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竖起战旗之时（81）
实际上，夏阳在这段时间多次意识到，人类这一方极有可能已经容不下他和夏凌依的存在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
即便是人类这方有司空白，有宾森特等人站在自己身边，但是学院里未来可能依旧会有很多人看夏阳和夏凌依不顺眼，这是不可避免的。
因为强大，本身就是一种罪孽。
这是一种招人嫉妒的罪孽。
这罪孽，会给夏阳和夏凌依带来相当多的麻烦。
因此夏阳意识到，或许去往一个只有朋友和自己知道的无人之地生活，才是正确的选择。
因此当琼说出让夏阳做永夜的王时，他几乎是想了一下便答应了。
一方面，当然是因为他有去新世界生活的打算，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跟着这群魔女生活，或许比在人类社会生活还要更加安全一些。
起码不用担心旁人的谋害。
而且即便是谋害，自己这里不也有小观兜底么……反正怎么想，当这些家伙的王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了，即便是成为什么王，夏阳也不会选择跟人类对立……起码在不触及他原则的情况下，他不会这么做。
……
“我没想到您这么快就答应了。”琼对夏阳回答得这么干脆，显得有点意外，“我原本以为您需要再考虑一阵子。”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夏阳问。
“因为您对人类非常上心，看得出您非常喜欢人类，让您站在人类对立的另一边，我觉得对您来说会是一件不太容易的的事情。”琼解释。
“好吧。”夏阳一笑而过，“我确实非常喜欢人类，包括我的很多朋友，其实都是人类。”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夏阳就有点奇怪了，怎么话里话外好像现在的我不是人一样呢。
“不瞒您说，这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琼忽然说道，“魔女并不属于人类，无法理解您对人类的感情。”
她的目光落在司空白上，后者还在被呆毛少女治疗着，并且昏迷不醒。
罗凡的攻击很阴毒，即便是呆毛少女这种来自永夜的魔女，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就治愈司空白的伤势……司空白的情况相当地糟糕。
“魔女并不属于人类？”夏阳一愣。
“是的，每一个永夜纪元的生物，都不觉得自己是人类。”琼望着司空白，轻声说道：“即便是我们拥有着人类的外表，但是我们永夜纪元的生物并不像人类那般拥有太多美好的感情。”
“混乱，战争，苦痛，仇恨……种种负面情绪才是永夜生物的标签……我们的内心根本不像人类那般复杂。”
“所以不管是主观的意识客观来说，我们都不是人类，因此对于人类，我们从不将他们当成我们的同类看待。”
“那当什么看待？”夏阳微微一愣，要是这帮人对人类抱有太多敌意的话，那么自己刚刚答应对方的事情，可就要再好好考虑一下了。
“这么说可能会引起您的不快，但是我必须说一声……”犹豫了一小会，琼才轻声说道：“对我自己而言，我只是把人类当成是玩具看待。”
好家伙。
夏阳微微一怔，他没想到会获得这种答案，该说真不愧是魔女么，将人类当成玩具倒也很符合身份特性啊。
就在这时，其他魔女也纷纷发表自己对于人类的看法。
“玩具，不过是虫子而已吧。”粉毛钢锤少女露出残忍的笑容，低沉着说道：“随处可踩，踩踏就死的小虫子而已。”
红发女人浅浅一笑，“这么说太恶心了，他们有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尤其是亲吻我的鞋底时。”
“做成食物的话，他们很美味。”黑发眼镜少女小声的说。
“也就只有你有那种恶趣味了。”紫发少女不阴不阳地说道。
