他靠在墙边。
薄厌摸了摸身上,发现话梅糖不见了。
“你看见一块黄色帕子了吗?”薄厌着急地问。
江照修点头,“昨天回来的时候,我替你收起来了”说着,就去抽屉里拿出来递给了薄厌。
“这里面什么啊?”江照修探着脑袋问。
薄厌不回应,他握在手里,仔细数了数,还有7颗,一颗都没少。
他忍不住想起那个在川北水边土屋的女孩。
话梅糖被他吃的只剩七颗了。
他便一颗都舍不得再吃。
江照修瞥见了里面是几颗黄色糖果,他还以为有多宝贝呢。
“你坐好,等会我去拿点吃的。”江照修把枕头垫在薄厌的背后,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不一会儿,端来了两份粥,两个馒头。
“你小子真够狠的,对自己够狠。”江照修把粥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自己拿着一碗粥坐在沙发上吃了起来。
薄厌拿着勺子,也一口一口吃起来。
“你昨晚那话,不是烧糊涂了吧?”江照修吃着粥,头也没抬起来。
“咳···”薄厌咳了一声,“不如你和我先具体说说关于六爷的事情。”
江照修嘴里咬着馒头,含糊不清道,“你想知道哪方面?”
“产业,六爷的产业分布情况。”
“昨天我和你说过,六爷在中城,上城主要是药材,科技,中城是枪支军火,下城就是食物。”江照修举了举手里的馒头,“所以,中城粮食是最紧俏的,咱早上能有馒头吃就很幸福了。”
“那六爷主要是枪支军火?”薄厌放下勺子问。
“不,六爷手里最重要的是运输,船运。”江照修站起来给薄厌倒了杯水,拖着个板凳坐在薄厌面前。
“枪支军火在三爷手里,但是六爷扼住了三爷命脉。”
江照修继续说道,“枪支军火在中城的一个岛,但是只有六爷有船。”
“三爷为何不造船?”薄厌提问。
江照修,“因为,三爷每造一艘船,必沉。”
薄厌的眼神沉了沉,“不是六爷干的。”
江照修一怔,“你怎么猜到的?”
薄厌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上城的商家。”
江照修惊讶的点头,“你小子可太厉害了。”
薄厌冷哼一声。
“六爷和上城商家暗中有勾结。”薄厌每次讲的话都是一语中的。
江照修真的对眼前的人刮目相看,他盯着薄厌的眼睛说道,“你是不是该和我说一说你是谁?有着宁家异瞳基因的薄家人?”
薄厌不吃惊江照修猜到这里,毕竟他的眼睛太有特色。
“那你呢?江家少爷?”
江照修同薄厌相视一笑,果然是五十步笑百步。
“那行,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江照修,望川北的江家江龙独子,我被小叔江潮陷害到这里的。”
“薄厌,我身体确实流淌着宁家和薄家的血,但是,我就只是薄厌。”
江照修听到他的介绍,大概也知道他有不愿提及的痛。
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再问下去。
“那现在你可以和我说说,你想干嘛了吧?”江照修问道。
“我只是不继续做那个任人拿捏的人。”薄厌语气平淡,不见一丝情绪。
“说的倒是容易,地下城里面的个个都是老狐狸。”江照修还以为薄厌有什么办法呢。
薄厌沉默着。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养伤,别乱来,至少在你没有绝对把握之前。”江照修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江家少爷?”
江照修一直还挺疑惑的,难道他的气质很非凡?
“猜的。”
江照修白了薄厌一眼。
薄厌不禁嗤笑,“是那把匕首,看着不寻常。”
江照修嘴角上翘,“那是自然,我们江家的传家宝。”
薄厌闻言,眼神多了一丝不明的情绪,他就这么将传家宝给他带进了密室?
江照修转身走了出去,六爷手下不养闲人。
薄厌是个病号,是六爷首肯的。但他还得干活呢。
薄厌在床上歇了两天,人已经好了好多。
江照修倒是觉得自己一副贱皮子的样,床就这么给薄厌睡了,他可睡了两天沙发了。
“休息了好几天了,好多了吧?”江照修看着薄厌恢复的不错,“就是你这头发,也太长了。”
薄厌的碎发早就长的遮住了眼睛,江照修都不知道他怎么看的清路的。
“走,带你去剃头。”
薄厌,“地下城这里还有理发店?”
“何止?还有酒店,ktv呢,土鳖。”江照修鄙夷地看了一眼薄厌。
江照修领着薄厌走出六爷堂,往外走去。
江照修的个子不矮,182cm,薄厌才14岁就已经180cm了,两个人看起来都帅气极了,只不过薄厌的身子要看起来单薄很多。
一路上,倒是吸引了不少小姑娘的目光。
江照修,“你以后叫我哥吧,我比你大。”
听着冷不丁的一句话,薄厌顿了顿,“那我不如叫你爸?”
“那敢情好。”江照修大笑。
“有什么便宜都占,无聊。”
江照修教育着薄厌,“我说薄厌,你怎么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冷的像冰块似的。”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理发馆。
理发的是个老爷子,一把古朴的剃刀,店内的环境也简陋的不得了。
老爷子给薄厌剪了发,半小时后从理发店出来后,薄厌的异瞳明晃晃地出现在太阳下。
“你这异瞳,倒是真的妖极了···”江照修看着他恍惚地说。
“白痴。”薄厌冷酷地甩下两个字。
“站住!江照修!”远远传来一个声音。
江照修和薄厌同时回头找寻着声音的来源。
“是你?”江照修狐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