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程序员福克斯
“哦哟……那家伙真是个渣男呢……”
“刚还在为雪莱流泪，我还以为他是个痴情男呢！”
“对面那个美女是他女友吧？！”
正午时分，服务生们围在餐厅的吧台边看着正在享用午餐的贝尔和萨伊，经过一番问询后贝尔依然没有查到雪莱的住处以及任何多余的信息，此时的他面色消沉，盘子里的食物他也一口没动。
萨伊虽然已经注意到了贝尔的情绪变化，但为了遵从安所谓“隐藏身份”的要求，她还是一直称呼贝尔为“亲爱的”，毕竟两人的身份此时是“从其他城市来海滨度假的情侣”。
饭后，郁闷的贝尔来到了沙滩边上，带有腥味的海风以及那哗啦啦的海潮声不停提醒着他这是他和雪莱曾经呆过的地方。
萨伊站在远处依偎在一棵大树下，她一边与安汇报着梅尔局长交待的事情一边紧紧注视着贝尔。
原来就在今天早上，a国的中央政府派出了一个秘密调查小组来到亚楠市，小组隶属于cia（中央情报局），他们似乎对这段时间梦里发生的事情有所了解。
梅尔局长在敷衍了调查组后迅速联系上了萨伊，听他的口吻似乎cia正在调查一个“躲在暗处并能远处入侵梦境”的组织。
亚楠市中心的零一大厦里，安坐在格子间里一手拿着手机另之一手则不停敲打着键盘。
“知道了，萨伊……”
“好的，我会注意的。”
听完萨伊的汇报后安面露难色，正当他纳闷cia是如何知道梦境里的事时，零一软件部的主管走了过来。
那是一个皮肤白皙并伴有尖锐嗓音的娘炮，他走到安旁边使劲敲了敲一旁的挡板质问道：“福克斯，我想知道你最近这几天是怎么了？又是未经允许私自离岗！如果你再这样……”
没等主管把话说完，安已经将面前笔记本电脑上的东西展示了出来。
主管看着上面那些不停刷新的代码惊讶地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我的天……又是这样……这是你一个人完成的吗？……”
安尴尬地笑了笑回道：“没错头儿，你知道的，我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后……就会有些迷离，我需要一个极度安静的环境，这也是我没来公司的原因……”
主管看着安展示的成果惊叹不已，随即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嗯……以后请你要消失之前告诉我一声，当然，这只是为你的安全着想，我可不想让软件部失去一个如此优秀的员工。”
说完，主管兴奋地接过安手中的电脑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主管刚离开，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走进了了软件部，那人四十岁上下，身材高大，梳着一个标准的油头，就他嘴里叼着的雪茄以及员工们避让的眼神来看，那似乎是某位零一的高层。
“嗯啊！……”
西装男一屁股坐到安旁边的椅子上长长伸了个懒腰然后坏笑着问道：“今天这么早，福克斯！”
安轻轻瞟了他一眼然后小声说道：“得了，别挖苦我了瓦莱丁……”
名叫瓦莱丁的男子露出了坏笑，他将嘴巴凑到安的耳朵上说道：“安！最近公司一堆麻烦事，正在推行的新项目遇见了一个非常棘手的系统漏洞，你能不能帮我一把？甩手掌柜……”
安不耐烦地说道：“公司的事别问我，你自己想办法，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再参与管理了……”
瓦莱丁叹了口气：“你这不每天都在公司的嘛？适当帮个忙啊……！”
安笑了笑：“别明知故问，我在公司上班是因为我有编程这个爱好，对了，这里不能抽烟。”
瓦莱丁气不打一处来，他用手将雪茄掐灭了后扔进了安旁边的垃圾桶然后压低声音问道：“话说昨天市里这么大动静……”
就在此时，安瞪着眼睛朝旁边看了看，原来是部门主管回来了，他一动不动地站在旁边看着二人，好半天才从口里挤出几个字：“瓦……瓦莱丁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额……”
见有人来了，瓦莱丁随即调整了姿态并站了起来严肃地说道：“我在和福克斯讨论这几天新项目遇见的技术难题……”
听瓦莱丁这样说，主管露出了激动的表情：“哎呀！我正想向您汇报呢瓦莱丁先生，麻烦您跟我去办公室看看，我也正在看这事！福克斯已经将系统漏洞解决了！”
“知道了！”
说完，瓦莱丁起身跟着主管向办公室走去，期间还不忘回头瞪了安一眼。
安露出绅士般的笑容，随即他靠在椅子上盯着自己电脑旁贴着的座右铭沉思了起来，那是一张白色的小纸条，上面写着：大隐隐于市。
顺着小纸条一直向前望去，尽头的墙上挂着一个小相框，里面是一副年轻人的油画，下面标注着几个小字：缅怀，零一公司创始人，安·内森。
安将双手扶在后脑靠到椅子上，他细看着周围这个由自己一手创建的商业帝国再度陷入了沉思。
几个小时后，亚楠东的海滩边上。
见贝尔盯着大海发了如此长时间的呆，坐在不远处玩手机的萨伊终于忍不住起身朝他走去。
“啪！”
萨伊没留情面，一巴掌狠狠打在了贝尔的脑袋上。
贝尔被吓了一跳，随即他抱怨道：“你干嘛啊萨伊，很疼的！”
萨伊双手抱在胸前不屑地说道：“贝尔先生，缅怀的差不多我们也该走了吧？再这样下去你就要变成一个呆子了。”
贝尔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坐了好几个小时，他连忙起身说道：“对不起萨伊……我都没注意自己坐了那么久……我只是想……努力回忆起一些东西看看能不能找到雪莱。”
萨伊叹了一口气：“雪莱是在注射了血晶的情况下被杀死在梦里的，她的意识已经坠入潜意识深渊了，恕我直言贝尔先生，这世上恐怕还没人能够从那种地方回到现实……”
贝尔露出了疑惑的面容：“潜意识深渊？之前我就听你们提起过……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萨伊无奈地摇摇头回道：“你只需要知道那是往下无限层的梦境就行，具体的知识你还是回去问安先生吧。”
“好吧……”
贝尔叹了一口气，他站起身子再次回头看向身后的海域，只得恋恋不舍地跟随萨伊往回走去。
回去的时候贝尔一直攥着那位服务生给自己的照片，他紧紧盯着照片上雪莱的脸一言不发，直到萨伊带着他驶入庄园的车库。
打开梦境监控室的大门，萨伊本想向安抱怨几句，结果进门后他们却发现安正带着耳机卧躺在沙发上，小屏幕上播放着安正在经历的梦境，画面中，安愣愣地看着自己身前的两名男子，而那两个人则同样一脸茫然地看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