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转角
“啊，要到了”一路上路广忠啰啰嗦嗦地“看吧，在那里，就是目标，可爱吧？真可惜我这一把年纪了。”
想不到这个混蛋老头子还真是老当益壮，志在千里啊。
夜哥默默盘算着，知道‘父亲’接下来的计划绝对是恶毒且恶心的。
章子夜只见两女一男行于静谧的丛林中，其中男孩子和一个偏小的，很有西陆风格美感的可爱女孩子玩的正开心，而年纪稍长的长发少女则心事重重，走在前面。
“啊哪个“章子夜下意识地问，然后立马闭上了自己的臭嘴，他有些意识到不该问了。
“最前面那个，天赋很完美，适应性很高“路广忠平静道，但其实语气里带着憋不住的笑意，估计是为自己的技术将要成功而春风得意。
“什么？不要不要不要啊!我是男的!男的男的男的！你这人是不是越老越变态啊“章子夜挣扎着道。
其实他心里还算冷静，要是‘父亲’真的不做些违反人道的东西，他反而觉得不符合一个狂热科学家的性格。反而会觉得肯定藏着阴谋。
这个时候他想要做的是试探一下‘父亲’的底线，不过也是很入戏，可惜他没有身体，不然老头子一定可以看到一个手舞足蹈的joker。
“闭嘴!我说了算!“路广忠见自己的实验体竟然反抗，突然暴怒。
之前把这个试验品当作自己骄傲的成果，他才会有这么好的态度与心情。
但是不能掩盖老头子本身是个暴戾又顽固的茅坑臭石的事实。
章子夜瞬间就不能说话了。
他对‘父亲’的忍耐程度有了大概的认识：关乎自己的研究的事情半步也不会退让。
“夺舍之后，你的灵魂就不再完整了，会与她的躯体融合”想到不要和试验品闹僵关系，路广忠想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章子夜没有说话。
“意思就是说，你和她的灵魂揉合后，不会有不适感的。言外之意，就是融合之后两人都不再是各自的自己，而是归属一体。”
章子夜没有说话。
老头子有些尴尬了“哎，毕竟灵魂这种东西，可以灭杀，但不能彻底湮灭，就像一块面包，我可以把它压扁，却始终会留下一层顽固的面包屑……我也没办法的嘛。”
章子夜还是没有说话。
噢，忘了啊，你可以说活了。“老头子恍然大悟。
章子夜还是没有说话。
他发誓一定要反手恶心‘父亲’以报此毕生大仇……暂时不太想搭理这个喜怒无常的老混蛋。
老头子叭嗒了一下嘴，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驻煌城城特别清理部，也称‘和平教’
一个有蜘蛛般八个支脚的机械竖立于这栋高楼顶楼中。某一刻，正西的三个“眼”同时亮起，金色的光芒、警报充斥了整个大楼。林颜干练地拔起了向总部的电话。
“煌城以西、十公里，有妖皇诞生，检测仪到了上限数值，初步估计八品初期以上“
“附魔制导导弹十五分钟后可以抵达，请林大人以及您的小组负责拖延。“总部回复。
林颜直接挂了电话，她一向没什么礼貌，然后拢了拢暗红色的长发，默默清点了一下清理部的发配装备。
让总部那边的接线员有些懵逼。
她要等的其他人也刚好来到她的办公室。
“两年没出手了“她的弟弟林言最先注意到警报，走在最前面，没节操的晃着自己短短的刘海，感叹道。
“又可以再添一笔功劳了“她的老战友“道“体系剑士，一个自称比林言帅了三点一四一五九二六倍的二十八岁奋青。他神色兴奋，“上一次杀“水”之妖皇时还没尽兴呢，林姐终于要给我机会了吗？”
“不要大意了，“水“妖皇是七品巅峰，与这次情况不同，主要靠总部的支援，我们这次只是负责辅助和周旋。”
林颜的闺蜜兼战友“意“体系剑士，明明已经快奔三的人了，却还扎着个可爱的双马尾的女人假装冷静地分析，其实暗暗搓着手，暴露了她期待的心理。
