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借命1
曹啼风带着克柏思停在了一座筒子楼前。
“下车”
克柏思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这座看上去灰突突的老房子。
斑驳的墙面上，残留着爬墙虎的根须。原本，这里应该也曾是生机盎然的。可此时看着眼前的房子，克柏思却感觉身上极为不舒服。
“认识这里？”曹啼风看到克柏思正看着房子发呆，他随口问了一句。
克柏思确实认识这里。他没有出声，只是闷闷地点了点头。
“进去吧”
曹啼风并没有多问。他停好车后，就直径走了房子里。
这是一幢再普通不过的筒子楼，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里面随处可见剥落的墙皮，露出内里青灰色的水泥。楼梯的扶手脏兮兮地，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擦拭过了。
克柏思跟在曹啼风的身后，两人一路沿着盘旋的楼梯上到了三楼。楼道里没有灯，唯有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来些许的光亮。
这里给人的感觉阴森森地。。。让人无端脊背生寒。
曹啼风熟门熟路地来到左手边第三间屋子的门口。他就站在门口，看着破败的木门点起了一支烟。
那木门。。。不知道为什么腐朽地厉害；就好像长出了许多黑色的大块霉点一般，让人一看就生厌。
“去！敲门！”
曹啼风是在示意他去敲门？！克柏思瞬间感觉自己被人当小弟给使唤了。
“切！你没长手，我不怪你！”他小声嘀咕着，暗自翻了个白眼。虽然心里不爽，克柏思还是乖乖地上前敲了门。
“笃笃笃”
克柏思倒是不嫌那门脏。反正一会儿回去的时候，他的双手还要抱住曹啼风的腰的。
克柏思敲了三下，可屋子里并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没人吗？”克柏小声嘀咕了一句。
站在他身后的曹啼风却忽然说道；
“再敲！”
听他的语气，他似乎十分笃定这间屋子里是有人的。
克柏思只好上去再敲了三下。可他们俩在屋外等了半天，屋子里始终是寂静无声。
“会不会。。。临时有事出去了？”克柏思小心翼翼地问道。
曹啼风狠狠吸了一口手里的烟，紧接着一把将克柏思给推开。只见他忽然抬起脚，对着门狠狠地踹了一下。
“你疯。。了吗？！”
克柏思刚想骂人，可想想又怕闹出的动静太大会引来楼里的其他人。所以他尽量压低了声音，只是埋怨地瞪着曹啼风。
曹啼风可不在乎克柏思的眼神。他忽然抬起脚 ，对着那扇门又是一脚！
这一回，那扇本就破败得厉害的木门终于是杠不住，“碰”地一下打开了。
克柏思朝左右不住张望了一下，生怕刚才那一声巨响会引来什么人。可这栋楼里着实是安静地吓人，周围半个影子也没有看到。
曹啼风快速闪进了门，克柏思也只好连忙跟了上去，并且随手将那扇门虚掩了一下。
屋子里出奇地阴暗潮湿，客厅里唯一的一扇窗户被人用报纸给糊了起来。
“咔嚓”一声，曹啼风点亮了随身携带的打火机。微弱的火光在昏暗的空中不住摇曳。
周遭实在是过于阴冷，以至于克柏思忍不住往曹啼风的身边靠了靠。
就在克柏思警惕地朝四周张望时，曹啼风却忽然停了下来；以至于克柏思没注意，直接撞到了曹啼风的背上。
“怎么了。。。？”
克柏思的话还没有说完，曹啼风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克柏思发现曹啼风正直直地盯着前方。沿着他的目光望去，克柏思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
有一团黑影就坐在两人的正前方的墙沿下！
克柏思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他想要后退，却又不敢离曹啼风太远。
曹啼风独自上前，他用手里的打火机在那团黑影前晃了晃。微弱的火光照映下，克柏思终于看清了，那团黑影竟然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还。。。有气吗？”克柏思忍不住出声问道。
曹啼风没有回答克柏思的问题，而是朝客厅的那扇窗户扬了扬脸。
“去，把窗户打开”
按照曹啼风的吩咐，克柏思手脚麻利地扯掉了黏在窗户上的黑乎乎的报纸，然后使劲往外一推。
温暖的阳光伴随着新鲜空气一道涌了进来。
一直到沐浴在阳光之中，克柏思才感觉刚才的自己有些可笑。他明明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阳光略微照亮了昏暗的屋子，曹啼风站起身随手点了一支烟，然后将打火机给收了起来。
克柏思回到曹啼风的身边，与他一道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这个女人的脸色异常苍白，应该是许久没有见过阳光的关系。她凌乱的长发黏腻在一起，看起来脏兮兮的。
曹啼风吐出了一个烟圈，淡淡地说道；
“暂时，还是活的”
一听说这女人是个活人，克柏思立马想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可曹啼风却忽然出声制止了克柏思：“没用的。”
克柏思疑惑地看向曹啼风。他看到曹啼风眯起了眼，盯着地上的女人说道；“她的时间不多了”
“你是说。。。她的阳寿快要尽了？”
曹啼风是鬼差，能看透人的阳寿这不奇怪。可是让克柏思觉得奇怪的是，他现在虽说只是个合同工，但应该也算是半个鬼差了吧，为什么他看不到呢？
曹啼风没有理会克柏思，而是直接上前，伸手拍了拍那个女人的脸。
“喂！醒醒！”
这句话。。。听着怎么如此耳熟呢。。。
看着曹啼风十分粗鲁地伸手又朝女人的脸上拍了一下，克柏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醒醒！”
曹啼风显然没什么绅士风度，对待女人也能毫不犹豫地下狠手。
那个女人被他的大掌狠狠拍了几下后，果真幽幽转醒了过来。
“唔。。。”
听到女人嘴里溢出的呻吟，克柏思表现得有些慌张。他僵硬地站直了身体，希望自己不会吓到眼前的这个女人。
可曹啼风却只是冷冷地出声说道；
“想活命的就老实告诉我，你家里还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