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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质疑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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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老头,我只是对着丫头好奇,你拿到不觉得,这丫头跟我年轻时很像吗?”卓老夫人笑道,丝毫不怕鹤鸣生气,“你也知道,当年我的外孙女被一场莫名的火情给带走了,只那火情颇为蹊跷。”

    “如今见了这丫头,就想起了我那生死未知的外孙女,格外亲切,于是便拦下问问。”

    没成想鹤鸣一点都不给面子,反而质问起了陆江铭,“那你带着那咄咄逼人的小毛头作甚?被吓着我爱徒了,我还要传衣钵给她呢。”

    陆江铭有些吃瘪的往后缩了缩,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出格了,连忙道歉:“刚刚是本将军出格了,对不住陆姑娘……”

    陆琦冷脸看着他们,没有接受的意思,师父在这,她用不着出头。

    “行了,一边去吧,再有下次我就把你丢出去!”鹤鸣气势汹汹地撂下狠话,“让我徒弟丢你出去!”

    看着是很护犊子了。

    陆江铭一介晚辈也不好与鹤鸣计较,何况对方还是难缠、皇上的师兄,不好得罪。

    “鹤老头,你还是这般中气十足,不若去我府中叙叙旧罢,老头可是念叨着你呢。”卓老夫妇不介怀地接下,转而邀请鹤鸣去府中叙旧。

    话刚落下,卓老将军就来了,他也是细细打量了陆琦,“鹤老头,你这徒弟与我们是真有缘分,这眉目,像极了晚晴年轻的时候。”他也是如此觉得。

    鹤鸣不得不对比了二人,不看不打紧,一看,还真的是很像。

    在联想到陆琦本就神秘的身世,不由也猜想了几分,“再像又如何,当年那事闹得满城看笑话,你们还好意思说出来。”

    心中便是确认了几分,也不会逼徒弟说,更不会替人应下。

    陆琦这几年都是靠自己过来的,哪里有什么亲人来寻她,若真是他们的女儿、孙女的,为何当年不仔细寻,非得在今日特殊之时,不顾脸面将人强行留下质问。

    卓老将军也不想细说,剐了一眼陆江铭,“不说这些了,去我的府邸叙叙旧罢,我们也有几十年没见过了。”

    老头们二话不说就走,鹤鸣这脾气向来古怪,卓老将军处理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两三句便将人请了回去。

    陆琦也被强行带了过去。

    她原本想着和师父一同出宫去处置药方的,硬是被带了过去,尤为强制的。

    陆江铭出了宫门便让安生过来,低声在安生的耳边说了几句,安生便离开了。

    陆琦警惕的盯着他们,总觉得没有什么好事,眼下也不能让暗卫盯梢,老将军在此,不敢轻举妄动。

    卓府在城西,是先皇御赐的府邸。

    入府便是山水般清秀的院子,看得出老将军心细山水间的心,颇为雅致。倒是与陆琦自己的府邸有些相似。

    三位老人谈的意气风发,时不时调笑起来,闲适的很。

    陆琦这边就相反了,气氛十足的沉,两人坐着就像在对弈一般,以气势你来我往,不甘落下。

    最终是陆江铭忍不住败下阵来,开口询问道:“你的丫鬟与你,可是自幼一块长大?”

    “是与否,又与将军有何关系?将军何时这般悠闲,打探别人家事?”陆琦清尝一口茶,没多会又放下,似乎是味道不大行。

    “你说我家小姐在这?可我没看到人啊,师父倒是在里头。”允竹跟在安生后头,进了卓府,大老远的便听见了鹤鸣在笑。

    一开始她还不信这些人说的,找了小姐给自己安排的暗卫一问,小姐从宫中出来后,与师父去了卓府。想着,许是师父有什么想吃的,特意叫她过去准备

    没多想便跟着去了。

    安生将人错开,引去了偏厅,厅里头放着一幅画像,与允竹有了五分的相似。

    允竹一看见那幅画像便呆住了,说不出的熟悉与怪异,“大人,这幅画,为何会在这?”