一段简单而没脑子的对话就可以看出，这简直就是一帮又土又二的蠢蛋。
现在是他们每次出任务前必备的哔哔时间。
“总体来看，我们四个七品巅峰，已经足经对抗正常体系八品巅峰，甚至九品初期。
况且只要坚持一小段时间，这次任务就结束了，我对总部的导弹有信心。“
林颜下定结论，并且安定下队友们的心理。
但事实上，这帮二货根本不需要安定……
她轻轻舒了口气，以前几年，其他六国的清理工作颇有功效，已经让他们泠国的分部高层压力很大了，而今天这次任务来的很是及时，他们终于可以一雪前耻，抬起头来看其他六国分部了，特别是北燕，每次集聚议事，都是他们最嚣张，就像无时无刻都用鼻孔对着他们西泠分部的人一样。
其实林颜不知道，北燕的高层其实对谁都这样……简称鼻孔人。
此时，四人快速向城西飞掠
留下四条快速运动留下的特别清理部加速飞行器的尾焰。
让煌城的高官们吃了一屁股土——毕竟特别清理部是独立于朝廷统治系统之外的，由能力者们自发统筹组织的势力，所以才被称作一个宗教。
平日里牛逼哄哄的达官贵人没法子暗中使绊子或者对他们作任何要求。
……
叶知身上渗来令人心悸的威压
在核心可怕的侵蚀下，叶知漆黑深邃的双眼，被染成紫色、深紫色。一层层紫色流光从她身上涌出，萦绕着她的身躯流转。全身上下传来撕裂的痛苦感。
她再次跌坐在地上，发出了小声的呻吟。
灵魂不断的撕裂，重合；人格在不断的撕裂，重合。
崩碎，重组，崩碎，重组……
本来章子夜能够吞噬她的灵魂，从而重获新生。但是这个姑娘实在是太纯粹了，纯粹得冲散了章子夜原本的戾气。
老头子的计划出现了第一个失误，他没有料到世界上真的会有那么干净善良的人。
干净得令天赋无法发挥，善良得让妖皇也不能吞食。
所以章子夜的意识溶解进了叶知的灵魂之中。她和他在那一刻都不再是原本的自己。
可以说，章子夜死了，原本的叶知也死了。
也就是说，她不会有所谓的两层人格，这不是人格分裂，而是人格融合，是两种记忆交织重叠在一起，甚至不会因此产生‘我到底是谁？’这样的疑问。
不过呢，那个想和全世界交朋友的少女，也许在某种意义上，在这一刻已经逝去，她纯粹的善良被一个绝望的灵魂中和了。
“叶……叶知”她轻轻疑问，对现在的状况有些迷茫。
“好名字”路广忠感叹。
“比三个字组成的好多了，因为按我们“妖皇组织”起名规则，妖皇的代号和名字要凑和在一起，我给你的代号是“空”，所以…你叫叶空知吧”
路广忠从尴尬中解脱出来，开心地下着起名字的命令。活像个爱给孩子乱起名的年轻父母，全然没有先前的暴戾与无情。
而叶知却很清醒，心中暗暗打好预防针，对这个喜怒无常的‘父亲’提高防备，并开始盘算如何脱离这种让人窒息的思维控制。
“这就是他之前没有问我名字的原因”叶知喃喃，‘父亲’确实阴险。
“已经比某些叫‘张血毛子’‘秦兽布儒’的家伙好多了，路广忠尝试为自己辩解道。
叶知没有再有空反驳，因为扎心的疼痛居然是在灵魂结合后才到来。
不知为何，此前的融合，侵蚀带来的疼痛和这次的疼痛比起来，都有些像极乐天堂的享受一般。
这次是身体，灵魂上同时的疼痛。
无边的痛苦似是要将她拉入深渊，在抓狂中她逐渐有些混乱
“这就是他所说的顺利吗“叶知在混乱中想着，已经有几滴眼泪落下。
……
面对这种闻所未闻的情况，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应该都属于少年的沐宣晨和凌复雨自然极为害怕，低声惊叫着跑开得远远的，挑最幽暗复杂的丛林，龟缩在其中，凌复雨还拿两撮杂草盖在自己和干妹妹头上，做足了物理防护，尽显自己的二货本质。
同时还非常欠揍的大喊：
“大姐，冷静啊，我知道我虽然很帅，但是你也不至于被我帅到跪在地上哭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