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无孔不入的思念
马勇自然捕捉到了鲁思禾眼里的敌意,一路上就听她叽叽喳喳了,他这会真不想看到她。
他步子大,几步上了楼梯,错身而过时,警告了一句:
“别给安姑娘惹麻烦”
马勇做不了安苒的主,他的主要职能是保护安苒,其他人对他来说都是累赘。
“安姐姐同意让我出门的,你管的着吗!”
鲁思禾被马勇看废物一样的目光给激怒了,真恨不得把他暴揍成猪头。
深呼吸,不能被他影响了自己出门的好心情,反正她知道怎么拿住马勇的七寸,只要提安姐姐,他就没辙。
马勇没再理她,冷着脸上了楼,走到安苒门前轻声敲了敲。
“安姑娘,你的信。”
他从怀里掏出二王子给安姑娘的信,从门缝塞了进去,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安苒抹干了头发,从门缝里拿下布条,打开是拓跋野的字,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辨认:
“醒来感觉怀里少了你,很不适应,夜晚孤枕难眠,梦里都是你。”
安苒躺在床上慢慢看着,字里行间满是对她的思念,能想象得出他深情的眉眼,只有面对她时,那双凶狠的绿眸里才有温柔之色。
洛尘会想她吗?安苒自嘲的笑笑,被不清白的女人惦记,对洛尘来说也许是种亵渎。
安苒把布条放进空间,到了花都城,她眼下有两件事要做。
一是去盛通镖局找盛全,了解当年她出生的始末。
二是她要去自己那三百多公顷的农庄看看,相当于4500多亩地,过去三四个月,农庄的鱼塘,种植,养殖,果园应该都完善好了。
鲁思禾到傍晚才回来,手中大包小包的吃喝往安苒屋里提,那兴奋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安姐姐,这边裁缝铺子真不错,衣服样式多,我挑了两套,你平日里穿的太素了,我也给你挑了两套新衣服,你试试看?”
鲁思禾从小基本就是当男孩养,没穿过漂亮衣服,在衣铺里试了二十多套,最后选的也是中规中矩的颜色。
“妆扮起来,只会给咱们带来麻烦。”
如今不用易容,安苒的回头率超高,要是好好打扮,准会惹来事端。
“那好吧,我明日去换两套素净的衣服。
这个鲜花饼好好吃啊,我之前都很少能吃到糖,只有过年时才能分到一两颗。
而在花都城里,到处都是好吃的,感觉每天比过年还热闹。”
鲁思禾拿出鲜花饼分享给安苒,安苒接过来吃了一口,是月季花酱做的,绵软香甜。
“晚上吃一块就行了,思禾,你小心这么吃下去会发胖。”
安苒一块还没吃完,鲁思禾已经吃没了两块,还要吃第三块,这丫头风餐露宿也没瘦半分,看着倒比陈福肉多。
“不怕不怕,我每日早晚打两套拳就消化了,我得吃壮实点,要不打不过马勇。”
“男女体力耐力相差悬殊,就算你比他武功好,也不一定能打的过他。”
安苒不知思禾怎么就看不上马勇,一路上经常能看到他们练斗鸡眼,没有深仇大恨,就是看彼此不爽的感觉。
“我就不信了,我一辈子都打不过他!”
鲁思禾又吃了一个鲜花饼泄愤,安苒干脆把饼收了起来,马上要到休息时间,吃多了肚子会不舒服。
“思禾,一直没有空闲时间同你好好聊聊,除去世代的主仆关系,咱们都是女子比较有共同话题,如同朋友。
跟你交个底,我这次主要是去汴京城办事,顺道解决一些小问题。”
身世问题非同小可,安苒必须弄清楚。
“安姐姐,你要我做什么只管说,上刀山下火海我没有不应的。”
鲁思禾喝了茶水漱口,她虽然年幼,但骨子里就被教育听夏家人的话,永世忠诚。
“我哪会让你上刀山下火海,明日咱们先去盛通镖局,记住,不要泄露我的秘密,也不要轻信任何人。”
安苒交代鲁思禾重视这件事,虽然她不怕泄露身份,只是还不到时机。
“放心吧安姐姐,我谁都不告诉。
老实说我对盛伯伯印象不咋地,我出生,他就劝二爷爷夺了我继承人的资格,
两个月前去了鲁家寨,也是让我嫁人,生继承人,要不是他,二爷爷也不会逼我那么紧。”
鲁思禾对盛全有些怨气的,好似姑娘家一无是处,只有繁衍的作用。
“别管他们怎么说,站在他们的角度这样思考没问题,但是身体是你的,你要有做主的能力,他们就干涉不到。”
安苒同鲁思禾说了说盛通镖局的情况,如今天下灾荒不断,镖局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时候见机行事。
隔天清晨,休息了一晚,安苒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四人在一楼大厅用的粥饼。
饭毕,安苒带思禾去了盛通镖局,马勇和陈福自由活动。
雇车去花都城最北侧,相较于三四个月前,花都城里繁华依旧,路上遇到的大多是出门买菜的妇人,
那挎着的篮子里有黄瓜,豆角,茄子,韭菜等蔬菜,看的人目不暇接。
“现在还有绿叶菜卖?真稀奇。”
对于生活在西北鞍城的鲁思禾来说,从九月起,就几乎见不到绿叶菜,
虽然路上安苒同她讲了地理位置和温度气候变化的问题,她还是不能理解入冬的十一月份还能吃到绿色蔬菜。
“姑娘这就不了解了,我们花都城北边有处大庄子,那里不但种了八百亩的菜,还养了成千上万的家禽家畜。”
赶车大爷的话里带着几分骄傲:
“那菜都是新鲜的,肉也是紧实嫩滑的。
不但花都城的贵族老爷们争先恐后去买,连汴京那边的王公大臣也派了管家赶车来买。”
安苒淡淡的笑了下,几个月前的铺垫没白做,连普通百姓都能说出此话,看来庄子的名声已经起来了。
“大爷,地哪都有,有人有钱还怕种不起来?怎么偏偏都往那处庄子挤?”
鲁思禾不能理解,同样的地,汴京城那边的地应该更好吧,何必舍近求远,自己种不就完了,怎么那处庄子听起来非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