    安生哦了一声,笑着回道:“那是我们将军的随从,唤作李泉清,他是个可怜人,战死沙场,连发妻也是难产去世,留了遗孀与老母在世。我们将军,十分挂念那遗孀呢,一直想补偿她。我记得,那小丫头好似叫李思安,小名珠儿,圆润又可爱的,自幼与我们小姐一块长大呢……”

    “诶,跟你说太多了,坐下喝茶吧。”安生似乎没注意到允竹的面色变化,只叫人坐下喝茶。

    允竹心乱了,珠儿,李思安,这是在说她啊。她的父亲……原来是长这样,当真与她很像,难怪从小祖母便说,看到她就想起了父亲,也不知祖母怎么样了……

    她这么多年一直不敢去寻祖母,生怕被认出了,连累小姐,只是暗地里让人送去银两,给祖母傍身。

    “丫头,你怎么面色如此奇怪?”安生突然问一句,有意点着允竹。

    “没……没什么,只是想到这人的身世真可怜,不由得怜悯了。”允竹慌忙错开话题,生怕被套问什么,“对了,大人为何不带我去看小姐呀?”

    “小将军与大人在谈机密之事,便让你在此等候,鹤鸣先生那头还没聊完呢,丫头你便先喝茶水。”安生应道。

    “对了,还不知晓你叫什么呢?”

    “我唤作允竹,竹子的竹。”允竹面色恢复了些许,将竹子二字咬重了些。

    “倒是与珠儿有些相似,占了个重音字。”安生打趣道,“你别介意,只是想起珠儿的身世,有些感慨罢了。”

    “怎么会呢。”允竹面色苍白了起来。

    偏厅外头,卓婳刚好路过此处,她是来这听听二老在聊些什么的,这么开心,她在后院都听见了那爽朗的笑声。

    谁知,进来便看见画像,还有安生与一名小丫头,不由得眉头紧锁,“安生,你是在这作甚?将那画像收起来,瞧着像什么样!”

    安生哪能想到夫人这就来了,他没急着收画像,而是与卓婳出去说了几句话。

    “夫人,那丫头怕是李清泉的女儿,就是小姐身边的丫鬟,珠儿,大名李思安。”安生低声道,“前些日子,大人看见了这丫头,总觉得眼熟,便找来了画像比对,又去查了以前的事,才发觉是很像。”

    “又在胡闹什么?人都去了这么多年,还不放下,在这折腾别人家的女儿作甚!”卓婳低声怒斥一句,对此事极为不赞同。

    随即又骂安生,道:“你也是,怎么不劝着点?尽做这等荒唐事,随意就将女儿家叫来岳父家中,当什么事?是不是想纳妾了?借口都找好了,就等着给我脸面看?”

    “真没有,夫人,我劝过大人了的,您又不是不知,大人那脾气较真起来,谁都阻止不了!”安生急忙解释。

    “那丫头可不是大人要纳妾的,是陆小将军的丫鬟,夫人可千万别误会了!”

    “误会?我说他怎么对那小将军这般好呢,原来是做这等准备,人在哪?不想过了简直是……”卓婳风风火火的往大厅走去,手中不知从哪拿来了一把剑,握在手中寒光四射。

    允竹听不见外头在说什么,只觉得那夫人气势汹汹的,不好惹,可隐约的还是听见了什么纳妾……

    这是在干什么啊?可她只能一头雾水的在原地候着小姐了。

    卓婳目露凶光,朝着大厅走去,一挥手直接将门劈断了,“人都在呢,那就好说话了。”她一眼扫过高堂的父母,还有离得稍远些的陆江铭与陆琦,心中更是来气。

    “婳儿,这是作甚?客人在呢,拿着剑打杀谁?放下!”卓老将军怒喝一声,让卓婳将手里的剑放下。

    卓婳这才不情不愿的丢在一旁。

    剑“哐当”一声被丢在地上,发出极响的碰撞声,可见主人的气愤程度。

    在场之人个个都是疑惑得很,不知发生了什么。赶在后头的安生看着这场面,突然觉得头大,他也没想到夫人会突然出来啊。

    而陆江铭一见安生,立马知道了原因,他走到卓婳身旁,安抚道:“夫人,莫气了,我已经找到了……”