几个魔女之间的感情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友好，但是在谈到人类时，她们总是会露出统一的吓人笑容。
在她们的身后，夏阳甚至能见到一个个女恶魔般的虚影在吃吃地笑……那笑声十分瘆人，让人不寒而栗。
事到如今，夏阳看着周围的这些少女，终于理解了这些魔女是多可怕的一群人……不，确切的说，她们应该不能算是人了，只是一群披着人皮的未知生物而已。
夏阳感觉事情逐渐棘手起来了。
要是真像琼说的那般，自己成为了什么永夜的君主，那么自己该不会要带领着这班人将人类屠杀干净吧？
那绝对是夏阳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要自保，以及拥有更强的实力罢了，灭绝人类这种事，夏阳想都没想到。
“不过主人，您也用不着担心我们会对人类如何。”琼似乎感知到了夏阳的顾虑，笑着说道：“对于我们来说，真正的敌人其实并非是人类，我们也不会主动找她们的麻烦。”
“而且既然选择忠诚于您，那么势必会顾及到您的态度，只要您做了永夜的王，下达不许对人类出手的命令，那么我们自然便不会对人类动手。”
“这一点，您绝对可以放心。”
琼温声细语地说着，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是真诚，整得夏阳都有些受宠若惊。
夏阳无法理解这个女人这快要溢出的忠诚从何而来，这让夏阳感到非常不舒服。
因为他深知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对方越是表现得对夏阳好，夏阳就越是觉得这其中的坑很大……踏入永夜，或许并不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就在夏阳心中揣揣不安的时候，一旁的呆毛少女站了起来，她拍拍手，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总算将他治好了，接下来只需要等他自己苏醒就好了。”
“麻烦你了。”夏阳真诚地道谢。
他看了一眼地上还躺着的司空白，后者原本苍白的面孔已经变得逐渐红润，看上去气色好了不少。
魔女的手段果然厉害。
“不用客气哟，当你的属下，做这点小事不是应该的嘛。”呆毛少女朝夏阳这眨眼，眼神如同狐狸一般伶俐可爱。
夏阳咂咂嘴，总感觉对方的眼神有点危险。
“既然如此，那么接下来我们也该告辞了。”琼对夏阳说道：“这段时间我们会居住在观者大人的地盘之中，如果您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调遣我们。”
“具体的调遣方法，观者阁下会告诉您的。”琼微微欠身，礼貌说道。
夏阳点了点头，在目送着几个魔女的摄影逐渐消失之后，他的心中松了一大口气。
“事情逐渐复杂起来了。”夏阳皱着眉头，坐在司空白旁边，等待着同伴的苏醒。
他现在需要安静一会，想一想未来该怎么办。
复苏的神明，奇妙的梦境，还有监狱内时时刻刻都在盯着自己的女人，以及今天找召唤的几个魔女……这一切让夏阳感觉有些头疼。
夏阳冥冥中，感觉到魔女说的那个乱世，或许真的要到来了。
“如果真的要来的话，唯有提升实力才能自保啊。”
夏阳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红色的子弹。
那子弹造型小巧玲珑，上面布满了繁密的花纹，造型相当别致，就像是一颗猩红色的糖果。
在子弹上空，还有一串说明信息。
【异能弹·战斗专家：可对自己和他人使用，使用之后，身体素质大幅度提升，且对武道等记忆的学习能力大幅度提升。】
【备注：接化发！】
不错，这便是夏阳在吸收了方陆之后制造的异能弹，将其对自己使用后，便可以使用方陆的异能。
战斗专家，很实用的能力。
他现在急需提升自己的战斗力。
夏阳想也没想，将子弹吞入腹中。
味道有点甜，还蛮好吃的。
