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怀疑染料
目光所及一片刺目的红,就如同那晚小伙背上邪龙的眼睛一样,刺激着感官。
小伙就趴在血泊中,像是看见了特别恐怖的东西,双眼瞳孔放大,双臂反勾着后背,好像背后有什么东西是致命的。
双手的手指上都是红色凝固的血液,整个后背上都是被手指甲挠出的血痕,血痕有的很深,深可见骨,有的很浅但在后背上错综复杂。
看样子之前以不同角度挠过后背,难道是皮肤瘙痒?那也不至于给自己挠死吧?
警方已经从我店里取走了纹身用的染料,之前警员也问我会不会是过敏,或者违规成分。
我敢确定不是过敏,因为之前走线和上色都是同样的染料,甚至是一盒,如果过敏在走线当天就会有反应了,不会等到上色之后。
警方也调查了过敏源和小伙吃的食物,确定不是过敏导致,也确定不是中毒。
那他后背怎么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痛苦的姿势,又将后背挠成那样。
我想不通,随后又看了剩下的照片,房间混乱像是有什么动物从上面奔跑所致。
我就这么看着那几张照片一直到深夜,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
这次那邪龙又出现在我面前,低头俯视着我。
嗜血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我怔怔看着它,想要看出到底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它一直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那个小伙子在纹身之后会死,难道就因为扛不住纹龙的霸王之气?
它也盯着我,仿佛有话要对我说,那双邪恶的眼睛盯着我,像是深渊,一点一点将我吞噬。
这次邪龙的出现并没有让我昏迷,而是很快就醒了,我就趴在吧台上,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心里还在疑惑为什么这次没事。
但下一秒,眼睛就被面前的东西吸引了,紧张的情绪弥漫,我慌乱的看了眼门外,天已经彻底黑下来。
难道有人进来了?
为什么调色盒被放在了吧台上?
这东西我每次纹完都会整齐的收拾起来,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啊。
我打开看了看了就是我的调色盒没有什么特殊的。
不对!
这是我给小伙子纹身用的调色盒,难道这调色盒跟那条邪龙有关系?
很快我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纹绣的东西可以用很久,这小小的一盒如果纹眉可以做十个八个的,店里顾客最近也没有纹眉的,所以很久都没换过染料了。
给女顾客纹眉都没出现过任何情况,怎么纹身就会有事?
我不相信是这样,但这东西出现在我面前也不可能是无缘无故,收起调色盒关了店门。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拿着调色盒去了市里,到了市里进货的那家,他们早上批发的客流刚走,这会正是吃饭的时候。
老板是个很热情的小伙子,看见我连忙放下筷子迎接。
“白姐你咋来了,缺啥就给我打电话给你送过去多好。”
我将调色盒拿出来,问道:“这染料合格不?”
小伙笑着解释:“白姐你这话是咋说的,咱们都合作多少年了,一直都是这个牌子你忘了啊!”
小伙避重就轻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也很严肃的再问一遍:“确实合作很多年了,也一直用这个牌子,但我就问你合格不?”
听到我说话的语气是从没有过的严肃,小伙子也收敛起平时嘻嘻哈哈的态度,有点为难的样子,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完了,一定是这染料有问题。
“你就跟我直说吧,要是真有问题以后我换一个牌子就是,但肯定还跟你合作。”
小伙拽着我走到里面库房,十分谨慎的关上房门才说:“姐,你一直都用的好好的为啥突然问我这事?是不是你们那死的那个小伙真跟纹身有关系?”
我也皱着眉,没敢直接回答。
“这事不好说,我就问你这东西是不是正规渠道进来的。”
小伙毕竟比我小,我们也合作了很多年,十分为难的将真话说了出来。
“姐我就跟你说实话吧,这东西从三年前我就换厂家了,这家是个小作坊,也不用从广州进货,就是咱们这边的厂子,进货价比广州那边便宜一倍还多,不过市里这些纹绣纹身的也一直都用,什么事都没有啊。”
我心瞬间沉下来,别人没事不代表我的顾客没事,看来小伙的死多半都跟纹身有关系了。
“你告诉我那个厂家在哪,我偷偷去看看,我保证不公开,不给咱们惹上事。”
我跟小伙是合作关系,如果真是染料出事我们谁都跑不了,所以这事情要小心谨慎,小伙也相信我的话,给我写了个地址。
地址在街外,已经出市区了,而且好像在村子里。
我用手机导航了一下,这地方我不太熟悉,看了半天还是决定打车去。
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将地图给司机看了眼,“我就到这个地方。”
司机看着问我:“是要去那边的殡仪馆?”
我愣了一下,殡仪馆?
“不是,我到那附近的厂子。”
我想应该是殡仪馆附近吧。
司机应了一声好,就开了车,但我看到了司机眉毛在我说厂子之后还是紧皱着,好像他也很疑惑。
车子开了十多分钟出了市区,又十多分钟到了一片绿油油的稻田地,我有些担心,这也太远了。
脑袋里浮现了暗访的画面,如果被抓住了再打我一顿,到时候我想跑都跑不出来。
我问司机:“你能等我一会么?”
司机一点没有犹豫,回答的十分干脆:“不行。”
“你就等我一会呗,我办事很快就会出来的,这边也不好打车,我多给你点钱,省着你空车回去了。”
“那也不行,实在不行你用手机叫车吧,我可不等你。”
司机态度非常坚决,我见说不动就不再劝了,尽量往好的方面想,或许不会被人发现呢。
终于路旁没了稻田地,前面出现了挺大的院子,有铁栅栏围着,附近也没有村子。
司机直接将收款码递给我,“三十。”
我只顾着低头扫码,将钱付了就下了车,刚刚关上车门,司机就像是把脚丫子踩进油箱里了一样,一溜烟的就开走了。
我还在疑惑怎么跑的那么快,转过头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