    “找到什么?心爱的小妾?”卓婳讽刺开口,“将人带到我父母家中,给我摔脸面看是不是?你好狠的心啊,陆江铭。”

    鹤鸣有些无措、纳闷,心道自己这上门的日子是不是不对,怎么刚好碰上了人家的家事。

    “卓兄,这,我们改日再聚吧。”鹤鸣也没心思看好友的家事,打算叫上徒弟一块离开,“徒儿,走了。”

    “别走啊,这不正好留下来说亲,您要去哪呢?”卓婳将人拦下,那嘴可不留情。

    “说什么亲、纳什么妾?你都多大人了,还在这张嘴就是疯话!”卓老将军快被气死了,好好的相聚,硬是被自己女儿搞得一团糟,让好友看了自家荒唐事去。

    “允竹?你怎么在这?”鹤鸣又瞧见外头过来的允竹,更加奇怪了,他们师徒二人可都没让允竹过来啊,可眼下,这丫头突然地就出现在了卓府。

    陆琦目光凌厉地看向安生,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将人引来,利用允竹害怕的心思逼人承认,真是好极了。“陆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声不吭便将我的丫鬟骗来,你生的什么心思?”

    这会是一团糟得解释不清楚了。

    鹤鸣也不客气了,“你们一家子什么意思啊?将我们全都叫来这里,还说亲?”

    “是想利用我们弱小的允竹来逼我们啊?卓老四,你这人怎么也这般不厚道起来了?亏我还当你是兄弟,你就这样对我?”鹤鸣接连逼问卓老将军,语气一点都不客气。

    卓老夫人适时开口,打破了剑拔弩张的场景,也试图换回场面,“我们不是来说亲的,是来认亲的!”

    “陆琦,这丫头,是我们的外孙女!”她也觉得很奇怪,但觉得自己的直觉不会有错,加上门外来的允竹,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女婿做的事,“你们仔细看看,我与陆琦丫头到底有几分相似!”

    虽说是将话题转向了旁的地方,众人也是细细观察了许久。

    “是的,我将那丫鬟叫来,也只是为了确认她是不是我当年随从的遗孀,那遗孀自幼与我的女儿一块长大。她没死,便证明着我的女儿也还在人世。”陆江铭迅速解释事情起始,“陆小将军,你当真不知?”

    “江铭,注意分寸。”卓老将军提醒道,转而仔细打量陆琦。

    “确实是很像,与晚晴年轻时候,生的是极像。”卓老将军越看越像,也越来越满意,“鹤老头,当真不是我乱来,这中间是有原由的。”

    鹤鸣自然也如此觉得了,他还没开口呢,便被人抢先说了。

    “像又如何?我女儿早就烧死了,旁人再像也不是亲生的,乱认那些来历不明的野丫头算得个什么?”卓婳说得难听,但也不是没道理。

    “夫人!”陆江铭厉声制止。

    随意认人,本就是不该。

    “晚辈不觉得像,若是无事便告辞了,晚辈这种来历不明的野丫头,也得提防着被某些阴险、腌臜的小人陷害了去,省得旁人看晚辈爬到将军的位置,还要被人眼热利用。”陆琦嘴也不留情,放开了讽刺卓家的人。

    “你说什么呢?”卓婳一气,脑子都混乱了,被以前与现在的事扰得头热,当即就是抓着陆琦的衣领质问,“你这种上赶着的贱人,还有脸面在这里喧哗,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教训你?”

    她不拽还好,这种一拽,硬是将陆琦的玉佩拽了出来。

    卓婳瞧见了那玉佩,瞪大双目,离不开了。

    陆琦冰冷的扯开她的手,抚平衣领,她没显露出自己的身手,不想也更加不屑,对这挂着生母名头的女子已经是厌恶至极。就是说不出来的厌恶。

    卓婳眼疾手快将那玉佩拽下,拿在手中端详了起来,连带着原本要前来阻止的陆江铭也给惊住了。

    陆琦顿时更加震怒,她只是为了安抚原身而一直戴着这枚玉佩,却没想在今日被原身的生母拽了出来。她嘲弄道:“这便是卓府的待客之道?晚辈当真是开眼界了。”

    那愈发冰冷的面容泛着让人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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