同时，一股炽热的暖流从夏阳的口腔里开始弥漫至全身，在他的大脑中，不属于他 的一段记忆也开始如同走马灯一般播放。
这是属于方陆的记忆。
这也是夏阳能力的弊端，在吸收别人的能力之后，自己也要承受一定的代价，那便是继承别人的记忆。
这过程相当痛苦，一不小心就会深陷别人的记忆无法自拔，严重的化还会造成精神分裂。
“让我看看你这家伙的记忆，究竟有没有一些有用的东西吧。”
夏阳在地上打坐，开始搜寻这个家伙的记忆。
……
……
随着夏阳的意识一沉。
他自身的记忆与方陆的记忆相互一搅拌，让夏阳也分不清，现在的自己就是谁。
同时，一幕幕画面，也在他的脑海中播放着。
一阵痛苦之后。
夏阳逐渐理解了方陆的过往。
同时他也惊叹地发现，方陆这个小逼崽子，除了他自己的记忆外，居然还有三段其他人的记忆！
这狗东西私底下做的事情，居然也跟夏阳差不多，通过搜寻他人的生命与灵魂，来增加自己的战力。
而且手段极为残酷。
让夏阳叹为观止。
本来方陆是想用三个人的灵魂增加自己精神世界的韧性，但是没想到，直接被夏阳捡了便宜。
在意识世界里，夏阳的视线看着三团发亮的光团，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他能感受到，这三团发亮的光团，期待与夏阳融为一体。
夏阳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其中一团光团触摸。
“选择你的人生，同时你也将所有的能力赐予我吧。”
夏阳喃喃自语。
一股波涛汹涌的记忆，顿时汇入他的脑海里。
这是一只鹿妖古族的人生。
在一片充满着强者的大陆上，名为鹿阳的鹿妖在森林的部落中作为族长，为自己部落的妖怪们谋生，同时鹿阳也拥有着自己的金手指。
在森林中以部落为起点，韬光养晦，数年后通过金手指，在大陆上崛起，成就一代强者，独断万古。
可惜即便是这样的他，寿命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而在他的灵魂消散于天地之后，方陆这家伙用一种邪恶的仪式召唤了他的灵魂，企图想要夺取他的能力……
而夏阳在吸收鹿阳的记忆后。
也看到了其中一些画面。
……
……
阳光明媚的早上，鹿家村口的红色鲜花又开了，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停留在花朵上，短暂地歇息。
“哇，福蝶！”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注意到小蝴蝶，于是抄起兜网，小心翼翼地靠近这对方，她的表情紧张而专注，生怕惊动这只可爱的小动物！
终于，她来到可以收网的距离。
下一秒伸长脖子猛地伸长！
一嘴将蝴蝶吞了下去。
“砸吧砸吧……”
小女孩嚼了两下吞入腹中，满意地打了个饱嗝，由衷地感慨，“真香。”
这时候又有一只蝴蝶在她面前经过，她赶忙追了上去，跟着蝴蝶进入了鹿家村。
鹿家村的村民们各个都很忙，他们各个头上有大犄角，一眼望去，居然全都是未成人形的鹿妖。他们大多身穿布衣，端着铁锅忙忙碌碌地，丝毫没空打理路过的小女孩。
小女孩一路追着蝴蝶小跑，可最终她在一处木屋前停下，那蝴蝶飞高了，她追不上，只能闪着明亮的眼睛，巴巴地看着。
这时候，木屋内走出一个鹿妖小女孩，她穿着小小的花布裙，鹿角上别着发卡，看起来十分精致。
“吼~鹿叮当，你又在抓蝴蝶哦！”
鹿妖女孩看到蝴蝶明白发生了啥，她抬起鹿头，不屑地说：“我哥说了，女孩子就应该淑女一点，不该玩这种小孩子玩的游戏。”
鹿叮当低下头，犹豫了一下巴巴地道：“鹿阳哥哥说我是小女孩，爱玩是正常的，他是族长，他说得都对 。”
“嗯？！”鹿妖小女孩瞪大眼睛，大声回击：“我哥说的才是对的，我哥哥才是最厉害的！”
“你哥不厉害，我哥敢一个人在森林里过夜呢。”鹿叮当小小声地反击。
“我，我……”鹿妖女孩哑口无言，愣了半天才说道：“我哥力气大，会拳击！”
“我哥会制药，他制的药好多妖怪都喜欢。”
“我哥会、会……”鹿妖小女孩憋了半天愣是说不出话，实在是想不出自己哥哥还有什么优点了。