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姐妹
“大胆，竟敢惊扰圣驾”！
一旁侍立的佝偻身影瞬间厉声呼喝，干枯的跟鸡爪子似的五指伸出，朝那之前惊声尖叫的秀女天灵盖戳去。
他的指尖仿若利刃，切豆腐似的，轻而易举就插入对方脑壳。那秀女软软瘫倒在地，整个人抽搐片刻，香消玉殒。
此人却是舔了舔手指上残留的脑浆，喋喋笑出了声。
这是个面皮皱成了团的老太监，圣驾？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了不好的预感。
这大殿内除了站在两旁的太监，宫人，便只剩那宝座上的怪婴了，不会吧？不会吧？
下一秒噩梦成真，“这些就是朕的爱臣们给朕进献上来的小玩意儿们？看上去也没什么意思嘛”！
那怪婴出声了，明明是中年人的嗓音，他却硬是捏着嗓子装作孩童的音调说话，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陛下，有趣的马上就要来了”。老太监一甩拂尘，哄孩子般的语气。
他看向众秀女们，“一队一队，给我走上前来，这总选规矩很简单，能把圣上逗笑的，那就是圣上钟爱之人，从此可飞上枝头，做人中之凤，得享荣华富贵”。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苏墨内心呸的一声，直欲呕吐，给这怪物当后妃，那还不如睡桥洞，捡垃圾。此时她甚至都不太想完成支线任务了，安安稳稳度过这半年期限，回归系统空间得了。
与苏墨一般想来的人同样不少，大家突然觉得荣华富贵什么的，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不如落选打道回府，也总比在这里战战兢兢得好。
这位圣上可真是让人看上一眼都要做噩梦的。
老太监那双老眼昏花的眼睛，此刻却放出了阴狠的光。仿佛洞悉了众人心中所想，又继续道。
“成功的自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可失败了的呢，那就是无用之人，圣上仁慈，将无用之人赐给老奴，做个练功炉鼎”。他边说边舔了舔嘴唇，一脸邪笑。
进退无路！
有人已经被吓的落下泪来，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响。
天元国国都竟是如此？雍元帝竟是如此？
怪不得，自从他即位，国都就被封闭，没有任何一丝消息外传，一切都被隐瞒的滴水不漏。
这若是让天元国百姓知道他们的圣上，是这样一位怪物，还如此的残暴凶戾，只怕国势不稳。
此时，众秀女已没了其他选择，先前走在最前面的一队，更是面色惨白，在老太监的盯视下，不情不愿，哆哆嗦嗦的，走到大殿中央。
又颤颤巍巍的，对着雍元帝，行了一礼。
随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为首的那位，大着胆子细声细气道，“臣妾自小精通乐理，擅弹琵琶，愿为陛下奏上一曲，不知公公可否为臣妾取一琵琶来”？
同队中，另两名女子也慌忙开口一，个索要古筝，一个说自己精通歌唱。
那老太监挑着眉梢，像是早就预料到什么般也不吱声，但还是懒洋洋的挥了挥手。
片刻后，有宫人取来琵琶和古筝，这乐器看上去都是极为名贵的，可不知为何，却是裹着厚厚的一层灰尘，像是许久未有人擦拭。
两人皱了皱眉，轻声低语一番，随后谈一人弹，一人奏，现场和出了一名曲。
这曲调极其优美欢快，让人听了就心绪飞扬，两位秀女弹奏水平也足够高超，如行云流水般舒畅。
连不懂乐理之人听上去，也感觉极是悦耳动听。
又有人趁机开口歌唱，唱词华美不凡，颇具诗意。
剩余之人也索性随之翩翩起舞，一时间殿内乐声悠然，裙袍飞舞，临时上演了一番有相当高水准的演出。连殿中的阴霾，都仿佛被驱散了不少。
众秀女大多出身名门，都有些欣赏水准，此时皆是如痴如醉。
谁知那怪婴却是突然哇哇大哭，暴躁的抓起一旁印玺，砸向弹奏者。
那弹古筝的秀女闪避不及，立时被砸了个血流满面。看着很是凄惨。
所有人停下手中动作，连滚带爬的跪伏在地，手足无措，不知因何犯了圣怒。
“难听！太难听了！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那雍元帝边哭边大吵大闹，两只手捂着耳朵，表情极其痛苦，不似作伪。
老太监眼中厉芒一闪，连忙让宫人抬来几个巨大的笼子，又掀开遮住笼子的黑布，只见里面是几只流着涎水，呲牙咧嘴，眼睛猩红的疯犬。
宫人把那几个瘫软在地的秀女，丢进了笼中。
有人死死抓着笼子边缘，不肯放手，仍是被扑来的疯犬咬住腿拽了进去。
当着众人的面儿，几个秀女被疯犬啃食的不成人形，惨叫声长久持续，凄厉的划破天际。
雍元帝这才满意的停止了哭闹，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
苏墨见他这般神情，突然明白了什么，只觉毛骨悚然。
一旁同样有几人，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老太监让人抬走笼子，清扫了地上的血迹和残臂断肢，这才努努嘴，吩咐下一组，可以开始她们的表演了。
第二队秀女，却是被吓破了胆，迟迟不敢上前。
直到一人失魂落魄的大叫着，转身向殿门外跑去。
雍元帝愤怒的一哼，老太监慌忙命人抓住了逃跑秀女，不但当场活活吊死了她，还宣令要诛她九族。
至于同队的其他秀女，也失去了尝试的机会，直接被压下去，关入老太监的练功房，等待着她们的，只怕还不如痛快死去。
此时雍元帝已是露出不耐神情，兴致缺缺的样子。
第三队秀女中，有两人就那么牵着手。一块昂着头走上前来。
这两人是一对双胎姐妹，姐姐柔弱习文，妹妹活泼学武，也是名动一方的闺秀。
两人对视一眼，姐姐目光里是坚定和鼓励，妹妹惨然一笑，夺过一旁宫人佩剑，刺进姐姐身体。
正中心脏，姐姐死的并没有太多痛苦。
妹妹随后拔出剑来，反转剑尖，正要一同赴死。
雍元帝，却是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