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特殊的高薪职业
“不是,我听说过偷死人身上首饰的,再不济也就是偷死人身上的衣服,你这怎么还要偷人骨灰呢?那马丽娜是你死敌呀?还是你要用你的骨灰冲茶水喝呀!”
那工作人员当时就急了,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的踩碎,说出的话也是满嘴火药味儿。
一大早上就排了三名死者,换作谁也是没什么精神,这还来一个闹着玩的,他气的直接掏出了宋林刚放进去的信封,一把又直接塞回宋林手里。
“哥们我看你多少有点大病,你呀该去哪儿去哪儿啊,我这一堆活呢,别在这跟我攘沙子。”
钱都被塞回来了,宋林当时也急了,“ 嘿哥们,咱俩都差不多大,你见到谁家没事要买人家骨灰玩的?我是有大用,这不家里有老人得了那种病,找高人给看的,就需要一点骨灰,而今天这马丽娜的骨灰最符合,所以这不才来求您的吗?您看看唉能不能行个方便?”
宋林说着,手上又把那个信封重新塞回工作人员的衣兜里,态度也非常诚恳。
工作人员也开始相信宋林的话,“你说的好像也没毛病,真的需要骨灰?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样的偏方!不过家属都在外面看着,这也不太好弄啊!”
焚化炉外面有一扇玻璃门,玻璃门里面才是高温的焚化炉,死者被推进焚化炉的时候从外面的玻璃门是能看见的。
其实这事儿如果让我和宋林去办肯定不方便动手,但如果交给工作人员他们要想在家人的眼皮子底下动一点点手脚那还不太简单了。
早些年净听说有钱的人家死后也会把老人身上带的东西一起带走,就怕回头老人发现自己一直喜欢的东西没带在身上,再回来找活着的人要。
那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所以一般死者身上带的金银首饰都会随着死者一起送入焚化炉,也没人会计较到底是真的随着死者一起焚化了,还是被工作人员趁机给顺走。
正常人的想法谁会要死人身上的东西啊!
但常年在这种地方工作的人可不在乎这些,他们就也会嫌弃这些东西,但又没说从死人身上拿下来之后就一定要自己用,大部分都是转头就去卖了。
只是这些年人们顾虑的也多,再说也犯不上为了那点小钱触了自己的霉头。
所以这种事儿已经很少见了,但这不妨碍他们动些手脚不是。
“兄弟啊,咱们都是有父母的,我想你是能理解我的这份孝心吧?唉,还不是为了家里的老人能再多陪几年吗!”
这话好像真的打动了工作人员,他叹息一声,在这种地方工作天天面对生离死别,唉也面对各种各样的家属,人情冷暖看得透透的。
能为了父母做到这份上,他也从心眼里佩服宋林,当下回手拍了一下宋林的肩膀,很义气的说道:“兄弟,这事儿我给你办了,但是吧那个焚化炉的房间里我们只负责推进去,有人在里面专门收骨灰,就看在你这份孝心的份上,我去跟收骨灰的大姨打个招呼,回头给你弄出来一点,不过多了肯定是不行,也就只能一点哈。”
“一点就够了,有一点就够了,这太感谢了啊!”宋林那装的可是真像,激动的跟工作人员来了一个熊抱,那一副感天动地的样子,都不舍得松手啊!
要不是快要到时间了,工作人员都不忍心推开他。
看着工作人员从侧门进去,宋林才回到我身边,告诉我“负责收骨灰的不是他,他只负责推进去。他我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会跟收骨灰的大姨打个招呼帮着弄出一点。”
我点点头,然后从正门进了大厅。
焚化炉外面一共有四扇门,这四扇门把焚化炉围在正中间,四扇门是单独的四个房间,就是为了方便同时送进去几具尸体,而家属就在门外也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那里面的温度太高,工作人员把尸体送进去之后就从侧面的门出去了,而在焚化那间房里有一位单独负责收骨灰的工作人员。
而这位工作人员则需要年纪大身体好,耳朵背眼睛好使。
因为这种地方工作,在尸体遇到高温之后难免会发出一让人接受不了的声音。
就比如只是脑死亡的死者,被送进去之后可能在遇到高温,可能还会发出一些尖叫,家属只能听到轰隆隆轰隆隆各种机器转动的声音,而在里面的工作人员如果耳朵太好使真的会承受不了精神崩溃的。
还有一些身体脂肪非常丰富的死者,遇到高温脂肪会发出噼里啪啦融化的那种声音,就好像把肉下到油锅里面炸出来的声音一样,可能精神脆弱的人听上两次就能变成神经病。
还有一些身体筋脉在遇到高温会极速收缩,从而产生一种人在里面突然坐起来的状态,家属看到可能都会吓昏过去。还可能会认为自己的亲属根本没有死亡。
所以能在这种地方工作的人他的精神力是非常强大的,而且身体素质一定要非常好,耐高温,能承受的住同时几个炉子所产生出来的几千度高温。
这些道理并不是我脑袋里弹出来的弹窗所显示的,而是在我曾经跟师父学习的时候有一次聊到这个行业的工资待遇,我真的是被震惊了,觉得自己以后没有出路可以去选择这个行业。
然后师父就当头泼了我一盆冷水,把这个行业的辛酸和他高收入的对比跟我详细的讲述,我才知道他们背后要承受多大的精神压力。
可能在这里工作并不是很累,也可能赶上好年头一个月只有那么一两位死者,但是每天和死者打交道,人的情绪会渐渐发生改变的。
后来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素质,和我的精神承受能力,根本就可能做这种行业。
师父这一番话让我直接打消了不好好工作还有高薪资的职业等着我这个念头,自打那以后,我对从事这个行业的人有一种莫名的敬佩。
我和宋林来到了最后一间没有家属的房间等待,听着隔壁传来的争吵声和哭泣声,不由得一阵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